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大将军,你的心里真的只有黎国吗?哪怕为了自己想想也好啊……”
江淮看着面前坐着轮椅,腿脚不便,却不见半分佝偻的人儿,说的是极为诚恳。
江淮面前的人,也就是他口中的南溪大将军,背与身下的轮椅呈标准的九十度,坐的坦然且端正。
从他一身的浩然正气与血煞之气就能看的出来,他的气宇不凡,虽看不出他是何人,却依旧能不自觉的敬畏。
世人皆说他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至少曾经是!
是无数京城女子的梦中情人,可是又有谁会知道她是一位女子呢?
当然,见过她的人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一位女子。
什么?你问为什么?
好,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谁家女子虎口与指腹都是持刀持剑磨出来的厚茧?
谁家女子骁勇善战,男儿自愧不如?
谁家女子张口闭口满嘴荤话?
谁家女子潜入敌营不幸被捕,却愣是未曾吐露半点消息?
谁家女子放着大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偏偏跑到这受苦受难的军////营里来?
她是。
“这个黎国啊……我是无感的,只是她喜欢罢了”
她喜欢我就帮她守着,她开心就好。
我没事的,只要她好
南溪一提到她,眸子中仿佛溢满了春水,温柔的一塌糊涂。
“溪溪怎么又在叭叭惹!”
门外一身着蓝色襦裙的女子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放下篮子:“又装瘸了?都和你说了不要忽悠小辈”
女子气鼓鼓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满,惹得南溪眉眼弯弯笑得开心:“没,是这男娃子傻,听了外面的传言在这叭叭,可不关我的事呢!
夫人可千万不能克扣我的福利。”
随后站起来抱住女子:“琦琦,我们好久都没有放风筝了,我带你射箭去”
江淮:……
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放风筝为啥扯到了射箭上去……
等等,这不是重点!
江淮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些是假的?”
琦琦,也就是姜琦抱着南溪的手:“半真半假吧,不过像你这么憨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夫君你说呢?”
南溪是什么?
妻奴啊!
妻奴最擅长什么?
那当然是颠倒黑白啊!
于是我们的南溪大将军毫不犹豫的赞同:“琦琦说的极是,我也没见过这么傻的娃儿了。”
江淮:……有被冒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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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倒回十年前。
十一岁的风华正茂。
正值冬季,那天雨不大,却是湿冷湿冷的,风刮在脸上和刀子似的,那种湿冷仿佛通过寒风和湿雨渗透进了骨子里。
将军府。
一妙龄少女跪于花树前,只是那花树过了秋,早已看不出花的样子,倒像一棵枯死的木头。
跪在地上的少女唇色苍白,身子也因为长时间的跪地,加上季节的变化,而像一棵被白蚁掏空了的朽木,显得摇摇欲坠,可眉眼中尽是倔强以及不屈的坚持。
“求父亲成全!”
说着便俯身跪叩,毫不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儿家英气本色
面前站着的是一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男子右手单手手持戒尺,左手负于身后。
嘴里吐出的字眼足矣让面前的女子崩溃,可是她依旧跪的直挺挺的。
“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选择她我就当再没你这个女儿!”
“是,女儿……不,我想清楚了。”
“也许这段感情不被世俗所认可,但只要有她我就不怕!”
男子一听这话右手戒尺高高的举起,仿佛下一秒就会打下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娇喝:“你们放开我,我要找你们大小姐!”
“姜小姐啊,不是奴才们不放您进去啊这是真的不行”
姜琦飞速的思考着,黑黝黝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眼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哎呦,我的心好疼啊,你快扶我一下”
演技浮夸,但胜在有用。
小厮也没多想,毕竟一个大男人是不。
就在小厮的手离姜琦差不多一厘米的时候,迷药加手刀“嘭”!
意料之中,小厮倒下睡着了。
姜琦拍了拍手“呵,就你这智商,能拦得住本小姐?”
说着就推开了门“吱呀——”
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姜琦,姜琦保持着开门的动作自夸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了一秒,迅速关上门,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再次推开门,还是那个场景。
准备再擦一擦眼睛,然而就在看到南溪的那一瞬间眼睛唰的一下就红了:“你…你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