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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冤家相见 尴尬四溅

书念跑到海边时,看到龙哥正在对向一名男子做心肺复苏,原来是其他队伍的一位男驴友在游泳时溺水。

空中,直升机在海面上盘旋,慢慢靠近海面,尝试以最好的方位将救援人员放下。陆地上,龙哥在争分夺秒地施救。直升机选好了地点,在距离海面大约3层楼高的空中停住,救援人员从直升机的绳索上下来。直升机旋翼掀起海面上的水滴,像花洒,将冷冷的水滴从海面飘向站在陆地上的驴友。所有人都揪心和祈祷。

救援人员下来后,书念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在生命抢救期间,她不方便打招呼。这位救援人员与龙哥简单交谈,在大家的协助下,担架将溺水的驴友缓慢送上直升机。

所有人都很紧张,仰头目送溺水者进入机舱。直升机的螺旋桨掀起海面上的水浪,缓慢离开,旋翼的声音远去。处理完救援事项,作为救援人员瑞安不能跟随直升机回去,只能和大家一起步行到码头等待船只。

救援人员,是瑞安,是一名直升机飞行员、海上搜救员,处理完一切,他很惊讶遇到多年前的朋友:“书念,你怎么在这里?”

“周末来徒步,这位溺水者脱离危险了吗?”

“暂时是。多亏了你们的领队。”

“他叫龙哥。”

“你好,龙哥”瑞安和龙哥打招呼。“我知道你喜欢户外,下次徒步要跟这样成熟的领队。”

“龙哥确实是个很优秀的领队,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

“既然来香港了,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很久没见了。”

碰到熟人,书念和瑞安聊起来。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书念,让人心烦的书念,从林子里出来,就不再跟着自己,转向那个从直升机上下来的男人,亲密聊天。虽然她有点烦人,当这个烦人的包袱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时,一凡心里有点空落。看了看眼前这个帅气的皮肤黑黑的小伙,一凡转过脸。

看来,出场顺序不重要,出场装备很重要。

作为一个美好夜晚的开始,瑞安选择了维多利亚港附近的一家餐厅,餐厅名“Dear Lilly”,已经包含这位七尺男儿的心意。书念一进店,海量玫瑰花散发满满的浪漫,到处点缀了精致小饰品和浪漫的句子,窗外陪衬着醉人的维多利亚夜景。

“你学地质,怎么去当直升机飞行员了?”

“一直都有个飞行员的梦想,想从空中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所以报名了直升机飞行员,在深圳服役,作为技术特派刚好派到香港。”

“太好了。我经常去徒步,以后可以在徒步的山上看到你。”

“千万不要在山上看到我。所有需要派直升机救援的情况,都是生命有危险的情况。你常来香港么?”

“对的,公司有业务,会常来,办完公事就顺便爬山。香港的生态真好。以前我来这只知道买买买,发现了这里的风景后,感叹购物天堂的魅力不及户外的吸引力。”

“是的,一个国际大都市,居然藏着诸多不被破坏的风景,很难得。我也喜欢到郊野跑山。有机会我们一起。”

“你经常出任务吗?”

“香港人爱爬山,还喜欢挑战。我倒不想经常出任务,出任务就意味着山友有生命危险。以后经常来香港,我请你吃饭。”

书念从香港露营回来,投入紧张的工作中。

一凡换了新工作,今天是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如果你以为他上班的地点是肌肉男云集的健身俱乐部,那就错了。

休闲翻领T恤,虽然普通但细节处见品质的西裤,这是他到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一凡跟随公司前台丽君的指引,穿过各位同事的办公桌时,看到一抹熟悉的颜色——浅绿色背包。一凡觉得似曾相识,看了一眼匆匆路过。

“董总,这里就是您的办公桌。”前台丽君对一凡很热情。

“好的。”一凡环顾四周,自己在的位置是过道旁,背靠资料室,拿资料的同事、去茶水间打水的同事都要从他的位置旁经过。

“你先熟悉一下办公室环境及周边同事。我为您介绍一下各位同事吧····”丽君正在热情地给一凡介绍,一凡却被笑着进来的几位女同事吸引住了,一凡在一秒钟内就注意到其中有一位面孔有点熟悉。这位女同事穿了一件淡红色格子及膝连衣裙,圆领,无袖,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

没错!就是那个“拖油瓶”——书念!

怎么这么巧,书念就在这家公司上班!这个筷子腿,没想到4:6比例的身材,穿起职场裙子还有点样子。

书念和同事们分散后,其他女同事走回自己的位置,这位浅黄细格子连衣裙女同事正向自己的过道走来。一凡看了看那个浅绿色背包,似曾相识。想起来了,他曾经在树林的缝隙里等过这个双肩包的主人。

越来越近了,怎么办。一凡着急得,手不知怎么安放,表情也不自在。这是怎么了?自己如此成熟的一个大男人,七尺男儿,怎么如此不大方。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丽君站在书念旁边,新同事站在丽君后面。

听到有新同事来,书念坐在座位上,早已准备好了,抬头、微笑、点头,一系列职业性的欢迎动作,刚要开始第一项,笑容僵住了。

冤家相见,尴尬四溅。

对这位出乎意料的“新同事”,很显然,书念也乱了礼仪。这不是那位嘲笑自己穿蕾丝裙徒步的强驴吗?这不是那位令人讨厌的收队吗?以为今后再也不会见到,没想到不仅遇见,还要紧凑型对坐,将来还可能频繁式沟通。

怎么办?作为职场女性,既要优雅又要有风度,是应该表现出曾经认识,免去介绍环节?还是表现出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是应该假装不认识说一句“你好,新同事?”还是说“你好,董一凡。”

一凡一贯潇洒地插在裤兜的两只手,也无从安放,是搓手?还是伸出来握手?还是擦裤子?

每个办公室都有相同的职场定律: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样一位优秀男性出场,单身的丽君,必定拎得清,她放弃了公司规定的一对一介绍,以一句“这边是广告部的同事”略过书念。

书念还没纠结出一个结果时,丽君已经带着一凡匆匆走过。两人以为将要发生的尴尬见面,被丽君遮盖过去了。还好,丽君救了他。

还好,不是同一个部门同事,不用天天说话,忍受他户外大神的冷漠和骄傲。只是坐在书念斜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

书念看了一下桌面,怎样的摆放方式可以避开抬头间对视的尴尬?书念环视了一下桌面,眼睛扫到右边摞着一堆文件的文件架。“嗯,这个高度和密度可以。”书念打定了主意,把文件架从右边挪到左边,再用一份一份文件夹、合同、各种资料等等,填满文件架。

挪好后,测试了一下,文件架不够满,还差一点点。书念拉开书柜,把放在柜子里的资料都抱出来,放到桌上,文件塞满文件架后,书念端坐在电脑前,手放在键盘上,眼睛随着头悄悄向左移,看不到!测试通过,perfect!。

坐在隔壁的丹丹问她:“为什么要把抽屉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额,这些最近常用,放在这好找”。

“你把文件架移到那边了?上次你还说过道人来人往,怕撞倒文件。”

这下书念卡住了,这句话确实是她说的,她也不喜欢桌子上堆满了东西,“就是····换个地方摆,换下心情而已。”

“哎,你买了浮潜三宝没有”丹丹把话题转到了他们期待已久的公司年度旅行上。

“没有耶。我还在纠结买哪家”

“我看到有一家不错,待会发给你参考。”

·····

两个人聊得火热,书念完全没察觉一凡从身边经过。

一凡作为新同事跟着丽君在公司走马观花一圈,回到座位,从过道走回时,路过书念的座位,听到她们正在谈论潜水,一凡心里暗暗一笑:就这体能,还潜水。一凡还看到,书念的桌子跟刚才明显不一样,在面对自己的这一面,堆放了高高的文件架。

一凡隐约感觉到不舒服。

你是那个圈子的大神,而她是这里的老员工、地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谁也别小瞧谁。到了别人的圈子,开始就得认怂。这是职场定律。

他们上班的科技园有四十多万平米,除了各个企业总部办公楼外,园区内还有企业办公别墅、高档公寓、企业会所、酒店、健身房、球馆、食堂、银行、休闲餐饮、便利店。

从高处看,园区像积木,一个一个带窗子的积木立在那里,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像座空城。而一到12点整,整个园区就活跃起来。从各栋写字楼飞出来的白领,让园区一下子活了。各个餐厅像集市一样热闹。

“烧花鸭、烧子鹅、酸甜松子鱼,宫保鸡丁、豆鼓鲇鱼、爆炒鱿鱼····”打菜的阿姨,快餐店的分贝担当,每到中午11点50,就把菜名说成相声贯口,从声音上攻破楼上白领的最后一道防线。

随着声音飘上来的,还有厨房的饭香。香味和声音一样,都具有以柔克刚的功力,突破全钢结构写字楼,从打开了45°的窗口、从落地窗,从各个缝隙挤进来,在饥肠辘辘的中午,准时送上恰当的味道,酸甜的、蒜香的、卤味的····余音绕梁的同时,美味绕梁,食堂在楼下的优势,除了拥有第一手菜名信息,还有新鲜出炉的第一口香。

11点50,饭前10分钟,书念和同事们已无心上班,饥肠和头脑同时涌动,每个人心里都在思考一个哲学难题:中午吃什么。

办公室响起蓝精灵的下班音乐,一个个穿西装的“职场蓝精灵”从格子间雀跃而出,像出笼的鸟。书念、丹丹和其他两位同事一起去吃饭。他们选了经常吃的那家。

公司有不成文的约定,新同事上班第一天,老同事都有义务带新同事去吃饭,熟悉园区的氛围,了解园区的吃饭文化,顺便聊一聊公司的情况。

公司本栋大楼楼下就是家乐园,往外走,绕过大厦,穿过深红色的木质连廊,走过高高的腊肠树、人面子树、路过紫色的小小的萼距花丛,往南或往北走,其余各个区都有各种快餐店、咖啡店、自助餐店等。

为了让一凡了解园区的吃饭文化,同事带一凡出了大厦,往南走,到大厦前面的西餐厅吃饭,这样,可以顺便介绍A区到G区的各个餐厅位置。

同事豪仔和一凡一边走一边聊。选了西餐厅外露天的位置坐下。刚坐下就看到斜对面的书念和同事在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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