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正好,飘雪只简单穿了个白衫,脑袋后长发用一根丝带扎起马尾,手上腿上绑着负重,脚踩木屐在甲板上教日和跳舞。
“不行,这个动作要柔软,你的关节太僵硬了。你的腰还要往下弯,腿不要打颤,手臂得伸直。”飘雪厉声喝道:“很好,保持这个动作。不要动,坚持五分钟。”
日和和飘雪一样在身上绑着负重,在飘雪的指导下做着舞蹈的动作,只不过她的负重只有两斤,而飘雪的负重有一百公斤,这些负重都是耕四郎带在船上的。
阳光炙烤着日和,她在努力保持着动作。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流进了她的眼睛里。日和紧抿着嘴唇,腿脚在发抖。
“好,可以了。放松身体吧,好好捏捏腿。”
听到喊停,日和顿时摊在船板上,大口喘息着,她现在连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过了一会,她缓过静来,接过飘雪递来的一袋水,拼命灌进嘴里。
她用手揉捏着小腿,胸口依旧在上下起伏,突然她抬头看着飘雪。
“飘雪哥哥,学剑不应该先挥剑吗?为什么要学会舞蹈,练习书法呢?”日和不解的问道。
“学习舞蹈是为了锻炼你身体的协调性,这样才能更好地控制用剑的力道,同时适当的负重会打熬你的力量。”飘雪顿了顿又解释道:“至于练习书法是为了平静你的心。吾的流派重意不重形,重视心灵的感悟,不重视固定的招式。心灵弱小的人是学不会吾的剑的。”
他前世在与宫本武藏学剑之前,曾在公孙离身边学习舞蹈,后来他在修行中自创出剑舞,惊艳了整个长安,女皇武则天也称赞过他的剑舞集美丽与杀机于一体。至于练习书法则带有几分缅怀好友上官婉儿的意思,当然同时也是为了让日和静心打坐。
一边说着,飘雪一边喊来了耕四郎,他正站在船头给孩子把尿。
“有什么事?”耕四郎颠颠地过来了。
“看好了,接下来你要领悟的东西。”飘雪对日和说道,突然拔出天羽羽斩轻飘飘地砍向耕四郎,可是本来慢吞吞的招式在日和眼里,却带给日她重如大山的感受,同时一阵风压吹起了耕四郎的头发。
这一刻的飘雪在耕四郎眼里突然变得“静止”,就像融入了自然一样,他知道飘雪此刻进入了聆听万物呼吸的境界。
“好重的剑!简直就是一座大山袭来,如此慢的一刀竟然带来这么沉重的感觉。”耕四郎也是可以斩铁的剑豪,自然有眼力看出这一招的不凡。
“再看好!”飘雪大喝一声,突然挥刀的速度加快,可是紧接着刀锋即将砍到耕四郎鼻子的时候,速度就像被勒住缰绳的骏马,刹那间刀身速度变慢了。
天羽羽斩贴着耕四郎鼻尖划过,堪堪贴住他的汗毛宛如流水般拂过,此刻飘雪的剑招在日和眼里就像是吹动细柳的清风。
“好软的剑!就像山涧溪水般顺滑,宛若美人的芊芊素手。”耕四郎此刻震惊飘雪对于一招一式的精妙把握,也感叹他对于挥刀间动静的转换,就像是喝水一样简单随意。
他突然回想起父亲耕三郎教他的道理,这世上有能将钢铁斩断的剑,也有连纸都斩不断的剑。现在的耕三郎可以随意的斩断钢铁,可是对于纸他却无法做到斩不断。
“我明白了!”耕四郎突然闭目沉浸在剑术义理中,飘雪看见耕四郎突然顿悟,赶紧打手势让日和小点声。
“来打一架吧,飘雪。”耕四郎睁开眼睛,冲飘雪微笑道。现在的耕四郎已突破到大剑豪的境界,而且还会使用流樱,如果飘雪再跟他比试,耕四郎再占着身体优势,恐怕飘雪真有可能打不赢。
飘雪没想到自己本来给日和的示范,竟然让耕四郎有所突破。不过耕四郎本来就在剑豪顶峰,即便没有飘雪这番指导,恐怕也要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境界。
“哼!”飘雪转身一甩马尾,没有理耕四郎的邀战,他也明白自己受限于年龄,身体发育未完全,纵然自己还有手段没用,可现在耕四郎已突破到大剑豪境界,真打起来他恐怕讨不了好。
“日和来,我们继续学习舞蹈,看我的动作。”飘雪正准备继续下一个动作,突然持刀跨步到日和背后,随意挽个刀花。
“叮当!”
飘雪斩落了一颗子弹,此时耕四郎也像发现什么一样,左手拇指弹出刀镡,走到船头默默凝视前方。
“河松,去保护好两个孩子。”耕三郎也从船舱了走出来,身后河松赶紧从耕四郎手里接过婴儿,同时也把日和拉进船舱中。
“不要担心,日和大人,我们会保护你。”河松柔声安慰道。
在距离飘雪他们一公里处,一艘规格在飘雪他们帆船十倍之上的大船缓慢行驶中,桅杆上一面印有骷髅的海贼旗飘扬。
“船长,我好像没打中呢。”一个头戴护目镜的男子放下枪,仰头对身边巨汉说道。
“那就把船开过去,把他们的船撞碎。”巨汉嗜血笑道,露出嘴中獠牙。他有着灰黑色杂乱头发,身高足有五米,穿着护肩盔甲,赤膊坐在船头座位上。他是悬赏金一亿两千万的海贼,猛虎海贼团团长——猛虎汉德森。
他身边的男子是他的副船长——枪手艾克。
原本飘雪的船和他们并排行驶,现在汉德森下令朝他们开过去,巨大的猛虎号立刻转头向飘雪他们冲去。
“诺,你要的剑。”耕三郎递给飘雪一把剑,而非太刀和打刀。(就是汉剑)
“若非我曾打败过一位花之国的剑客,收下了他的剑,你要的剑还真没有。”
飘雪接过长剑,把阎魔和天羽羽斩解下扔给日和,随意将剑拔出挽出剑花。长剑连剑柄长约四尺(大约一米三左右),剑镡呈四边形,朱漆剑鞘上刻着听雨二字,这是一把相对比较灵活的四面剑。
“真是熟悉的感觉啊!”飘雪心道。
前世为了突破扶桑剑术的藩篱,他弃太刀不用,学习李白转用汉剑,虽然所用武器不同,不过剑术义理相通,相互之间可以融汇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