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站了起来,“羞娜,今年寒假之后,你去东北祭拜一下你的母亲”。她有些奇怪,平常她出远门父亲都会带着她,“爸爸,你不去吗”。
“羞娜,你长大了,上次的事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你有你的思想,爸爸不能再把你当成孩子了,你一个人去吧,就当自己锻炼一下吧。”一说到上次的事,羞娜就感觉有些内疚,“爸爸,对不起,上次我说的太过了”。乱心魔王轻轻的笑了一下。羞娜看到父亲的笑容感觉很温暖“爸爸,说真的我很羡慕别人一家三口其乐容容的生活,可是我没有,所以一个人孤独的时候想想会很难过。”
“我知道,现在学校都解禁了,你回去吧,爸爸也想好好的静一静,在意境中陪陪你的妈妈。”羞娜知道父亲现在的心情,她将母亲的遗相放在了父亲的手中。
羞娜沫了一下眼泪,已经快到学校了,学校已不再像她走时,那种紧张的气氛。现在已经像往常一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快乐的笑容。“活着真好”这是学校的另一个标语,写出了每一个人的心声,是啊,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明天。
她刚走进寝室,刘同梅就冲了出来,抱住了她“美女,你可把我们想死了,真怕就这么见不着你了”高兴之余又多了几滴眼泪,寝室里的人都有些伤感,但看着几个人的眼泪又感觉很好笑,几个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女孩子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刘同梅发话了,今天中午我请客,大家来次非典后的聚餐,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拉了一下刘同梅,“老大,你身上还有三块钱,你请谁啊”。刘同梅一时激动,“啊……”是啊,自己身上就三块钱了。
就在这时,羞娜接上了她的话,“老大请客,我来付钱”。一听这么说,大家又欢呼起来,“老大请客,羞娜付钱”。在欢呼声中,几个人离开了寝室。
敌龙和关虎的房间里,灵教授听完关虎的叙述之后,脸阴沉了下来,他扭头看了一下敌龙,“他说的都是真的”,敌龙点了点头。灵教授又诡秘的笑了一下,走到门前打开门张望了一下,又关上“你们放心,今天的事只会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还有你们父母及项图的大仇一定会报的,就算魔主不帮你们,我也会帮你们的,只要你们以后听我的就行。”
敌龙和关虎听他这么一说,也安心了,只是他们不明白灵教授为什么会说要帮自己报仇。但紧接着他们就明白了,“你们听着,以后魔主带你们出去或者我不在,所有发生的事,只要是我不知道的,你们统统都得告诉我。”两人有些不解“这……”。不等他们二人多想,灵教授眼一瞪“明白了吗”两人没办法,把柄在人家的手上只好说了一声“明白了”。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以前关在学校里的时候认为出来会怎么怎么样快乐,想要什么要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是啊,街上是什么都有,可是口袋里要钱没钱,要卡没卡。王从飞又失望了。“没钱哪里都不好玩”几个人看他哭丧的脸都笑了起来。王健提议要不到我家去吧。过几天我家的老房子要拆了,想看也看不到了。少东想起了王健的妈妈,自从进入非典以后,就没有去看过她,现在非典结束了,去看她,那是自己应该的。“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
虹茜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少东去了会怎么介绍自己,但只要他愿意带着自己,她肯定是愿意的。少东稍稍的问了王健一句,我的事你没有和阿姨说吧。王健白了他一眼“你一直叫我哥,真是白叫了”,少东明白了他的意思。呵呵的笑着给他陪不是。
下了公交,来到那排村庄,果然前面有一个近期即将拆迁的条幅,挂在显眼的位置。转了几道弯就到了王健家的门前,“妈,开门,我们回来了。”门没有开,原来不在家。王健嘟囔了几句“我刚才电话说好的,要回来的,人怎么不见了”。正说着,他的妈妈赶了回来。手里拎着菜,笑呵呵的走向他们,几个人同时喊了声阿姨,阿姨显得更开心了,一边开门一边说着话“前几个月听说你们关在学校出不来,我也很为你们着急啊,今天能看到你们来,我就高兴了。”
进入房间后,其他人她都认识,只是虹茜她没有见过,一直笑着打量着她。王从飞明白了,“少东你看你也不给阿姨介绍一下你女朋友”。少东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半开玩笑说“你不都介绍了吗,我还要介绍什么”。一丝婴红烧上她的脸旁“阿姨,我叫虹茜。”她看了一眼少东,心里很开心的样子。阿姨又仔细的看了一下虹茜“这姑娘长的可真俊啊”。说完,她拿起菜准备下厨房,虹茜也很勤快,主动帮忙,阿姨笑着对王从飞他们三个人说“你们三个也得努力啊,下次也带一个女朋友过来,到时候阿姨就不要亲自动手下厨了”。
刘同梅和羞娜几个人吃过饭,又出去逛了一阵子街,女孩子和男孩子不同,男孩子是没钱不出去,女孩子是没钱才逛街,反正是东挑西捡,半天也不买一样东西。几个人傍晚逛累了,才知道回来。回来的路上,刘同梅问羞娜,“你走的时候,没有跟少东说吧”。羞娜摇了摇头,“没有,我当时走的太急了,来不急说,你这边我都没来的急说”。
刘同梅呵呵的笑了一下“这个小气鬼肯定生气了,好常时间连个电话也没有了,不过羞娜,我感觉也有些搞不懂你,你搞的有点像神秘人物一样,说来一阵风来了,说走,就不见了人。连个招呼都不打的,我要是你男朋友也会不理解的。”羞娜知道刘同梅说的在理,但自己又能说什么呢。刘同梅看她低头不语,以为说到了她的痛处,赶紧补了一句,“羞娜,没事的,等一会我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羞娜摇摇头“不用了,晚上再打吧,现在可能他不在寝室。”
晚上校园里又恢复了平静,不再像前两个月吵嚷不停,寝室的楼道里也没有人再学狼叫了,三个人回到寝室,去冲了个凉,少东进入房间刚躺下休息一会,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少东接起电话就听出是刘同梅的声音,她也听了出来“乖乖,你老人家还真难找啊,我都打了N个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不活着了呢”。少东知道老姐就是这样“活着,怎么不活着,不然你就失去了出气简了”。她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们解禁了没有啊”。“今天上午才解的禁,所以出去转了一圈”。少东害怕她接下来要发飙,把听简拿离耳朵远了一些,奇怪的事,她居然没有说什么,“好了,不跟你讲了,我要去洗澡了,让你听听另一个人的声音”。
“喂,少东是我……”。
少东知道可能是羞娜回来了,听到声音他更确定了,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可以淡忘她,进而使自己能与她分开,但感情这东西,就像一杯拥有沉淀的水一样,经不起搅拌,克制不了自己,只要是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的波浪会又一次的翻滚起来。
“少东,我回来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她的音调依然很温柔,温柔的让少东不自觉间说出了“好,我马上就过来”。挂了电话以后,少东不仅骂了自己,没骨气,不是自己跟自己说好的吗,就算她回来了,也不见她,就算见她,也不能她说想见面就见面。但自己却没有控制住,他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在他的心里虹茜是永远代替不了羞娜的。
他看了一眼同学的闹钟,刚刚八点钟,既然答应了,就不要再磨蹭了,他换了身衣服,走出了校园,向联大的方向走去,就在他经过校园时,不远处的水房里虹茜正在打开水,她看到了少东匆忙的背影,“这么晚了,他能去哪里呢。”她不仅自语了起来。转而她又有些悲伤和失落,“所有的学校都解禁了,就算他去联大,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拎起水瓶默默的走向寝室的大门。
少东的速度很快,穿过第二道红绿灯路口,就能看到联大学校的大门,远远的看过去,熟悉的身影在门前焦急的等待着,她是羞娜,不自觉间让自己又加快了脚步。这时张望远方的她也看到了自己,她笑了,笑的很甜,几个月没见,她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感觉憔悴了一些,但依然是娇美动人。他有一种想冲上去,抱着她亲一下的冲动,但理性让他克制住了自己。他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因为路上想好要对她冷淡一会,表示自己对她的不满,然而见到她的时候却又烟消云散。
“少东”“羞娜”两个人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他们俩站在一起许久都没有说话,一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时的情景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无声胜有声吧。充满暖意的微笑让两人感情的思想融合到了一起,享受着两人的“异度空间”。就在这时她们寝室的窗子打开了,伸出一个脑袋,“已经八点半了,还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出去”。二人遭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羞娜对着窗子摆了摆手。窗子里又伸出一个脑袋“晚一点再回来,不回来都不要紧”。嬉笑声中她们又关上了窗子。
无意间两人的手居然拉在了一起,少东也不清楚谁先拉的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都是自愿的。
非典里冷清的夜晚现在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更多的人踏过了那道草坪;羞娜今天虽然很开心,但
时而又很难过的样子。少东看了出来。“你怎么了羞娜,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
羞娜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看着人来人往的,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少东有些不解“你的妈妈?你这次回去没有见到她吗”。羞娜微笑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向前走了几步。少东是个聪明人。没有多问。但他知道她这么说肯定有两种原因,一是她是个单亲家庭,二有可能她的母亲去世了。
羞娜停住了脚步,少东也赶了上来“少东,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想见你,我今天还不会来学校。”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泪花,少东急切的想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一直盯着她;“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我六岁的时候,她就离开了我。”少东突然感觉到羞娜很可怜,一时间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