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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番外 16 长平悲歌——血色战场

沙场,往往没有是那样寂静,没有声音,没有生命。但在交错的瞬间里,或许才是最绚烂的回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种回忆的惨淡无以言表,但对于白起来说,确确实实如此美丽。鲜血的味道,杀戮的快感,只有身处其中,只有如白起这样嗜杀的人,才能够明白其中的味道。大多数人不明白,因为大多数人害怕死亡,害怕鲜血,害怕杀戮。而往往嗜杀的人又无法如白起这样,屹立于战场上,从未倒下。

哪怕是现在也一样,面对着亚历山大麾下那无坚不摧的冲击力,就算是秦军中央被砸出巨大的凹槽,两翼开始溃散,白起的面容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死神的披风笼罩战场,化作遮天的暮云,血滴如同雨水般在拧干的云层中稀稀落落。那是死亡的呼喊,那是重生的希望,那是染红一切生命的开始。

血滴开始注入大地,融入大地,蒸发的气血逐步融入死去的战士那冰冷的躯体,浸润每个在战场上冲杀的战士。马其顿战士丝毫不为所动,在亚历山大的指引下,交错凝实战线坚决冲击,刀锋过往连带着空气破碎而出,将环绕在周围的血幕切开。但大地滋生的血液在不断生根发芽,迅速沾染了步兵的脚和骑兵的战马。当血液和亚历山大展开的青蓝色精神力撞击之时,马其顿战士感觉到身体内翻涌的内息在不断碰撞爆炸,感觉到不适的战士仍旧按着亚历山大的指示冲锋,凝聚起体内的内息强压下内心的不适,刀锋依旧不断震碎秦军的意志,崩坏整个军阵的防御。

不仅仅是大地,也不仅仅灌注敌军的体内,而是连着麾下秦军,充斥着鲜血,如同充满无尽的能量,还有那死去的尸骸,只要不是被剁成肉泥,肢解成碎片,就算是无头战士,也在充实能量,逐渐站起身来。

血色的画面在血雨之中逐渐拉开,秦军的阵型逐步变得紧实厚重,被强行压缩的展现在铁鹰锐士的带头冲锋下和马其顿中军强行撞在一起,再度陷入绞杀。但不同于之前那杂乱无章不断生成又被破坏的战线,此时随着亚历山大一举突破秦军封锁,鱼贯而入,两侧被杀散的秦军随着鲜血的注入,根本就无需坚定的意志和无畏的战心。只需要源源不断的鲜血,来构筑和白起相连的脉络。任何一个秦军都是无畏的,任何一个秦军都完全服从白起的命令,任何一个秦军的攻击都充斥着无垠的恐惧。

“砰!”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个身影都飞退数十步将将站定。即便是云气之下,即便被腥红的血液围困,色列展现出来的战斗力也让秦军颇为头疼。

但此时的色列已经顾不得释放内心的狂傲和不爽,沙场的直觉让他真正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比起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危险。鬼影擦了擦面具下嘴角的血迹,紧紧盯着色列被自己切开的几道伤口,不致命,但也绝不轻松。伴随着脚下土壤中不断渗出的血液,色列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恐惧在增加,但马其顿的战士是无敌的,狂傲的自信让色列在此刻发出高昂的呼啸,双拳紧握,青灰色的能量凝聚在雄壮的肌肉两侧,凝实的拳头带着破空的呼啸声朝鬼影冲来,嘴里低声怒吼:“你会和你的同伴一样被我拧下头颅,踩在脚下。”

“鬼影,拿下他。”白起的声音冷冷地出现在鬼影身后,血色的面容在天空中幻化出巨大的面庞,血盆大口不断往战场上滴落血浆,浸润整片交战的双方。

“装神弄鬼。”亚历山大低吼一声,亲自举起手上的佩剑,银色的清辉笼罩在自己和亲卫身旁,逐步覆盖的青灰色能量膜将麾下士卒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下,不断消磨士卒身上被感染的鲜血。喷涌的血液和清辉的光芒不断对冲碰撞,崩碎的能量让马其顿士卒感觉到身上极度不适。居中的战士在亚历山大强有力的清辉笼罩下尽数消抹了血色的感染,而外围的士卒仍处在两项交错的混乱之中。

伴随着两侧的尸体和悍不畏死的秦军迅速整合成的大军向中央疯狂挤压,马其顿军团陷入被半包围的状态。抨张的血液和清辉的力量在刀锋和刀锋之间相互撞击炸裂,崩坏的能量和武器碎了一地。撕咬肉搏和铁甲钢拳在战线边缘疯狂轰击。亚历山大和白起都迅速调整阵线前沿的士卒,让前线士卒急速轮转,减小消耗的同时,避免连续作战,被彼此的能量气息所感染崩坏。

亚历山大抓住秦军两侧衔接处薄弱点,趁着白起调控间隙,从阵仗中央放出骑兵,迅速冲锋,将薄弱连接处切断,将秦军迅速切成三块,渗透步兵,断裂连接,形成反包围。

“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对手,但是战场终究有个胜负,现在,我将穿透你的防线,将你们分割消灭,迈向你们身后的城市,接受你们的懦弱的哀求。”亚历山大低声的吼叫让马其顿战士的气势攀升到了极致,每一次攻击都拥有着近乎极限的杀伤,每一次冲锋都带有无可抵挡的冲击力。血幕在马其顿战士整齐划一的低空横扫中被清辉的能量割裂,随后握紧的拳头凝聚力量,爆炸出的溅射冲击将空气中的血幕直接崩碎。整个战场中央,马其顿方阵中再无一点血色,所有的血幕都被挡在方阵周围,难以靠近。而此时此刻,马其顿军团的威势攀升到无与伦比的层次。

“任你装神弄鬼,都无法抵挡绝对实力的压制,马其顿的战士们,此战必胜!”亚历山大高呼声中,马其顿战士的战斗力一路飙升,秦军柔韧而刚强的包围圈被铮铮斩断,穿刺而出形成反包围。

色列在铁鹰锐士的包围圈中,余光扫射大阵周围越来越多的友军正在迅速包围敌军,靠近自己。那狰狞的面容冷峻地望着鬼影,低吼道:“胜利属于马其顿,东方的懦夫,始终是被统治的奴隶,低等生物!”宣泄着胸中的快感,色列狂暴的肌肉泛着冷冷的金属光芒,金辉覆盖在皮肤表面,整一个铁打的身躯,直冲鬼影。

“轰!”伴随着马其顿战士疯狂爆发的力量,战线朝着秦军溃退的方向疯狂碾压而来。撞在秦军中央大阵正对面上,爆裂的能量迸发出地动山摇的力量。

血幕停滞了流淌,血色的大地逐渐褪去血光,白起的嘴角泛着苦痛的神色,望着秦军被崩断的阵线和对方越战越勇的气势。

“武安君已经很强了,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对方真的太强了。”秦王背后的声音不绝于耳,城墙上的气息异常低沉。

“是啊,都能有三个来回了,之前出阵的,最多第二个回合就被击溃了,武安君至少逼出了对方最强的姿态。”

秦王扶着额头,眼睛死死盯着战场,许久没有动作,恍若静止的模样。

“呵呵呵呵,”色列低沉而狠辣的笑声伴随着身后友军冲过秦军两侧,形成半个反包围圈的时候,传荡在整个战场上,“结束了老头,你身后整座城池的一切,包括珠宝黄金,还有娇滴滴的女人,都任由我们玩弄,呵呵呵呵。”

白起的嘴角不断抽搐,整个战场上的血迹都在不断消退隐去。鬼影的血迹已经从面具下流淌到胸口,身上的铠甲已经崩碎数十处。

“真是个老顽固,死到临头还在犟,那我就弄死所有人。”色列怒吼着,手上拳头不断轰击锐士包围圈的能量壁。

“我平时最讨厌话多嚣张的狗腿子,这样的俘虏我通常不会直接在战场杀掉,而是要他看着自己的战友被屠杀殆尽,从心里残杀致死。”白起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乏力,但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死到临头,连话都说不流畅,还在嘴硬,真是个老顽固。你的做法,只会让你身后文明走向灭亡,软弱的民族虽然只配做奴隶,但他们至少能活着。”色列狂暴的力量尽数宣泄,朝鬼影身上连出十几拳,以期打碎防线,冲上帅旗下的战车,擒拿白起。

“砰!”刚猛的力量撞在鬼影的双臂上,这一次,竟然飞退数十步将将站定。色列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鬼影,那个被自己在云气下连连击退的家伙.

只看到鬼影的身上,那无形的血液已经尽数熔炼,而随着熔炼的完成,勾连白起手掌的血丝变得微乎其微,但鬼影身上的力量全部被凝聚升腾,身上每一处都团聚着腥红色能量的地方,此时此刻,泛着绚丽的光芒。那是血墨色的光芒,没有靓丽的光华,但实实在在的力量充盈整个躯体。

俯视整片战场,当土地上的血迹干涸,所有的秦军包括死去的尸体,都已经由原来的血红色变成了血墨色。充血完毕的秦军此时此刻没有狂猛的气势,也没有无比狂傲的面容。但那面无表情的神色和充斥着恐惧和力量的身姿,在难以置信的速度塑整列队后,朝马其顿士兵发动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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