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慌乱
手臂刚一用力,就被他的手给拽回了他的怀里。一个手扣住了我的下颚,专属于他的唇的味道,在我的口中一点一点蔓延。两个人的情侣衫上面的字母胸针,互相的摩擦着发出金属的声响。
被他的唇沉溺,苦涩的感觉总是抹不掉。单单这次,我挣脱不开。一个一个陌生恐惧的场景都随着这个吻在脑子里放映,不想放开他。想把枫拉去医院的念头早就被摄取的欲念推开……
交织了很久,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疼痛。只要一个这个唇发生触角,就可以天旋地转。
“去医院……好不好。”唇角还带着他的粘连,不舍得离开。
“嗯……其实……”我发现我可能真的被枫……带坏了,我居然会去用嘴来堵住他要说的话。触碰到的时候,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可以划过的他眼睑。没有再次交缠,只是贴住他冰冷的已经有点燥热的唇,在那里呆住了片刻。
“不许说其实,你必须要去,没有理由,更不可以再忍耐。”
“好啦。那再吻我一下,我一点都不会痛了。”他眼底的温柔像精心秘制的丝绸一样,顺滑的不留痕迹,对视的瞬间立即变得窒息。
“做梦。”我撇撇嘴,忽视掉他的公然“勾引’。
他笑了笑,没有继续开玩笑。不再伪装,痛苦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回复,看着惹人心痛。因燥热而红润的脸孔褪去颜色,只剩下单调的白。我抚过他额头上的细汗,继续我刚才的目标。
车子终于开到了市区,我望了眼四周确定这是那里以后,朝这里最近的医院开去。想不到没有驾照,没开过车子的我,竟然能够凭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和身旁枫的叮嘱,把车子开的那么好。
枫……怎么没有声音了?一路上,他都是在叮嘱我看这里哪里的啊。看了一眼枫,头靠着了车背枕,银色的发丝失去了生机,眼帘已经拉上。安静得像个没有生命的傀儡。
“枫?”没有声音回答……
我把车子开到了路旁边,急刹车。看着他平静的睡颜,慌了手脚。激动的晃动他的肩膀,还是一动不动……
“喂!肖凌枫!你别吓我……好不好……喂!”
看见枫还是没有反应,我真的慌了,不知所措的愣了一刻,脑子里急想出来了现在要给“韦伯’打电话。从枫的身上找乱摸到了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到了“韦伯’的号码,手指已经颤抖,连拿着收集都不闻。拨号键按出不知道等了多久,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听到了对方和蔼的声音,才哽咽出声。
“韦……韦伯,是我。馨儿……枫他……他……”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已经泣不成声。脑子里的千百种可能,枫会不会……不敢想。握着枫的手,我抽噎地小声哭泣,说话都已经埋穆在口齿间。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我这版话语,也已经焦急不堪。定神安慰的说“馨儿,先别哭……告诉老夫,少爷……少爷,他怎么了?”
“枫他……他好像……我怎么样晃他,他都没有知觉。怎么办……韦伯。我好害怕,我不想……不想失去他。”眼睛模糊一片,一遍一遍地擦着挡住视线的泪水,不能撇凯每一道视线。
“馨儿,你先……先把手伸到少爷鼻子的下面,别慌。”韦伯尽量压制着疼惜和声音的突兀,他想做长辈临危不乱的态度并没有很成功。
“恩……”
我看着枫苍白的脸,在身上的气力全部被抽去。用尽全身的气力扳过枫的身体,因无力撞到了他的怀里。后怕的伸出手向枫的鼻下移动,手指在空气中颤抖。手指上有一股温热的气流传遍我的全身,紧张的心情终于松下了一分。拿起掉落的手机,有惊无患得道“韦伯……对不起,枫只是昏迷了。我太大惊小怪了。”
“是吗,没事就好。那麻烦馨儿,送少爷去医院。刚才少爷的私家医生告诉我……他自己都在隐瞒,病情一直在恶化。”听到枫没事的消息,通过电话听到了韦伯重重地呼吸声。
“什么?恶化了?!韦伯,等我,我马上送他去医院。”恶化了……那不是代表着枫会更早的……该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才许过愿望……该死的地方!一点都不准。
抹去盖住眼睛视线的泪水,倒吸了口鼻子。发动车子,眼睛划过左右的两旁的道路观察着医院的存在。人流在点点的增多,估计是到了市中心。周围的车辆不停不休的从我的旁边经过,因为不娴熟和头脑混乱的关系,好几次差点撞到了人……
额头上的冷汗一片一片的浸出来,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汗水好像也已经打透了衣服。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与枫配对的情侣衫,又瞅了一眼昏迷中的枫,坚定的信念更一次强烈,我一定要把枫送到医院。
看着眼前……瞳孔收缩。一辆装载许多货物的大货车,正用不正常的速度向我冲来,就差一点……我错愕的打着方向盘,手已经不知道在干什么。踩住了左脚的刹车可是回过神好像……踩到的是油门。
福尔马林的味道涌入鼻尖,闻到这种味道总是觉得反感,眉头蹙起,伸手盖住了鼻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味道好呛。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挂在脑袋上的吊瓶,把手抬了起来针头插在血管上。关顾了四周,陈致美倚在床边睡着。
致美!这家伙我有多久没见她了。这些日子,好像已经把她忘了。样子还是一样的神气,只是脸部消瘦了许多。
不对……医院。我记得我差一点撞到了一辆大货车,然后把刹车踩到了油门。以后的事情……想不起来了。那枫呢?当时他已经昏迷了啊,他人呢?又仔细看了眼周围,没有人啊。
我猛地坐起身,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头,惊慌地寻找着那个影子。致美醒了,看到床上翻开的被子,我已经不再这里面。她一转头正好看到想要出去的我,跑过来拉住我的手“馨儿,你要去哪?你刚出了车祸,不可以乱跑。”
“枫呢?枫在哪?”我抓住致美的手臂,发疯似的摇晃。张口吼出,声音沙哑。
“肖凌枫他……他……”看见致美那张犹豫不决的面孔,我就知道一定出事了。我瘫坐在了地上,冬天的气息已经浓烈,天好冷,地上的温度更冷。
“他到底怎么了?说啊。”抓住致美的腿,轻口地说。想要质问他枫到底在哪里,可已经无力。脑袋的剧烈疼痛想要忘记,却忽视不了。可是远不及心口上的感觉。
“他现在没事。只是……还在昏迷当中。你那么激动干吗,快起来。”致美掺起我的身体,把我扶到了床上。虽然只是病床,但它的柔软我还是惹不得移动。身体好像快散了架,没有一处是好的。
“他……没事么?没事就好。带我去见他可以么?致美……”看着致美坐下按住我的身体,我扯住致美的衣角,不肯放手。眼神中表达着对她的恳求,我从来没有这么求过别人,但因为枫可以例外,对方是致美,也可以例外。
“不是我不带你去见,只是现在他的病房不允许别人进入。馨儿……放心吧。车祸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他的病。”
“恶化了……是吧。我知道……”
再三确认他没事,终于可以休息一下。转身把致美的身体拉下,手臂一扯,漂白的被子盖了下来。温暖的感觉,很舒服。全身的疼痛感减少许多。磕下眼帘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贴了一块纱布。用手戳了戳,好痛。老实的把手放下,眼睛闭上听着致美启唇。
病情恶化了……这个消息的确对我来说是个打击。但对于这次车祸的结果它的影响相对减少了那么百分之一。病情恶化还可以治疗,假使车祸里真的发生什么的话,那会是我心底永远都无法挽回的伤。
现在……我很责怪自己,真的。我要是没有大意的话,就不用躺在这里。也不用让枫所受的痛苦,更多一方面。
“馨儿,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肖凌风的病?”
致美在被子里摸索着我的手,找到了之后,轻轻地握住。我知道……致美是最了解我不过。可能有的时候,比我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很长时间的不见,并没有是我们两个之间友谊的距离拉开。
“恩……是啊,早就知道了。”我任由她握着,也抓住她的手。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坚强,她会陪着我。我们两个就是这样,对方永远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这样的谈话,好久都没有过了。
“从认识他的开始么?”致美的声音很安静,听不出一点波澜。
“没错,我和他的相遇也是在医院里。从我认识他的开始……就知道他的病。怕你埋怨,一直没敢告诉你。”
现在的心情除了对枫的牵挂,还有面对致美的喜悦。好久不见,现在回味起来,没有她的日子,真的孤单了许多。真正的朋友,就算没有华丽丽的恭维,没有每天的相伴也可以对对方敞开心胸的倾谈,东西对方的一切。心里在想什么,想要干什么,大概都能知道吧。至少……我们是这样。
“我就知道……让你这么冲动的和他开荒谬的玩笑,现在真的爱上了他却要离开了,你后悔没有?”说完给我一个板栗,一点都不顾虑我是伤患。
“很痛耶!陈致美,我才发生过车祸从虎口里逃出来,你轻一点好不好,我受伤了!很痛很痛!”对她的抱怨过后,调整了下自己的口气“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我爱他……就算现在要用我的命来救他,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命拿给他。这种感情……致美,你懂么?”
我侧头看着她,正好对上她深意的眼睛。我和她相视一笑,嘴角的弧度在交织着我们两个的心情。致美开口说“现在……可能懂了。”
“白痴……你什么时候也会这样放肆的爱一场。我看你啊,都变成石女了。”我笑着故作没事,其实没有爱过就不会有痛苦,没有在一起就永远不会分离。致美这样,未尝不是好事。
“我么?大概段时间不会吧。看着你们,爱的太辛苦。”她的声音断了一会,紧接着又飘来一句“什么事不要自己憋着,我随时在。不要像前几个月那样,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扣。我发现你真的是典型的色女一个,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了。话说……你为什么都不问我前几个月消失到哪里去了?”
致美的身体往我这边靠了靠,两个人肩并着肩躺在床上谈心的感觉,,很微妙。不管是心头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还是在心底里的疼痛,不舒服的感觉都在减少。
“你想说自己会告诉我啊。那你到底去哪里了?”
“执行一个任务而已。不过……这个任务还蛮有趣的。”致美说着嘴角已经攀上了属于恋爱的那种甜蜜的笑容,自己还没发觉就先入了我的眼里。
“到底是什么有趣的任务?把你高兴成这样?我知道了……该不会……!”
“没错,任务的内容就是和他谈恋爱。恩……那个人长得还不错。”致美甜腻的声音已经出卖了自己,刚才还责怪我说什么“重色轻友’,事实上,她是怕我知道真相后反攻,才先入为主吧。这丫头,有男朋友了居然不告诉我。还自己偷偷甜蜜了那么久。
“看来,你很享受呢,我没说错吧。你这种表情,第一次哦。”看着致美,一脸的甜蜜,心里的滋味应该说是百感交杂吧!自己最好的朋友,看来也找到了那属于她自己的一份幸福。可是……我和枫呢?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白……我哪里有很享受,明明就是不情愿的。”
致美吐了吐舌头,白了我一眼,自己安静地躺好。对于我的打趣,一脸的无奈,但从中还是可以看出她对这份“任务’的认真。不自觉的都已经透露出她对她的那个托主的留恋,还在狡辩。
致美……终于可以不用再一个人了,恩……终于可以让她依靠了。这个假小子般的疯丫头,终于要变乖了,以后也不用再过多的担心她了吧。致美喜欢的人,一定不会看错,她的眼光,我相信。
“好了,不情愿……不情愿哦。那不情愿的致美,什么时候把他给我看看?我想一眼睹目是什么人能让我们这个丫头嘴上一直说不情愿,脸上还是一副甜蜜的表情!”心中的欣喜表现在了脸上,闻着周围的空气福尔马林的味道减少了很多,习惯成自然吧。
“卢沁馨!你想什么呢!我都说了没有。”
致美的敏感在经过我的话的考验之后,更加的明显。她转过头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有种以眼杀人的感觉。瞳孔里的寒光,一道一道的刮割着我的身体。她在不好意思!最最合理的解释。胀红的脸颊,引人注目。看着她已经红的透顶的脸蛋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病房的门有响动,听见旋转扶把的声音我的眼睛随着门扯走。一个戴着白帽子穿着白色护士服的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吊瓶,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我来换药了。”她走到我的床边,看着早就已经脱了血管的针头惊呆了眼。手中拿着药管,嘴角有轻微的抽搐。“请问,你怎么把针头……拔下来了?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可以拔掉针管。”说着把我身上的被子扯了去,对着在我身旁躺的美美的致美说“对不起,这位小姐,病床是只供病人用的,如果您也不舒服可以去挂号。在那之前请不要和病人“抢’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