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夏商被抓,导致今日的生意出奇冷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夏商有些犯愁,但不能表露出来,因为李祐已经来了。
招待李祐的是羊肉宴,以羊杂汤为主,毛血旺,炒羊肝,再配上一些青菜。本来该有羊肉蒸笼的,只可惜蒸肉的小竹笼没有准备,还有蒸肉粉也要自己制作,半天时间明显来不及。
中午的菜虽是不多,但辣椒在夏商手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而且偷偷加入精盐、味精等调料更让菜品焕发出别样风采,李祐吃得很得劲儿。
吃到一半,李洛不请自来,在吴将军的陪同下让不大的小院变得拥挤了很多。
李洛没想到李祐也在,本想跟夏商单独聊天,表情有些苦闷。吴能此次陪同是皇上允许的,所以很自在,想的是来好吃又道吃大碗的饭,没想到今日还有别的花样,浓汤的香气瞬间让他口水横流,夏商邀请之后还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李祐也有些苦闷,今日来就是想跟夏商套套近乎,李洛来了之后很多话不好说。不过今日撞见李洛来,他倒是更加确信妹妹对这小厨子起来别样的感情。李祐素来跟李洛交好,如果李洛能跟小厨子建立感情,对以后自己的事情也有好处。所以李祐很识趣地先告辞了,不过在临走之际告诉夏商,三天后他要去的骊山狩猎,届时会有一帮京城的公子小姐随行,他们准备在骊山玩两日,需要一个靠谱的厨子解决伙食,问夏商愿不愿意去?
夏商本有些犹豫,但李祐悄悄对夏商说到时候会帮他推荐好吃有道,说这是一个打开高端客源的机会。
夏商一听也是,便答应了下来。
夏商答应了,一边捧着碗痴痴看着的李洛耐不住了,借口问去的女子中有谁。
李祐说了几个名字,李洛就欢喜雀跃地说跟哪个哪个很熟,说她们要去自己也要去。
李祐哪不知妹妹的心思,只说要是父皇同意就行。
李洛信心十足,她知道上次的事情后父皇一直心有愧疚,现在不管提出什么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看了看夏商,眼睛眯成了月牙。
李祐走了,李洛似乎轻松了许多,方家兄弟和翠花在厅中守生意,院中除了夏商就只有吴能。吴能在李洛心里只是个傻大个儿,有了吃的啥也不管,也不知道要吃多少才够,熟悉了羊杂汤的套路后不用别人,自己抓着羊肉羊杂往锅里烫。
很快吴能就被当成了隐形人,李洛离开了桌子,在院中东看看西瞧瞧,石墨的缝隙,灶台的灰控,墙角的干柴,任何角落都不放过,后面更是还不避讳的推门进了夏商屋子。
夏商好奇地跟着,后面实在忍不住才问道:“公主殿下,你是在找什么?”
李洛回头看了夏桑一眼,没有理他,继续翻找。
夏商挠着头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问:“公主殿下……”
这次没等夏商把话说完,李洛便插着小蛮腰噘嘴扭头:“昨夜不是跟你说了?我不叫公主,我叫洛洛。这又没人,不准叫我公主殿下。”
“……”夏商摸了摸鼻子,这样被训斥一痛不晓得是有幸还是不幸。
李洛见夏商还是不肯叫自己洛洛有些气闷,伸手摸出一个当日那个皮革水袋:“我要酒。”
“原来是在找酒?”
“你的酒大不相同,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洛亮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看样子是铁了心要亲眼见识见识。还好夏商在后院放了一些葡萄酒,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夏商从房间角落的立柜里拿出了装满葡萄酒的小木桶。
木桶还用木塞子塞着,但酒香已经藏不住了。
李洛大喜:“嗯,就是这个味道。原来是用木桶酿的。”
打开塞子,把皮革水袋灌满。李洛在一边专心看着,忽的发现的其中葡萄。
“葡萄!酒里面有葡萄。”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酒就是葡萄酿的。”
“你是说葡萄酒?不对啊,葡萄酒不是这样的。”
“说得自己好像喝过很多酒一样。”
李洛脸一红:“我闻过宫里好多酒,其中就有葡萄酒,根本不是这个味。”
“那只能说师傅的手艺不行。”
“不害臊。”李洛皱了皱鼻子,将装满酒的水袋挂在腰间,这才心满意足。
“这次可要注意了,不可多饮,我可不想再被抓到大理寺去。”
“不会,这次我会省着点儿喝。”
李洛正要出门,夏商忽然递了一个桃子给她。
这桃子比李洛的拳头还大,圆滚滚的少说也有一斤,红润的尖尖角看着跟害羞的姑娘一样。
李洛吓得捂住了小嘴:“这是……这是桃子?也……也太大个了吧?”
“这叫水蜜桃。一般人我不给的,在这吃完了再出去,可不准跟别人说。”
李洛有些呆,似乎没明白夏商的意思。
“除我之外,你是第一个吃水蜜桃的人。”
李洛明白了,欣喜之余有些羞色,偷偷看了夏商一眼,正准备去咬。
“等等,水蜜桃可不是你这样吃的。”
夏商拿出一根中通的麦杆,在水蜜桃顶部削了个小口子,麦秆轻重插入,夏商再递给李洛:“吸一口试试。”
很快,李洛脸上满是陶醉,感觉比蜜还甜,只是小嘴喊着麦秆,舌头纠缠麦秆的陶醉动作让人想入非非……
临走之际,李洛提醒夏商莫要忘了三日后的狩猎,说着说着却成了感谢夏商的桃子,然后又缠着夏商一定要叫一声洛洛。
李洛很好看,忽然的亲近变得更诱人,夏商一时没忍住,小声地在姑娘耳边喊了一声:“洛洛。”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李洛欢喜雀跃,轿子的帘子一直有一条缝,直到夏商回屋都没有放下。
回屋时,夏商受李洛影响,嘴角也不自觉地挂着微笑。
李洛今日的表现很明显,让方家兄弟都看出来问题,夏商刚回屋两兄弟就一本正经地提醒夏商莫要起了非分之想,抛开桑桑不说,公主的身份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高攀的,甚至还说出了“人有念想是很危险的”这种极具哲理的话。
夏商没有搭理,回头看了看公主轿子离开的方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