他一手贴.着.她.的.头。
方倾兮瞬间清醒,俯身问道,“来月经了?”
凌鸣然也清醒了几分,点头道,“嗯。”
方倾兮亲了亲她的额头,重新在旁边躺好,慢慢地平缓着呼吸。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方倾兮和凌鸣然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默契地就这么睡着。
过了好一会,凌鸣然还是觉得睡不着,她扭头想看看方倾兮睡了没,一转头就对上了他的眼。
电光火石之间。
……
方倾兮坐在她身上,十分无奈地将头埋进她小腹上,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问:“什么时候。”声线里透着几分隐忍和委屈。
看着埋在自己身上的人,她轻轻抚上他的头,安抚道,“快了。”
方倾兮闻声抬起头看着她,模样带着几分可怜,像是讨好主人的小狗,眼巴巴地问,“快了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可能明天吧~”凌鸣然瞬间心软了,但是理智告诉她,太快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只好模糊其词地回答。
他这才从她身上下来,躺倒她旁边,在她耳侧轻轻地询问,“?”
凌鸣然没有接话,她内心是十分愿意的。但是……
虽然两人彼此已经熟悉得不用再像初恋那样,一步步地从牵手拥抱接吻重头再来。
可是那五年的空白切切实实地摆在他们面前,有些事实她还没告诉他。
重逢之后的好多个夜里,凌鸣然反复梦到同一个画面。
*
双手握拳一遍又一遍地锤着床,头埋在她小腹上,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原来我这么珍惜,这么百般呵护,怎么…”
语气哀伤又愤怒,后悔又自责,似是在责怪她,又似是在责怪他自己。
说完又极度温柔地安抚她,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然然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看到梦里的他如此痛苦,凌鸣然每次都是十分难过地醒来,思忖着该如何告诉他这个事实。
可是每次话到嘴边,方倾兮都一句“不提过去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打断她。
或许他真的不在意,但她还是想提前告诉他,不想他像梦境里那样后知后觉地自责和哀怒。
没等到她的回答,方倾兮以为她是在害羞,又把她抱到怀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嗯?”
当画面和梦境完美重合的时候,凌鸣然瞬间石化了,她突然觉得对着他说不出口了,转过身酝酿着措辞。
方倾兮只当她是害羞,从后面环抱着她继续问,“嗯?还是要我猜?”
想起他总是岔开过往五年的感情经历,总让她猜来猜去,凌鸣然闷闷地开口道,“你不是说不想了解,要彼此尊重吗?”
“那现在来了解一下,我是,还要我猜你的吗?”方倾兮笑着哄她。
凌鸣然有点好奇他的猜测是什么样的,毕竟在他印象中的她向来对这些事很热情,没出声回答。
“那我猜,还是,对不对?”方倾兮没有犹豫道。
凌鸣然都有点不忍心否认,但还是如实道,“不是。”然后便安静地等着他的宣判。
身后的人依旧紧紧地抱着她,还在她后颈处落下一个吻,安抚道,“还来着大姨妈,好好休息。”然后又把被子扯上来些,给她盖好。
凌鸣然心头一动,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呐呐地问了一句,“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没有,别想那么多。”方倾兮立马否认,说完双手又拢紧了几分。
凌鸣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没办法就这么亲口说出,她起身下床,去包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方倾兮。
黑灯瞎火地也看不出是什么,“这是什么?”方倾兮问。
“情书。”凌鸣然言简意赅。
方倾兮随手放在枕头边上,没要打开看的意思。
凌鸣然出声提醒道,“你不看看?”
“黑灯瞎火地怎么看,明天再看也不迟,我知道我视力好,但也没好到这个地步不是?”方倾兮看她这么猴急的样子,调侃道。
“那你记得看啊!看完就不用我追了吧?”凌鸣然故作轻松地提醒他要记得看,她来之前把当年的缘由都写在上面了。
她一直都作为这段感情中的过错方,尽可能地照顾他的骄傲和自尊,一直说要重新追回他。
看完之后,大概很多事情会不一样吧。
她原本的确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但随着这段时间关系越来越亲密,这个问题终究还是绕不过,应该在他再次沦陷之前告诉他,让他还有时间和余地选择。
方倾兮恬不知耻地回答,“当然要的!”
凌鸣然真是服了这个傲娇鬼了,都跪舔着要跟她这样那样了,还好意思说要她追他?
她愤愤地道,“那你是不是太快了,我是前女友还是现女友,你就这样那样?啊?”凌鸣然音调都不由拔高了几度。
知道把她惹毛了,方倾兮又抱着她,低声哄着,声音缱绻又暧昧,“你觉得要是前女友的话~你还能躺在这吗?”
凌鸣然这才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睡去,格外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