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绿突然停下来,指着旁边的墓碑道,“他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楚言看着墓碑上程阳的照片,照片里的程阳两颊消瘦却富有亲和力,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没有任何杂质;一双丹凤眼弯成了月牙形,微笑的看着前方。
这张照片是他们进大学时拍的学生证,照片上的程阳是那么的青涩。
照片下面写了一排日期,正是楚言离开A市的一个月后。
“不可能,程阳不会死的,”到现在,即使看到了墓碑上有程阳的照片,她还是不愿相信,努力让自己镇定。
“程阳临死前问我,你有没有联系他,他得知你没有联系他,他很绝望,”听到这番话,楚言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不是这样的,我不想打扰你们,”楚言极力解释。
“可是他不知道啊,以为你还记恨他,不想跟他联系,”方雅绿看着楚言泣不成声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痛快,她早就在等这一天了。
“程阳,真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楚言已经潸然泪下,想说看着程阳的照片却说不出口。
“其实告诉你吧,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跟我上床,这下你心安了?”方雅绿俯身,告诉她四年前的真相。
“不是这样的,我不跟你联系,只是不想打扰你们”得知真相,楚言一下子瘫软在地。她觉得她不联系程阳,程阳一定恨她。
“小言,你怎么在这里?”孤儿院院长孙晓华抱着一束百合,看见楚言瘫坐在程阳墓碑前。
“院长,您告诉我程阳没有死,对不对?”楚言跪着拉住孙晓华的手,祈求真相。
“小言,”孙晓华心疼的看着楚言,又瞪了一眼方雅绿。
“别这样看我,她有权知道真相!”方雅绿说完,自鸣得意的走了。
孙晓华将百合花放到墓碑前,蹲下来就被楚言抓住。
“这是假的是不是?”看着声泪俱下的楚言,孙晓华心疼万分。
“程阳已经死了!”
“为什么您不跟我说?”楚言听到孙晓华亲口承认,彻底崩溃,这些年经常去孤儿院看他们。
“是程阳叫我不要告诉你,他不想你伤心,”孙晓华道。
“那他就不怕我知道吗?他有想过我知道之后又是怎样的反应吗”楚言质问孙晓华,更像是质问程阳。
“他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看着悲痛的楚言,孙晓华就担心会有那么一天。
“程阳有病我怎么不知道,他都没告诉我!”程阳跟她在一起,什么事都迁就她,哪怕楚言一点小伤小痛都在意地不行。
“程阳患有遗传性神经纤维瘤,他的父母在他七岁的时候相继去世,亲戚不愿收留他,就把他送到孤儿院了,”孙晓华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程阳的场景。
没有哭闹,没有喊着要父母,镇定的样子连某些大人都比不上。当他舅舅介绍时,他还很礼貌的说了一句:孙院长好,以后要麻烦您照顾我了!之后还主动为院里的阿姨分担家务,还要安慰惶恐的楚言。
“是我不好,他一定很恨我!”楚言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道程阳因为什么原因来的孤儿院。刚失去父母的程阳居然若无其事地哄着她,告诉她不要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怪你,反而希望你过得开心,”孙晓华低声安慰。
楚言哭得很伤心,孙晓华没有劝她,任由她在那里哭。不知哭了多久,楚言累的趴在墓碑上睡着了,孙晓华叫来院里的两个阿姨,将楚言带回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