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有曾大帅手令。”一个传令兵,在塔齐布的帐外大声喊道。“快进来。可是要总攻湘潭啦。”塔齐布正在大帐中犯愁,听了传令兵来,一下子兴奋起来。传令兵将曾国藩的手令交给了塔齐布,塔齐布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说:“还是文人——,啊?点子多啊。哈哈哈”他本想说鬼点子,后来觉得不合适,生把鬼字给吞了。
于是,塔齐布击鼓升帐,众将官一时聚集在塔齐布的大营之中。但见他顶盔掼甲,端身正坐。看着账下将官,各个生龙活虎的,也颇为满意。
“江中淑,何在?”
“末将在。”
“附耳过来,汝等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可明白了?”
“末将得令。”江中源领了本部三千兵马下去不谈。
“李续宾何在?”
“末将在。”
“附耳过来,汝等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末将得令。”李续宾带了本部三千人马下去不谈。
“其余人等,分作三班,从明日开始。上午休息,下午一班,上半夜一班,下半夜一班。轮流佯攻城池,只要声势,不要战果。务必记住都是佯攻,只要不让长毛突围就好。你们每一班,每隔半个时辰佯攻一次,每次攻打半个时辰即可。务必声势要大,惊天动地才好。听清楚了吗?”
“末将等听清楚了。”
“好下去准备吧。”塔齐布按照曾国藩的要求,一通分兵派将。
第二日下午未时,湘潭城县衙内,
“他们这围而不打到底是什么意思?”林绍章问道。底下众将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这时,有一个旅帅牛忏悔出班回道:“林监军,末将认为,清妖是想困死我们。我们现在守得可是座空城啊。要粮草没粮草,要补给没补给,就连征用个劳力都基本看不到人啊。”
“嗯,这可如何是好啊。粮草还够几天?”林绍章问道。一个负责后勤粮草的两司马杨和华出班回道:“启禀监军,如果省着吃,还够五日之用。”林绍章点点头说道:“看来只有固守待援了,传令下去,全军伙食减半,从本监军开始执行。务必坚守到援军到来,咱们再来个内外夹击,一定把这股清妖打的落花流水,方解我心头之恨。”
“是。监军。”
刚要散会。突然天空中传来,呦——呦——的破空声。林绍章心头一震:“不好,敌军攻城了,快上城墙。”话音未落,炮弹落入了院中,轰隆一声,炸出个大的弹坑。不一会城楼,寺庙,官府、衙门等地,只要驻扎着太平军的地方,都落下了炮弹。一时间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快快快,准备战斗。上城墙,快。”将官们呼喝着士卒。士卒们被这重炮的威力,吓丢了魂,一个个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这湘潭城里又是乱作一团。你撞我,我踩你,终于列好队伍,准备开战了。看看湘军的攻势又缓了下来。林绍章在城楼上看了半天,竟无一人过来攻城。等得林监军差点睡着。刚要打个盹的时候。突然,喊杀声四起,鼓声震天。
“冲啊,杀啊。”湘勇在那大声呐喊。林绍章吓得一激灵,拔出刀来准备迎战。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一个湘军过来。林绍章气的大骂道:“塔齐布你个小妖孽,你他妈倒是过来啊。你要是有种,你就过来,和老子决一生死。”林绍章喊了两声,对面突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静的吓人。林绍章狐疑的看了看,莫不是他们跑了?快派一营人马,出城看看?
结果,这一营人马刚过吊桥,距离护城河三百米到五百米外的高地上,塔齐布都让人挖了一条条战壕。对城门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这战壕里突然一排毛瑟枪吐出了火舌,对面的太平军,应声而倒。太平军吓得掉头就跑,在逃跑的路上,后面的军卒,又有中弹的一片一片的倒下。这次出城又损失了一百多人。林绍章气的直拍大腿,坚守吧,坚守吧,不能出去了。
湘潭城地处湘江西岸。一边靠近湘江,三面环山。塔齐布按照曾国藩的要求,将炮营分别放在洪家山和夹江口两处高地,既可以覆盖湘潭城全境,又可以控制湘江上游,防止敌军沿江逃回岳州。而在西,南,北几处城门外,选择高地,深挖战壕。里面有湘勇持毛瑟枪据守,真是百夫当关,万夫末开啊。
眼看日落西山,林绍章回了住所,吃了晚饭,他心中郁闷,心想竟然占了座空城,不然,抓些清朝的妖妇妖女来刑讯一下,岂不舒畅。“哎。”
他们太平天国,男女分治,不到封王的级别,别说结婚,连女人的边都碰不到。像林绍章这样的监军,看着威风,实际也是不到结婚的级别。他们的天王、东王等王爷们,早已经是妻妾无数,美女如云。好像那洪天王自从进了天京,就一屁股坐进美人堆里,连朝也不上了。林绍章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虽然,对天朝忠心耿耿,但是,对天王他们的所作所为,心中也莫名的有些不快。
林绍章索性也睡不着了,就提着大刀,四处巡营去了。看着这些刚来时生龙活虎的兄弟们,现在竟然各个萎靡,破衣烂衫的这一堆,那一堆,彼此依靠着、半躺着。周围的篝火照着他们的脸庞,红红的,亮亮的,也不知是血、是泪还是火光的映射。林绍章不禁流下泪来心想:我们在此拼死拼活,天京的那些王子们,却酒肉云雨正欢。哎,要不是五千岁,俺他妈真不想干了。
林绍章正想的出神,突然炮声大作,鼓声四起,冲杀声遍天。惊得他把手里的刀也丢了。这时,士兵们也被惊醒。一下子乱了起来,谁也没顾及林监军掉刀的尴尬。林绍章捡起了刀,带着大众,又杀上城门,结果刚刚列好阵势,对面又是漆黑一片,悄无声息了。林绍章气的直蹦大叫道:“这是要耗死老子吗?传我的将令,所有军兵都给我在城上休息,严防死守,防止清妖摸进城来。”
“是”太平军一个个举着火把,四下照亮,不时扔下去两火把,他们生怕湘军乘着夜色摸到城墙底下挖坑埋地雷。这是太平军常用的手段,所有,他们格外注意。
折腾了半宿,对面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林绍章心想,妈了个巴子的。这是要干什么。于是冲着城外大声喊道:“塔齐布,汝等鼠辈听着,要打便打,要战便战,何必这么躲躲藏藏,不是好汉。”话音未落。“咚——咚——咚咚——”一阵炮响。门外战壕也突然开始放枪“吧、吧、吧吧”得响个不停。这枪有效射程五百米,最远射程一千二百米。战壕离城墙近的四五百米,远的也就六七百米。不一会子弹哔哩吧啦的打了过来。“啊,啊。”不断有太平军中弹身亡。林绍章傻了,他没想到对方真会开枪,以为,今晚还不就洗洗睡了,所以,他大喊两声出出气。不料一阵枪林弹雨,把他打的晕头转向。
林绍章心力交瘁,瘫软在城楼门口,一言不发,默默地流下了两行眼泪。这时一个叫马博爱的师帅过来扶起林绍章,开导他说:“监军,你要振作啊,估摸着时间,援军应该快到啊。”林绍章好似晃过神来,握了握马博爱的手,举起刀来,又去指挥战斗了。
三日之后,石贞祥得知林绍章被围的消息,颇为着急,一面通知远在岳州的石达开从水路救援,一面派手下大将唐万里领精兵一万为先锋,速速救援湘潭。并让唐万里转告林绍章,他和石达开会师以后,将帅水师南下支援湘潭,争取形成对湘军的内外夹攻之势,一举将其消灭。唐万里得了军令,率领大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一日的功夫,就到了莲花镇。距离湘潭也就四十里地左右的路程。他传令安营扎寨,饱餐战饭,好好休息,明日日落之前,一定要赶到湘潭城附近。
安营扎寨之后,唐万里把底下的师帅,旅帅叫来。商量如何救援湘潭。其中一个师帅万霸道:“军帅,从莲花镇到湘潭有两条路,一条大路,是从鹤龄过沙湾坝、贾家洼过青竹冲直奔城西。一条是近路即从含浦过夹山、坡塘、高冲直奔北门。您看咱们走那条路?”唐万里想了想说:“现在离湘潭可近了,万一他们给我们来个围城打援,这可不是好玩的。不如我门兵分两路,一路由你万霸率两千人马做疑兵,大张旗鼓的伪装成我军主力,从大路走。速度慢一点,照两天走。一路我亲自率领,偃旗息鼓,从近路直取湘潭,争取明日下午赶到,这样,我就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哈哈哈。”
“军帅高明,军帅好计策”底下军卒赞不绝口。
第二日,清晨,太平军埋锅造饭,饱餐以后。分兵两路,一路由师帅万霸率领的两千太平军,把整个队伍的旗帜都打了出来。敲锣打鼓的往鹤岭开拔。一路由军帅唐万里率领的主力,偃旗息鼓,径直向含浦开来。
过了含浦尽是山路,颇不好走。大军一路急行,前面就是加上口了。夹山口顾名思义,是两山夹一口,西面是破塘山,东面是鸦雀山,山口不过数十米宽。如果,这里放上一千兵马,便是几万人也休想过去。唐万里命令:“停止前进。”他拨马上前,仔细观察。但见,这山虽不高,却也有一两百米,如果派人把守,也算是居高临下,易收难功啊。
“给我调火炮来,向着山口轰几炮。”唐万里大喊到。
“是。”不一会,几门土炮推了上来。这土炮不是当时流行的开花炮,只是火药力装着铁砂子的火铳类的兵器,口径和重量却又比火铳大得多,杀伤面积很大,可是威力却一般,射程也不远,五百米左右吧。五门土炮,一字排开。
“嗵!嗵!嗵嗵!”除了飞起几只野鸟,别无动静。
唐万里看了看,大呼一声:“全军快速通过。”
由于,隘口狭小,全军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全部过来。唐万里过了隘口一看,这是一个小盆地,中间是一片平原,四周围绕着小山。唐万里感觉不妙,命令部队加速前进。走了约莫三里地,四面山里也毫无动静,突然,唐万里大笑道:“哈哈哈,我以为这湘军有多厉害,要是我用兵,就在这夹山口设伏,不管他有多少援军,怎么能轻轻松松就过来了呢?”
话音未落,突然从队伍中间开始,一连串的爆炸。直炸得人仰马翻,尸首衡飞。这一炸不要紧,竟然炸个不停了,就像炒豆子一样。兵乓四响。到处硝烟弥漫,死尸满地,惨叫声,呻吟声,哭泣声,混这地雷爆炸的声音。
这一通地雷足足炸死三四千太平军,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唐万里倒是个勇将,奋不顾身,冲到队伍前面,大喊道:“兄弟们给我冲,冲出去,就是胜利。冲啊——”
谁知道对面南冲和苋槽山一线,湘军将领江忠淑早已经就着山形地势挖好战壕和工事等在这里了。一时间枪声大作。太平军成排成排的倒在血泊中。唐万里一看南冲已经是过不去了,掉头向回逃跑,谁知道一路跑回夹山口,已经被地雷炸得塌方,形成了个土堆,堵住了去路。上面竟然还有湘军爬在那里,举枪射击。
唐万里骑着马,沿着峡山口西侧的山脚奔跑,想找到一个比较薄弱的地方冲出去。突然看见远处山环有个隘口,他纵马奔去,大喊:“兄弟们,跟我冲出去。”终于到了山脚下,迎面有个石碑,上书破塘山。唐万里看了一眼,然后大喊:“兄弟们,过了破塘山,我们就安全了,随我冲啊。”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什么?“破塘山,我姓唐,不会?”他心中一虚,不知是进是退。突然,两侧枪声顿起,附近的地雷也炸了起来。唐万里心里一慌,刚要拨马逃走,不料身旁一颗地雷炸响,将他当场炸死。士兵一看主将战死,又无路可逃,纷纷放下刀枪,举手投降。
原来四天前,江忠淑就按照塔齐布的安排,带领本部三千人马,在这峡山口,破塘山,茶山,和南冲一线设伏。这个地方类似一个枣核,两头小,肚子大。北边的进口是夹山口,南边的出口是南冲。夹山口两侧山上的伏兵,都躲在战壕里,这战壕比较深,如果士兵躲着不露头,敌人很难发现,等打起仗来,还可以做掩体。所以,刚才唐万里踅摸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等敌军全部进入枣核阵里,再把沿路早已埋好的地雷引爆。这次他们每人背了一颗地雷过来,这就是三千颗。三千颗地雷这一通乱炸,不但把敌军炸死大半,还把南北两个隘口给炸塌方,堵了起来。形成了瓮中捉鳖的形式。
这边地雷声震天,可是那支疑兵却不知道,一路冲到鹤龄,被在那里设伏的李续宾给逮个正着。于是,这两路援兵,都着了曾国藩的道,全军覆没了。
曾国藩看着战报,哈哈大笑,看着赵寿麟说:“寿麟啊,你真是在世诸葛啊。你看是不是可以拿下湘潭了。”“大帅莫急,不知这次可有俘虏。”赵寿麟问道。曾国藩立刻答道:“嗯,江忠淑哪里有一千多的俘虏。李续宾可能没有几个。”赵寿麟微笑道:“大帅可命李续宾回师与塔齐布合兵,继续围城。命江忠淑秘密将俘虏押解到长沙。”曾国藩思索了一会,突然笑道:“莫非寿麟老弟,还要唱一出连环计?”“哈哈哈。”
石贞祥带着三千精兵准备去岳州找石达开。结果,听说石达开已经带着水师,开赴到了湘阴。于是他们兄弟两人,在湘阴会了面。然后,顺流之下,直奔靖港,在靖港江面上扎营结寨。
“亚达,昨日,我已经安排唐万里带兵陆路救援林绍章。并且,告诉他,让他和我们里应外合。咱们抓紧从水路过去吧。”石贞祥道。石达开看了看他大哥问道:“湘潭现在情况如何?”
“前两日探子来报,虽然,湘军攻势一直不停,但是不敌我军英勇,至今仍然在坚守。”石贞祥道。
石达开闭目想了一会道:“可是,水军要路过长沙,如果,清妖在岳麓山架炮劫击我水师将会损失严重啊。”
石贞祥闻言不屑得说:“清妖头曾国藩已死,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只会龟缩在长沙城里罢了。我之前经常派船只在江面上游弋,他们屁都不敢放,还敢放什么炮啊。哈哈。”石达开点了点头,刚要决定发兵。突然,探子来报:“清妖头向荣发绿营兵五万去解武昌之围了,现围攻武昌的韦志俊非常吃紧,请翼王速速派兵援救。”石达开听完一惊,冷静了片刻说道:“兄长湖北是根本,万不能丢。你带本部两万人马在靖港坚守不动,威胁长沙。我再派萧山虎帅水师精兵两万,南下救林绍章。然后你们合兵退守岳州。”石贞祥点头称是。
曾国藩和赵寿麟审讯和教育了投降的俘虏,最后有一千来人愿意归顺,并把石贞祥的计划也摸了个一清二楚。曾国藩和赵寿麟一商量,决定将计就计。于是,即刻命令王忠淑带着本部人马和这一千多降卒,迅速南下湘潭,与塔齐布合兵,然后,立即对湘潭发起总,城内太平军务必全歼。并让此一千多降卒,佯装湘潭未破而继续守城,并与来救之敌联系,将来救之敌诱骗上岸,则水路并击之。可期全功也。
萧山虎的水师浩浩荡荡顺着湘江向南进发。说是水师,其实,就是临时征用的民船,稍微改装一下,稍大些的船只上加装几门土炮罢了。不过由于舰队船只甚多也显得格外庞大。到了长沙江面,临近岳麓山的时候,山上果然发炮阻击。萧山虎先是发炮还击,但是,发现对面炮火稀疏,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于是,命令快速通过。舰队冲到了橘子洲附近,不料,橘子洲上也有清妖的火炮阵地。一通对轰,彼此各有损伤。舰队在此停滞了大半日,眼看天黑了。不能前进一步。他收到的是死命令,必须要救出林绍章。“这可如何是好啊。”
橘子洲的清兵尽然全撤了?他也来不及多想,就下令全速通过。当萧山虎的水师刚过橘子洲的时候,曾国藩下令,藏在浏阳河里的水师由诸汝航帅领出港,进入湘江,从背后远远监视着萧山虎的水师。这次重建得水师,都是从国外买回的蒸汽船。船头船尾都装着当时最先进的舰炮。船体本身还有铁皮包裹,坚固万分。
萧山虎大军一路南下,正过了鹅洲岛,看见江面上有一艘小船朝他们驶来,有三人立在船头,向他们挥手示意。萧山虎觉得奇怪,就让旗舰靠过去。一看不要紧,有人惊呼“这不是林绍章林监军吗。”
“赶快把他们搭上大船。”
“林监军你怎么在这啊”萧山虎不解的问。
“萧丞相啊,湘潭丢了,快掉头吧,不能南下啦。”林绍章几乎要哭了。
萧山虎闻言,立刻下令:“马上掉头,返回靖港。”
“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啊,不是有唐万里去支援你了吗?还说里应外合不是。”萧山虎着急的问。林绍章掉着眼泪说:“哪里有什么救兵,这清妖太狡猾,一天到晚轮番攻击我们,却也不真打,就是扰的我们睡不了觉啊。天天如此,快被他们折磨死了。六七天下来,士卒都是疲惫不堪。谁料昨晚他们突然发起总攻,我以为还是虚张声势呢,不料攻进城来,我才回过味来。索性,我这两个师帅一个旅帅,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救我从东门逃出。因为东门就在湘江边,所以没有清妖把守。我们就偷了条小船,顺溜而下,刚才,看到你们旗帜,我就知道救兵来了。就向你们呼救,这不就见到丞相你啦。呜呜呜。”林绍章竟哭了。
“能出来就是万幸,万幸啊,怪我来晚了一步啊。”萧山虎叹息道。林绍章也没答话只自言自语道:“我那三万弟兄啊,就出来我们四个,全完了,全被清妖杀死了。”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萧山虎看着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时候。
“报萧丞相,前方江面约三四里外发现清妖水师。有船一百余条。”瞭望兵大呼道。
萧山虎一听,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哎呀,林监军,是你救了我一命啊。然后大声下令道:“准备迎敌。”
对面的诸汝航也发现了萧山虎的舰队掉了头,他还在纳闷怎么回事呢。谁知一带烟的功夫,两军打了个对头。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诸汝航立刻命令:“全军准备战斗。”但见,这船头的一门门火炮缓缓的移动着方位,各自瞄准着自己的目标,迅速装填上炮弹。但听水兵们高声喊喝:“前主炮好,前副炮好,右舷炮好,左舷炮好。”“好,开炮。”诸汝航大喝一声。但见,百船齐发,千炮齐鸣,一下子湘江就沸腾了。
萧山虎的船虽然多,但是,火炮的射程都很近,也就四五百米。而湘军新买的战船的舰炮射程在三千米左右。所以,萧山虎还没有够得到湘军,自己的水师就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了。萧山虎一看,这完全没法对打啊。于是,果断下令后面的船只靠岸,军兵弃舟登陆。然后每只船上留上三五水手驾驶,载着火药等物,冲向敌船,等靠近了再点燃火药等引火之物,来个火烧湘军。
一万八千多人,登上了岸,快速集结成战斗队形。江面上近千条小船,冒着炮火,冲向湘军的水师,眨眼间船就到了。这时一条条小木船挨到了湘军的铁皮舰的旁边。纷纷点着了船上的火药,轰隆一下,虽然也撞的铁皮船晃了一下,可是,并无大碍。又这些船的外面都是铁皮蒙住,尽然,也没被小船的火点着。
岸上的萧山虎和林绍章一看,下巴都掉到地下。这股清妖不一般啊。萧山虎心想:不能恋战了,万一湘潭的清妖再过来,就危险了。他立刻命令部队,从陆路北上直奔靖港,和石贞祥汇合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