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观云园里,夕水发现唐七不在了之后,就着急地去找卫宁,卫宁见夕水哭着来找自己,心里一揪,连忙问她:“夕水,这是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卫大哥…卫大哥,姑娘不见了,怎么办啊?一早起来,我准备进卧房服侍姑娘起床,却发现床铺和昨儿下午一样的,没有一丝热气,想必昨晚就不在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唐姑娘得了失忆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住处,半夜独自一人出了观云园,会不会发生什么不测了?”越想越害怕的夕水,泪也是止不住地流着。
而这时,远远的,管家福贵匆匆跑了来,问道:“卫侍卫,你有让唐姑娘去取金子吗?”见卫宁表示不知,心里觉得坏了,说了昨晚他睡了之后,唐姑娘跟小厮谎称卫宁让她取钱,之后取了一些金子的事。卫宁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叫着他们一起进了倚剑阁。
一夜未睡的墨未遮坐在书桌前刚要眯着,就听见外面吵闹得很,正要起身,看见卫宁走了进来。“主子,我就说这唐姑娘有问题吧,没想到却是个贼来的,昨晚骗了金子跑了。”
“唐姑娘不是贼!若是贼,为何不偷我们的钱呢?卫大哥你为何这样诋毁姑娘啊!”一听卫宁说唐七是贼,夕水心里觉得生气,也不顾什么主仆就脱口而出了这些话。
一旁的福贵也说道:“卫侍卫,我觉得唐姑娘不像是贼,因为她只取了五锭金子,如果她想,那取个八九十锭也无不可啊。”听到这个,卫宁想了想,也是啊,如果真的是贼,拿这么点,图什么呢?可是,唐姑娘又为什么拿了五锭金子跑了呢?
听说唐七走了的百香草匆匆走了进来,又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心下有了答案。跟墨未遮说了昨日的事。“未遮,你昨日说的话确实伤了七七的心,况她并不是寻死,你竟不问问就那般说她,许是因为恼了你,又加上她想找自己的家人,便走了。”
墨未遮说道:“走便走了,若是一直留着她,还不知道起什么流言呢。”百香草听了这话,也无可奈何走了出去。福贵见无事,也走了出去,只有夕水依旧在哭泣。“主子,唐姑娘她出事怎么办啊?这都一夜了,又是一个姑娘家可如何是好啊。”
“出去吧。”墨未遮头也不回走进了卧房。卫宁扶起了夕水,见她哭的眼睛都红了,好生安慰了她回了天香楼。就听见墨未遮说道:“派人去寻,把这夙青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她,派鹰鹫组。”卫宁心中一惊,这可是最隐秘也是修为最高的一组暗卫。
也许墨未遮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心里唐七的分量竟然这么重。他只知道,听说她一个人在外,就觉得担忧和害怕。从小没有害怕过任何事的他,却害怕失去一个姑娘。
站在窗前,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闭着眼柔弱的样子,后来每日去看她依旧高烧不醒时痛苦的样子,再后来醒了之后的她活泼讨喜的样子,和夕水她们在一起像亲姐妹的样子,在花园折磨花草的样子,还有她送来那份菜时忐忑的样子,还有那日站在窗前忧伤难过的样子。
还有那天…南山坡上的她竟比一坡玉堂春都美。太阳升起时阳光碎碎地打在她抬起的侧脸上,只觉得心里有种东西填满了。许是没见过这般不顾形象小孩子气的姑娘吧。墨未遮一直这样自我催眠着,却没发现,情根深种早已无法自拔。
百草堂也安静了起来,没有人来闹百香草,跟她抢药草了。夕水一直坐在天香楼的台阶上,等着唐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