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谢二和石头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嗝~~~啊!这吃饱喝足,再洗个热水澡真舒服啊。”谢二扯了一个长长的嗝,拍打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舒服的样子。
石头侧着身躺在床边,双眼无神地看着漆黑房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了半晌,谢二见石头不说话,知道他又在想家了,这家伙一到晚上就这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真是气人。
谢二翻了个身,找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躺着,然后又开口说道:“别想那么多啦,这到了柳州,离你家更近一步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到城里逛逛,见识见识这柳州城的样子,顺便再打听一点关于你家乡的消息。”
说完也不等石头回话,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石头悄悄地下床,走到窗边,看着那远处不知名的地方,久久不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谢二,心里想着这人自己是否真的能信啊。
......
“大哥,东西都放好了,今晚老四带着四个人守着,屋外还有两个兄弟把守,下半夜就由我带人替换他们。这一层的房间全都是我们的人,晚上保证万无一失。”
客栈的三楼,一间亮着微弱烛光的房间里,一个精瘦的家伙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然后对着那如山岳般坐着的壮汉低声汇报着,这壮汉正是那络腮胡子。
“一定要小心,今晚这客栈里住的人可不简单。”壮汉低沉的声音缓缓地传出。
那精瘦的汉子略微思索了一番,脑海里将自己在客栈里的人都过了一边,片刻后惊声说道:“大哥,你说得可是那青......”
可他话还没说完,那坐着的络腮胡子便一眼盯了过啦,眼中一抹精光闪过,精瘦汉子立马吓得闭上了嘴。
不过心里面却嘀咕开了,怪不得之前明明准备要砍杀那人,结果大哥突然出声制止,原来还是一位身藏不漏的高手。
精瘦汉子自然知道自家大哥的武功高低,连他都拿不准的人,不用想都知道不能招惹。
幸好这里已经是柳州城外,不然被这样的人给盯上的话,一路上不知道要损失惨重多少。
精瘦汉子见自家大哥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便抱拳告辞,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精瘦汉子走后,那坐在凳子纹丝不动地络腮胡子摊开了自己手掌,那手上赫然是一缕断发。
络腮胡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捏着,然后放在鼻下轻轻地闻了闻,一抹淡淡地酒香传进他的鼻子里,他心中了然,果然是酒。可是那青衫男子是如何用酒水击断自己头发的,为何自己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喃。
想到这里,壮汉心头一片凝重,今夜可要小心了,万不可出事啊。
......
深夜,月黑风高。
用江湖上的话说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杀人时机,当然对于某些志不在此的人来说,这月黑风高,也是做某些不可描述的事的最好机会。
客栈二层最左边的房间里,盘膝坐在床上的青衫男子,其呼吸悠然绵长,几乎微不可察。
他盘膝坐着也不知多久,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样子,突然他的鼻子犹如深渊一般,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好不停息的往他鼻子里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青衫男子鼻子里才缓缓地传来呼出的声音,待到呼出快要结束时,青衫男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一抹精光划过,其嘴角上扬很是邪魅。
随即他落地走到窗户旁边,如猫步一般几乎没有一丝丝声响,然后他轻轻地打开窗户,纵身一跃便跳了出去,人还在半空时,双脚在空中轻踩,一个鹞子翻身便悄无声息的稳稳地落在楼顶。
他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很是熟悉的样子,脚下离着屋顶的瓦片半寸的样子,身体如幽灵一般划过,然后踩着一片蹲下。他手法老练地掀开面前的一片瓦片,顿时里面的情况映入眼帘。
只见屋内堆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四个手拿长剑的男子或坐或站的守在里面。
“他奶奶的,张超那家伙真不是东西,居然让我们哥几个守夜,不就是昨日赢了钱没给他好处嘛,今日就报复了回来。”屋内一个个子矮小,身材粗壮的男子低声抱怨着。
“哎,少说两句,那张超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谁叫别人溜须拍马的功夫好,是大哥的心腹喃,你如果有那能耐你也可以上啊。”另一个杵着长剑坐在箱子的男子出声调戏着那个矮个子男子。
“别他妈瞎说,劳资对大哥那是敬重,怎么可能学那种不要脸的谄媚小人。”矮个子男子不服气的出声反驳道,还不忘表露自己的忠心,顺便贬低着那叫张超的人。
这些人都是混迹在江湖最底层的家伙,各个都是老油条子,谁心里想着什么别人都知道的七七八八,像矮个子男子说得着正义凛然的鬼话,自是没有一个人相信。
只是大家不拆穿他而已。
“大哥也真是的,这都到了柳州城外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居然还吩咐通夜的守货物。”说话的是一个高瘦的男子,他低声抱怨着。
“别说了,换班的时间快到了,小心别人让听见。”一个像是小头目的男子,看着快要燃尽的香烟,出声提醒道。
这人像是比较有威望,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打起精神认真的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片刻过后,一精瘦男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他先是斜眼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然后开口说道:“换班的时间到了,屋里没有什么事吧?”
“放心吧张师兄,兄弟们把这里每一处角落都死死地盯着,没有一丁点的问题。”刚刚才抱怨过张超不是东西的矮个子男子,此时低眉顺眼地对着进来的男子说道。
屋内的其他人看着那不要脸的矮子心里一片冷笑,狗杂种,还说自己不会学做那谄媚的人,这说的还真不错啊,原来本来就是。
张超也不理会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一个箱子上,然后说道:“那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由我来守。”
“是,张师兄。”
里外换人结束后,张超又在房间里待了会儿,觉得自己眼皮子上下直打架,便展身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对其他三人说道:“我去上个厕所,你们都小心注意点。”
说完便走出房间,然后对门口守卫着的人又吩咐了几句便离开走了。
“呸,不要脸的家伙,偷懒睡觉就是偷懒睡觉,说的这么好听。”张超走后,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见多不怪了,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骂道。
屋顶上的黑影目视着那离开的张超,嘴角露出一丝嘻嘘的笑意。然后他又在屋顶悄无声息地划过一段距离,再次掀开一片瓦片看着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张超,便飞身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内。
片刻后,青衫男子的房门打开,可是从里面走出来的却不是青衫男子,而是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