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子那里出来,谢二拿着舆图仔细的研究着,石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详细标注着地理方位的东西,也一脸好奇的在旁看着,毕竟这东西关系到他能否回家。
“啧啧,还别说,先生的这份舆图还真详尽啊。原来白鹿县往东走就能到光州,往西就得过十八个县府才能到崇州地界,再往西就是金州了,那里已经是边境了,靠着月楼国了。”谢二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也是他第一次通过舆图了解到汉唐王朝的地里情况,以前也就听听镖行里的人和说书人摆谈过,所以他起石头来兴趣一点都不少。
两人一边看一边走着,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到了西坊。
“你听说了吗?”某路人甲神秘兮兮地压着嗓子对身旁的路人乙说道。
“听说什么?”路人乙不解的问道。
“哎,你还不知道啊。”路人甲四下里看了一下,发现周围就两个拿着一张纸正聚精会神看看着的少年,便凑到路人乙耳朵旁小声说道,“刘府的人都不见了。”
“哪个刘府?”路人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问道?
“我们县城里能称之为刘府的,还能有哪个?”路人甲卖着关子说道。
“啊。”路人乙吃惊地大叫起来。
“嘘,小点声。”路人甲连忙用手把他嘴捂住,紧张地又看这周围,生怕被别人注意到。
“怎么好好的,说不见就不见了呢?”路人乙震惊不已地问道。
“谁知道呢,县令为此事大为光火......”
谢二虽把注意力放在舆图上,可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两人虽低声嘀咕,可谢二依旧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便走了过去想把事情打探清楚。
石头正看的起劲儿,突然一下谢二把图纸拿走,只好跟着谢二走了过去,刚刚那两人说的话他也听见了,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位大哥,刚刚说你们在讨论刘府?可是县里的刘光州员外家?”谢二拦住那两人,抱手问道。
“没、没...我们没说什么。”两人摇着头极力否认,说罢便绕开谢二准备离开。
谢二大感惊奇,明明自己听得清楚,这两人是在讨论刘光州府上的事,为何不承认喃。
眼见两人快要走远,一个随风身法,两脚飘忽激射追去,再次将两人拦下,谢二语气加重地问道:“我分明听清楚了你们在议论刘府的事,何为不承认?”
“哎呀,小兄弟,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这种大事怎敢随意议论啊,你有什么就去问哪个说书的老头吧,他什么都敢说,我也是从他那儿听来的,别找拦我们啦。”路人甲说罢抓着路人乙忙三五六的逃之夭夭。
谢二皱着眉疑惑地看着那逃跑的两人,沉声对石头说道:“走,找说书人去。”
......
“说书的,快讲讲那刘府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之间整个府里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今天说书的这里格外热闹,许多人都冲着刘府的事情来的,显然他们都觉得就刘府这点事,全县城里知道的最清楚的就是眼前这人。
说书人张老汉今天格外的卖关子,看着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堆积的人,他不慌不忙地品着茶水,像是根本没看见那吵吵嚷嚷的人群一般。
“赶快啊,我们这儿都已经喝了六七碗。”
“今儿你说得好没人少了你银钱的。”
“就是,就是,咱们这儿现在这么多,够你转一个月的了。”
那些等候的人七嘴八舌的囔囔个不停。
又续了一杯茶水,然后一口喝尽,说书人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啪得一声,围着的众人被惊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说书人就已经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今天为什么会来,也早已准备好等诸位的到来。可我这小本买卖做得就是第一手消息,这消息要是都传了出去,那可就不值钱了。”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喏,这是六十枚铜钱,赶紧的。”
“还有我的三钱银子。”
“我的四十枚铜钱。”
......
来这听书的基本都是常客,也习惯了说书人的套路,一般的江湖趣事也就资费一两碗茶水钱就足够,像这种劲爆的料就得另外加钱。这也怪不得说书人,谁人现在的乡野百姓就好这口呢,朝堂之事又离得他们太远,在他们心目中根本比不上这同一个县城发生的大事要来的要紧。
说书人见这回银钱收的不错,也就不再吊众人的胃口,开口说道:“这刘府的人为何会突然消失,什么时候消失的,根据我的判断来看,可能是涉及到了一宗江湖隐秘。先说这刘府,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武帝三年的时候迁徙到我们县的,算算时间也有将近四十年了,这刘府的人来了之后,看起来跟其他的大户人家没什么区别,做得是正经的生意,像是一户本分人家。可实际上......”
“难不成,实际上还是大奸大恶之辈?”有性子急的听到这里就大声吼起来了。
“非也,大奸大恶之辈到说不上,据我了解,这刘府在来到我们县之前,其实是原本居于禹州的一个小宗派,至于他们为何要突然迁徙到我们这里来,就种辛密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的意思,这刘府的人突然之间消失,是因为江湖仇杀?可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县衙里的人到刘府里去察看可没有发什么死尸和血迹,好端端的大活人可没道理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说书人听到有人质疑,也不反驳,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着说道:“这刘府的人突然消失,那是你们平日里没有看见而已,就像你说的,好端端的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你们可还记得那振威镖行是如何一夜之间人都消失的?”
“你是说,刘府的人消失不见是用得跟振威镖行一样的手法?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一高个子男子出声问道。
“这刘府的人就像蚂蚁搬家一般,所有的人都分散这离开,今天走一点,明天再走一点,到你们看见的时候,这一府的人就都不见了。至于振威镖行和这刘府的人前后脚的离开,中间相差不过一个月,而且他们都走的匆忙,走的诡异,这两者之间必然是有关联的,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
谢二和石头早早地就来到了说书人的地方,只不过人太多没有挤得进去,当他听到说书人讲到关于振威镖行的事时,他突然发现,以前自己觉得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特别是说书人讲得关于振威镖行和刘府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遇见石头的那天晚上,他遇见福伯的事情,平日里很好相处的一个人,居然鬼鬼碎碎的行色匆忙,而福伯就是正是那刘府的管家!
振威镖行恐怕真的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