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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钱的诱惑

老九上学了,对于老九来说,学校并不陌生,因为很小的时候他就跟着姐姐们来过这里。老九喜欢这里的一切。开学第一天,老师进行了一些小小的测试,也就是出一些简单的问题问学生,大概是因为老九有过上学的经历,所以一点也不怯场,加上母亲从小也教过他一些知识,所以对老师提出的问题,他总能回答的有板有眼,因此老九被任命为班长。班长的职责有很多,比如让迟到的同学罚站、管理自习秩序、收发作业、课间操的时候喊队等等可谓风光无限。有了权力不免要徇私,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迟到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对不服自己的同学即使有小小的不遵守纪律便去向老师报告,特别是那些成绩差的学生,为了少挨一次批评,经常会巴结班长,给些小“贿赂”(那时的贿赂也只是些书纸、小零食之类的东西)。老九很享受这种过程,学校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境遇,没有父母的吵架声、不会被冷落、不会被孤立,相反的是老师的信任和同学的拥护。老九讨厌回家,即使天气再恶劣,很多孩子都不上学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坚持去学校,有时到了学校只有几个同学在,老师也没法给上课,他也要在学校待到放学的时间。

老九很聪明,老师教的知识他总是班里第一个掌握,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的第一名。这给了他自信,通常在班里他都是最活跃的一个,无论什么活动。三年级时通过老师的推荐,老九加入了学校的大队部,大队部的工作范围更大了一些,每周都有值周生,值周生每天去各班检查纪律、卫生。中午放学的时候站在全校学生的前面,看他们站队的纪律,哪个班先整理好队伍就让哪班先走。这个身份让全校师生都认识了他,学生们看见他站在队前指挥的时候都投支了羡慕的目光。

三年级的还经历了一件事情,那是因为老九的那个和他同龄的堂哥被高年级的同学打了,虽然老九并不喜欢这个堂哥,但自己的哥哥被打对老九来说是个很没面子的事,于是他找来了十几个同学商量对策,他提出:第一、打架地点不能在学校;第二,得让对方先动手;第三,不能打得太重。最后确定下来地点就在离学校三百多米的地方有一个20多米的小胡同,胡同很窄,而且是学生们经常走的,老九带着4个人提前到胡同的出口等着,另外几个人跟在那个同学的后边,前面的人拦着他的路不让他走,只要他一推就算他先动的手,一说到动手,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敢,老九白了这几个人一眼,骂了句“孬种玩意儿,不用你们,我动手,不过他要还手的话你们得拦着点儿”,老九知道,对方要是真还手,自己肯定打不过。第二天放学,老九带着几个人早早的埋伏在了胡同的一头,不一会儿,对方就同着一个同学并肩走了过来,又过了几秒,堵后边出口的同学也进了胡同。老九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冒汗,不过仍然带着人走了过去,这时对方发觉这些人好像是冲自己来的,并没有在意思,从容的走了过来。走到跟前,双方都站住了,老九先说话:“哎,是你打我哥了吧?”这时后面跟着的同学也走过来了站在了他们的后面,他回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同学看到这种情形,跟他说了句:“你有事,我先走了”,老九给他让了过去。

“是啊,怎么样?”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

“那闪开,我回家呢”

“回呗,你走你的,我站我的,我们就想站在这”老九边说边攥紧了拳头。

“闪开”他边说边往人墙的空隙里闯。

空隙两边的人又往紧挨了挨。

“再不闪开不动手了昂”他边说边用手推了一下老九。

老九等的就是这一下,对方的手还没抽回去,挥起拳头就打在了对方的鼻子上。对方摇晃了一下,鼻血一下喷涌出来,血一下来,对方的战斗力瞬间降到了零,马上蹲了下去。一连低头抹血一边骂。老九没再理他,冲着自己的人说了声:“走”,一行人扬长而去。

一转眼,老九的小学生涯到了第五个年头,这是小学的最后一面,成绩依然优秀、家庭依然贫穷。这一天老九回到家对妈妈说:“妈,我的鞋坏了,底儿都破了”。老九妈低头看了一眼儿子的鞋,确实破得不成样子了,大拇趾已经露了出来,鞋底都快掉了。她只说了句,知道了。晚上老九爹回来了,老九又对他说:“爸,我的鞋不能穿了”。老九爹说:“让你妈给买新的去”。老九默默的走开了。第二天放学回来,妈妈拿出一双旧胶鞋递给老九,:“穿这双吧!我的鞋,还能穿,你先穿着吧!”“太大,我也穿不了啊!”老九说。“我把前面塞了些棉花,先将就着吧,没鞋咋上学。“老九极不情愿的接了过去,穿上试了试,还有点松,于是自己又找了些棉花塞进去,穿上去试了试,总不至于不跟脚了。第二天,老九穿着这双和自己的体量极不相称的鞋上学去了。来到学校,总怕同学注意到自己的鞋,可越是这样,越觉得同学都在看。课间操的时候,因为是班长,老九得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领操,觉得更尴尬了,总觉得前排的同学盯着他的鞋在嘲笑他。踢腿运动,每做一下动做,前排的同学就一阵哄笑,虽然他们未必成心,但在老九的心里每一声笑就像刀子一样刺在自己的心上,时间仿佛不动了一样,十几分钟的课间操,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少年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学习好有什么用?贫穷就是别人的笑柄。这个周末,老九闲来无事,家里种的杨树该修理了,于是拿着刀爬上去把无用的枝杈砍下来。他像猴子一样在树上爬上爬下,正好被三大爷看见了。:“九,把我家的树也修一下,修完给你10块钱”,老九一听,十块钱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个小数,可以给自己买双鞋了。“行”,老九痛快的答应了。自己家的树先不修了,马上去修三大爷家的树。三大爷家的树比自己家的粗壮,又高,老九看了看,心里有点心虚,可想到能买双新鞋,终于鼓足了勇气。背后别着刀爬了上去。老九很有经验,砍底下的时候,把茬留得稍长一点,砍高处的时候,正好踩着上去。老九越爬越高,三大爷和堂哥站在树下,一边看一边催促,再往上、再往上。终于达到了三大爷的要求,老九小心的爬下来。一下午的时间,终于把三大爷家的树全部都修理完了,老九爬下最后一棵树的时候,腿都抖了。三大爷从兜里抽出准备好的10块钱说:“没见过这么大的票吧!”,老九把低着的头摇了摇,“以后有活再给我干哦,我给钱”,三大爷边说边把钱递给了老九。老九拿着钱回到家,“妈,明天给我买鞋去吧”老九兴奋的说。“哪来这么多钱”妈妈疑惑的看着老九说。“我三大爷给的”,

“他为啥给你钱?”

“我给他家干活了”

“啥活?”

“给他家修理树了”

“噢”妈妈听了心里不知道是心酸还是欣慰,孩子这么小就知道自己赚钱是值得欣慰的,可也心疼,那么高的树爬上去多危险啊!

第二天,妈妈就给老九买了双新鞋,老九甭提多高兴了,即是因为有了新鞋又是因为自己赚了钱。

从这天起,老九知道了,自己赚钱是多么值得兴奋的事。开始他去捡废铁,卖了钱,去更远的镇上买回些小的学习用具,回来加点利润卖给同学,春天的时候他在家里的小完种了几棵葫芦,长成后卖给有钱的同学。自己挣的钱自己是可以支配的,妈妈从不要,老九也从不乱花,赞多点了,自己就买点自己需要的东西,老九很享受这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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