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霖的离开
“哈哈，咳。怎么了？”他一手支着额头，侧着身子看着尴尬无比的我，健硕的腹肌显露无遗。
“你，赶快穿衣服啦。”我赶快穿衣服才是重点吧！
“咳……”他起身开始穿下衣，我的脸瞬时红的像苹果。
“我，我呢？我的衣服呢？”脑袋支在锦罗被里，寻找不到我的衣服。
一个响指，门外一个侍女进来道：“小姐……”
“啊？”看到侍女手里拎着的残破衣服，我额头冒出三道黑线。
“我们为你准备的衣服在这里放着，您就将就着穿吧。”侍女温声言道。
“哦，谢谢。”天知道我当时多想自己是个老鼠，那样就可以打个洞溜出去了。
我裹着被子伸手去拿桌上的衣服，不料差点栽倒。
“要不要，我……”
“不要。”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怎么没有内，唔……”下意识我马上捂住了嘴巴，天哪，怎么没有内衣啊。
“哦，我忘记了。她们只帮你准备了衬衣，裤子在我衣橱里，号码自己挑。”他已换好了裤子，像是恋恋不舍似地不肯掩盖住他上身结实的肌肉。
“哦。”我蹑手蹑脚的穿上白色衬衣，踱到衣橱前。“啊。”下身很没力气，差点栽倒。
正当我踮起脚尖在衣橱里找下衣的时候，身后一只手附上腰身，我被转了过来。
“唔……不要了……”我的身体被他紧紧贴着，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了。
“呵，你是我的，这里是我的，嘴巴是我的，都是我的。”他霸道的宣布道，不可一世的坏笑道。
“都是你的，什么是我的啊？”眼前的他，变了一个样。
“我，心。”食指在胸口画着，这算是表白吗？
我软瘫的倒在他怀里，“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说吧，我都答应。”眼前的他，真的是爱我的吗？而我，爱的不是霖吗？
“除了我自愿，你不许强迫我做任何事。”即使我昨天和皇甫圣华，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
“做不到吗？”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要求他。
“可以。”他顺手拎了一件大衣披在我身上，带过房门。
“谢谢。”虽然声音很小，虽然他听不到。
暗恋姜应霖多年是真实，然而那真的是爱吗？又或许，在遇到皇甫圣华的时候，命运又悄悄的发生了什么改变呢。也许，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不肯相信不肯承认罢了。
“小姐，换好了要出来上学了。”门外的侍女唤道。
“哦，知道了。”我低着头慢慢踱步走了出来。
“走了。”他霸道的牵起我的手，出了门。
“谢谢。”微微低着头，他扶我进了车里。
眼前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绅士，变得成熟。
“王子，王子……”
“里面坐的，那不是林佳妮吗？怎么会？”
“难道，王子跟那个林佳妮和好了？”
“绝对不可能，王子根本瞧不上她。”
车窗外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喧嚷着。
“小心。”他绅士的扶着我的腰下了车，一只手臂帮我挡住人群的截断。
“王子为她挡住人群唉。”
“怎么可以？”
“我没事，可以自己进去。”他一脸担心的样子，我微笑着看着他，表示我可以自己进去上课。
“那好，你，我走了。”
“嗯。”什么时候，他的关心已经表露在外，也许，只是我从来都没发觉罢了。
看着他的转身，我扭头进教室的瞬间司徒霑莕出现在我面前。
“早上好林佳妮。”她面露威色，一只手提了过来。
“啊……”我突然仿佛看到一只快断了的手腕，可转眼间又消失不见。“司徒霑莕，你到底想干嘛？”
“没想干嘛啊，只是心情好早上跟你打声招呼而已。”看到我惊悚的表情，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的冷笑。
“哼，好，打招呼是吧？好，打招呼。司徒霑莕是吧？司徒家二小姐是吧？我没空理你，更没力气理你。”我斜了她一眼，拎起脚准备进教室。
“昨天，听说你被甩了？”她故意拉长了音节，言辞里充满了取笑的味道。
“如果你今天心情很好的话，我甚至希望可以被你抬进教室。但是，前提是你可以让我心甘情愿。如果你做不到，那么请不要在这里撒野。”我能说出这些话，其实司徒霑莕不是白痴，她绝对能听懂我的意思。
“好，再会。”当她转身离开的瞬间，我感到一股寒意似乎在逼近我，但是究竟在哪里我难以察觉。
“小雅？怎么，不进去上课？”我踏着步子刚走进教室就看到小雅慌张的面容，她不由得退后一步。
“额，我要去厕所。”
看着小雅慌忙走路的样子，我转身坐在位置上。
“佳妮，你没”刚坐到位置上，赫连横就抬起头问。
“我没事，女生失恋多正常啊。”干嘛搞的人尽皆知啊，虽然，我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哦。”
“你，等着！”教室外人群喧闹，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等着，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走，出去看热闹。”
“哎，你们……还要上课呢。唉……”说了也没人听，我还是省点力气吧。
“佳妮，我们也去看看吧。”我被班里一个女生拉了出去。
“好像，在打架？”我看这场面像是打架。
“不知道，看看再说。”旁边一个女生接话道。
“有是薛大少，戚……都散了吧。”刚才拉着我的手的那位女生说道。
“薛大少？谁啊？”我踮起脚尖，试图看清那位她口中所讲的薛大少。
“自己看吧，哎，你不会真的连大财阀薛白的儿子薛鸣都不知道吧？”说着，她还白我了一眼。
众人渐渐散场，稀稀两两，我不费力的看到了那个据说叫薛鸣的男生。我的天哪，这也太……我简直无法形容他了。
眼前的薛鸣，身穿方格子衬衣，左臂打着石膏右手里拎着几袋零食。下身穿着七分裤，脚底踏着人字拖，那叫一个混搭。
“真坑爹啊。”一个女生捂着嘴从我身边走过。
“额……”是有点。
“哎，我正在逛超市，你们又叫我干嘛？”那个叫薛鸣的左臂打石膏的男生说道，一脸拽样子。
“薛大少，额，呵呵。”他们一伙的人尴尬的笑道。“您看，就是这小子。跟我们……”
“……你们有没有脑子啊？”说着，薛鸣抽出脚底一只人字拖朝刚才那个说话的男生头上砸去。
“额……”那男生躲了一下，疑惑道：“薛大少请指教。”
“这位是南宫瑾的同人，你们也敢动？”薛鸣一语道破，原来他只是撑场子的。
“哦哦，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南宫家族大少爷身边的红人啊。”那群找事的忙赔礼道歉的说。
看着眼前的薛鸣，不知为什么，心里有股难言的滋味。小时候，妈妈曾对我说：你的父亲是一家姓薛的有钱人家。
从那后，我就不喜欢跟姓薛的人在一块玩，虽然不是痛恨，只是不想在跟姓薛的人有任何瓜葛。今天，为什么看到他有种亲切的感觉？
算了，还是走吧。
“喂，前面那个长头发的女生。”我正转身离开的时候“嗯？”在叫我吗？”怎么了？”我转过头回答。
“你，几班的？”他看着我，表情很怂的说。
“……我吗？3班。”我们又不认识，干嘛说这么多？”同学，我要去上课了，再见。”
“哦，我也去。”说着，他尾随我进了教室里。
“哎，同学，这里是我班。”我有点迷惑的说，怎么鼎风高中的学生都这样啊，也太没纪律了吧。
“知道啊，可是现在也是我班了。”他有点痞痞的说道，看着他那打着石膏的左臂我就想笑。
“哎，你们看啊，班长带回来了谁？”班里的小九九开始叫嚷。
“薛大少？真的唉，班长啦，不简单啦。”
“都很闲是不是？三秒钟之内安静下来被英语Lesson3刚学过的课文，下早自习一个个给我背过关。”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ete啊。
“有型。”薛白捂嘴笑着说。
“你不是说是我们班的吗？也马上背。”
“额……”他显然有点怯，“第3节下课背可不可以啊？”
“佳妮。”赫连横对我使眼色，指着那边正在看我的霖。
“嗯，怎么了？”我明明知道，看霖忧郁的表情我就什么都知道。
他朝这边走来，而我，并没有挪开我的视线。
“佳妮，出来一下。”霖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离开了座位。
“有什么就在这说吧。”不是我硬要他难堪，只是，很多事情变了就真的难以挽回了。
“……我。”
“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我们结束了。”也许我心里知道他并不是想要这样，但是，我确是回不到从前了。
又或者，我和他一直都只是个迷途的小孩，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抓住了一颗稻草便以为那是真切的。
“佳妮，我们从新开始好吗？”看着他的眼睛，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一个人可以很轻易的说出一些话让人感到那么真实。
“不可能了，我说我们结束了。”即使当我看着他的眼睛时，心里在隐隐作痛。
“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真的……”他猛地抓紧我的手，神色慌张的说。
“痛，霖，不要这样……”
“姜同学，请你放开手，佳妮被你抓痛了。”赫连横看到我难受的表情，上前去制止霖。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霖根本不理会赫连横，反而抓我抓的更紧了。
“佳妮，我……”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肯放手，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过。
“喂，你没有听到她说痛吗？”不知何时，皇甫圣华已经出现在我眼前。他坚定的眼神直视着霖，像是在向他昭示我是他的。
“皇甫圣华！”冷酷坚毅的眼神两相对上，争斗一触即发。
“怎么，又要动手吗？好，你们想出丑不关我事，我先离开。”我假装很漠然的撞开两个人，抽身从他们之间出去。
“佳妮，等等我……”身后的薛白尾随我走了出来，可是，那两个死家伙怎么没反应？
“哎，他们两个呢？”我用极为不屑的语气对着眼前的“人字拖少爷’说道。
“那两个啊，你不是说不管他们吗？”他不解风情的说道。
他真是个人字拖！连这也信。
“不管，我管他们干嘛？”管他们我真是闲的没事干了，丫的我还是不放心。
“你慢点走。”身后的薛白有点跟不上我的脚步了。
“你不会快点走啊。”眼不见心不烦，离他们越远我心里越安心。
“哦。”他低声应答，真不知道这个人字拖干嘛跟着我。
“你……”
“佳妮，喂，你醒醒啊……”
倏然我脑子一片哄乱，鼻息间只感觉一阵石膏药的味道……
“娃娃音，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晚上呢。那我可不陪你睡在这个满是药味儿的破医院。”刚一睁开眼，就看到皇甫圣华那张不太欠扁的脸但却欠扁的嘴。
“额……”我还是装作没醒来好了，这样我还能多活几年。
“哎，女人，你丫的还睡啊？给我起来。”皇甫圣华见势拎着我的双肩，我便被他提了起来。
“乎……”没办法我只好起身，视线里四下望了望。怎么，霖不在这儿吗？
“看什么？薛白那家伙胳膊打着石膏还敢背你到医院来，现在正在加护病房休养着呢。”皇甫圣华看着我，以为我是在找薛白。
“哦。”怪不得我昏迷的时候感觉一阵石膏味道呢。
“娃娃音。”皇甫圣华突然表情有点严肃的说道。
“嗯？”我不以为然。
“那家伙走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那个家伙是谁，所以一时语塞。
“姜应霖走了，去了韩国。紫的学……”他的双眼变得迷惘，我有些看不清。
“不会，他不会。”我近乎歇斯底里的说道，尽管我在知道霖爱的不是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再相信他。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不会离我而去。因为，我还没有给他回答，他不会这么做，我相信。
“但他是真的走了，佳妮……”他很执着，他以为我会相信，但是我告诉他我不相信。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猛的起身揪住他的衣领，“皇甫圣华，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相信霖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他还有话没对我解释，我还有话没回答他！”
“呵，你想告诉我什么？你想表达些什么？娃娃音，你不要告诉我你就算知道那家伙是在骗你，但你还是甘心被他骗，你还是喜欢他！”皇甫圣华依旧带着痞痞的邪笑，但此时的他在我眼里却是一副沦丧样子。
“是你，是你要他离开的是吗？”我能想到的就只剩这些，只有他才是在鼎风见霖最后一面的人。
“……娃娃音。”
“是，还是不是？！”
“我只是给他了两种选择，要么留在鼎风，但是他会是我们婚礼上的伴郎。要么拿着飞机票去首尔，他会是大学四年享受贵宾生待遇的……”
“啪……”
“你无耻！滚，我不要见到你……”心痛宣告是真实的，那不是因为我还爱着霖，也不是皇甫圣华爱极难言的感情令我无法言语。
只是，当一段感情被金钱，利益，其他所左右，我的爱究竟成了什么？霖还是走了，带着那张飞机票，带着皇甫圣华口中所谓的能够让他享受大学四年贵宾待遇的通知书走了。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个人默默的站在这里看着远方的天空静静的缅怀几天前，十几天前还停留在我脑海里的那些余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