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呆呆地看着常威,惊讶地问道:“你不会就是那被威虎帮屠了满门......”
“没错,我就是那大户家唯一的幸存者。”常威泪流满面地说道,“因为我离开家的时间比较长,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当初杨威灭我满门的时候,我侥幸逃脱了。而后面刺杀他失败,害得我伤势过重,杨威也没有想到我还能活下来。”
既然已经无法再修炼内力,那眼前这常威应该不再具备报仇的能力,那他身上的伤......
谢二不解地问道:“那你这次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惭愧,我隐姓埋名之后,一直都在柳州城内的贫民区居住,为了掩人耳目,我经常以小商贩的形象混迹在柳州四处,另一面则四处打听关于威虎帮的情况。虽然我落了难,可骨子里还有着游侠的性子,平时也出手教训过一些城里的三教九流之辈。没想到的其中一个叫王三的家伙,居然搭上了威虎帮的路子,这次便是他带人将我砍伤,我拼尽全力才得以逃出升天,如果不是两位恩公出手相救,恐怕这一次我就真的在劫难逃了。”常威解释道。
“你放心,既然我们把你救了回来,断然不会让你死去,你且安心在这里养伤。”谢二拍着常威的肩膀宽慰道,并悄悄给石头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石头,我们出去再买些药回来,顺便再带一些吃得回来。”
石头虽然不解,但还是跟着谢二走了出来,然后开口问道:“买东西...不是你一个人...就行了吗?”
“你觉得那常威说得话可信吗?”谢二看着天空的云朵,并不直接回答石头的疑问。
石头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说道:“我相信。”
“为什么?”谢二没想到石头居然回答的如此肯定。
石头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向谢二解释,憋了半天才说道:“感觉......跟你一样。”
谢二听了哑然失笑,他并不明白石头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也没有过多的纠结,想一想可能这种解释对他而言可能过于困难了吧。
“走吧。”谢二也不多说。
“不用......管他吗?”石头跟着谢二往外走,一边问道。
“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人来,他现在既然已经醒了,也用不着我们时刻守着他,耽搁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谢二解释道。
......
“王三,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这才加入威虎帮几天,居然敢带人出去帮你报私仇,我看你是活得不赖烦了吧。”威虎帮内一处偏僻的小院里,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茶杯,用手轻轻地拿着茶盖拨弄着杯子里的茶花,语气略带冰冷地说道。
“嘿嘿,奇爷,小的哪有那样大的胆子啊,小人能进入威虎帮还不是仗着奇爷您的威名。”王三站立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赔笑着,不露声色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心意悄悄塞进奇爷的袖子里。
奇爷眉毛挑了挑,暗自掂了掂袖子里的东西,感受着那令人满意的重量,然后语气缓和不少地说道:“你啊,我是提醒你,帮主的脾气一向不好,帮里人的谁不是规规矩矩地小心办事。如果让帮主知道了有人不守规矩,那后果......”
“奇爷,小的一心都想着为帮主效劳,不过小的人微言轻,还需要奇爷您时常提点。”王三说着,手上又不露声色地塞给奇爷一份心意。
奇爷心满意足点点头,然后语气中透着肯定和鼓励的意味说道:“不过,你现在已经是我威虎帮的人,那人容不得别人随意欺负,更不可在外面堕了我威虎帮的威风。这次的事既然是对方先招惹你,你砍杀了对方也无可厚非。”
被称作奇爷的男子,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用仅仅确保紧跟在他身后的王三能听到说道:“记得手脚干净一点。”
王三低头抱拳地回道:“奇爷放心。”
“嗯。”
奇爷点点头便大步迈出也不等王三就离开。
另一边,在威虎帮大堂内,杨威坐在主位上,下方一群得力干将分立两旁。唯独一个浑身穿着锦绣衣袍的男子,双手抱剑静静地站立在他身旁。
杨威揉搓着手里的一张纸条,面色阴冷,双眼像是冰封的湖水一般森然。
片刻后,他不带丝毫波动地声音在大堂里响起:“消息可靠吗?”
堂下站着的众人放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静静地站着,虽没有呼唤人名,但锦绣男子似乎知道杨威是在跟自己说话,于是他略微低头回道:“确定,消息就来自白鹿县,已经证实了。按照他们出发的时间来算,想必此刻他们已经到了柳州,只是不知道是否离开。”
杨威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一切代价都要将人给我带回来,尤其是那个叫谢二的小子,其余人等格杀勿论。不管他们是不是离开了柳州,都要给我找出来,把所有人都散出去。”
“是。”锦绣男子抱拳领命,准备离开大堂出去传达命令的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又折身回来对杨威说道:“帮主,还有一件小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杨威盯着这个自己的心腹开口问道。
“之前那个盗走宝物的家伙,画像已经画出,已交给风雨楼帮忙查找了。那个丢失宝物的家伙也处理干净了。”锦绣男子恭敬的说道。
“哦,知道了。”杨威声音很平淡,随便处理掉自己的一个手下,好像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关系事,然后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吩咐下面的人,将这两件事都一起办吧,找到任何一个立即来报。”
“是,属下遵命。”
……
柳州城内,一处宽敞明亮的舒服大房间里,一个面目沟壑纵横的老者,右手做剑指捏着一张巴掌大的图纸,这图纸看上去似帛非帛,似金非金,用力拉扯而不坏,刀也不可切。将图纸放在烛火上燃烧,老者目光炯炯地仔细观察。
奇怪的是那张图纸在烛火上燃烧良久依旧不见被丝毫的引燃,老者开口自语,声音却中气十足,不似垂垂老矣的样子。
“果真那威虎帮真正要押运的是这张残图,如果不是我鸡贼,呸,如果不是我英明,差点就错失了这个隐藏在珍宝里面的玩意儿。”
这个奇怪的老者,看着那图纸上一个个代表山川与河流的图案,这显然是一份地图,可许多地方都不完整,是一张残图。老者看了半天也不得就理。
轻轻地用手指叩击着桌面,老者想了想又自语说道:“那杨威好像还没有进入有相吧,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掳过来好好问问?”
堂堂威虎帮的帮主,居然在这老者口中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般,完全没有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