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因为这一个不速之客,一时间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石头看着那人浑身上下遍布的狰狞伤口,不由得想起与甘那些人战斗时的场景,自己的很多同伴当时也是如此身负重伤的。
“我们...怎么办?”石头不懂得如何处理伤口,以前自己受伤都是靠着血石的能力自我修复的,于是开口向谢二问道。
谢二眉头紧锁,也感到十分地棘手,要是老家伙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的,也不再耽搁,开口说道:“你先去找些水来,要多,先清理他的伤口再说。”
石头点点头,他记得这破庙里有一处水井,谢二从那里打的水出来,于是立即寻了过去。
谢二小心翼翼地将那人身上的衣服脱掉,许多地方血已经凝结,扯动衣服牵动着皮肤,那人的身体便会颤抖一下。
呼,还有反应便好。
将那血肉淋漓地衣服扔在一旁,谢二忍着沖鼻的血腥味,蹲在那人身旁仔细地检查着他是伤情。
这得是多大的愁怨,让下手之人如此狠毒,明明能一击将此人杀死,偏偏还刻意的留人一口气,故意在此人身上多砍了许多刀。
不一会儿石头用找来的大桶提回来满满的清水,谢二也不耽搁,拿起自己的衣角便撕掉一截,然后沾着清水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那人身上的血迹和伤口,石头见状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做了起来。
不一会儿,干净的衣角也变得血淋淋的,两人便又继续撕衣服。很快,原本长长的衣角便只有齐腰长短了。
足足耗费了三桶清水,两人才把那人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擦拭干净,那些面目狰狞的伤口处,可以清晰的看见肉色已略微的有着泛白的迹象。
两人累倒着靠着柱子休息,一动都不动。石头缓了片刻然后问道:“现在怎么办?”
谢二咬着发狠说道:“把衣服脱了,撕了给他包扎伤口,今晚也只能这样了,明天一早去城里找个大夫给他那些疗伤的药回来。”
说罢,两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
夜晚,柳州城外三十里处的一座小村庄,居住着七八十户人家,这里虽然离着柳州城并不遥远,可这里的村民生活的并不富裕,只能说是相当的贫穷,跟那柳州城内的贫民窟相比都更加不如,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这里家家户户的房屋都或多或少的有着破损,而这些破损的地方并不新鲜,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便已留下的伤痕。
这些百姓自然知道这房屋破损需要修葺,可......手中没有钱如何去修,难道人人都甘愿住这种漏风漏雨的房屋吗?
一抹黑影如幽灵般在这些村户门外走过,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连那些平日里十分警觉的家犬此时也是异常的安分,没有一只大声叫唤的。
那黑影在门口放下一样东西然后便离开,每一家村户都不过多停留。很快,那黑影便在每家门口都放了东西,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从来没有到过此处一样。
一夜过去,小村庄里仅有的几只公鸡像往常一样,按时的打鸣报晓,一户户人家便开始起床准备新的一天生活。
二狗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打开房门一脚跨出门槛,这个跨出门槛的动作他每天都不知道要做多少次,用他的话来说,哪怕自己闭着眼都能知道门口这一块哪里是平的,哪里多了块硌脚的石头。
“哎哟。”突然二狗一脚硌在一块坚硬的东西上面,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摔倒在地,脚心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眼睛里一下子救流出了泪水。
“天杀的,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将石头扔在我家门口,哎哟,我的脚哦。”二狗抱着受伤的脚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破口大骂。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面前有一抹白光闪过,他惊疑之间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这玩意儿怎么越开越像银子?
天呐,银子?
二狗死死的将银子抓起来藏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四周的邻里,发现许多人都还没有出门。一翻身,也顾不上脚伤,便歪着脚一蹦一跳的回房里去。
还在屋里的婆娘和老母本来听着他在门口嚎叫不已,心里纷纷忧惧地准备起身察看,却见二狗蹦达着进了屋,并且将房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二狗,你这是怎么了?”二狗的老母担心的问道。
“嘘,母亲,你看这是什么?”二狗献宝一般的将怀里的银锭取了出来,然后放在老母和婆娘的面前。两人起初以为自己眼花,可只是短暂一瞬,两人嘴里便惊呼起来,异口同声地喊道:“银......”
二狗反应迅捷,两手一下将两人嘴巴捂着,压着声音说道:“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等两人纷纷点着头表示明白后,二狗才松开她们的嘴,二狗的老婆便又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就在门口。”二狗当下把银子的来历告诉了两人,二狗的母亲听后便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作揖,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啊,菩萨保佑啊,小人一辈子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的......”
过了片刻,二狗的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起身问二狗:“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家里的情况?”
二狗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当时确实没有顾到这么多。
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二狗的母亲心里很不放心,便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向外面看,只见平时这个时间早已闹腾的村庄,此时居然一片安静,二狗的母亲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原来受菩萨恩惠的不止自己一家啊。
想来也是,菩萨向来都是救苦救难,自己这个村的人都是苦难的人,菩萨肯定都会救助的。
......
离小村庄不远的一个山头上,一袭黑袍斜躺在一颗树枝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一只烧鹅,一口酒一口肉的,好不自在。他所在的位置,视野极好,一眼过去便能将小村庄里的一切尽收眼底,此刻村庄里的异常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像是昨晚去哪小村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在确定村庄里不会发生什么问题后,他便将吃干喝尽的烧鹅与酒壶扔掉,然后肆意的抹了抹嘴巴,脚尖连续轻点,眨眼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