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技术含量
她颤抖着手指着费妮妮的鼻端,嘴唇哆嗦着,瞪大了眸子一眼不眨地看着不停滴答的红色液体,涨得通红的脸瞬时变作了白色,又转而变作了青色。
她回头看了看温度直线飙升的房内,又看了看手足无措的费妮妮,终是一咬牙,拉起费妮妮的手快速掩进黑影中,沿来时的路返回。
直到走得远些了,费妮妮才压低声量,悄声说:“怎么回去了,还没看完啊!”
楚天琪狠狠捏了捏她的手,转头猛瞪了她一眼,沉默地向前走着,直到了自己的院子,才不甘地甩开她的手,径自进门,又愤愤地将门甩上。
费妮妮摸了摸差点被门砸到的鼻子,以及鼻翼下还未断的血,低下头,对着里间灯光照了照刚才被捏红捏麻的手,有些莫名。
天琪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发起脾气来了。
想着,她不待楚天琪招呼,便厚着脸皮推开房门,自己向里走去。
“哼!”看到费妮妮不请自来,楚天琪从肺里喷出一口浊气,扭转了身子,背对着她。
费妮妮擦擦鼻子,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却懵懂地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憨憨地笑着硬是坐在了楚天琪的对面,说:“天琪,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楚天琪压抑着自己的火气,低低道。
“那……你是在生我的气?”她嗫嚅道,第一次,她底气不足的与楚天琪说话。
“是的,我是在生你的气。”闻言,楚天琪终于转过脸,紧紧看着费妮妮,努力压低的声音也上扬了一个音阶,显得有些刺耳。
“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呀。”费妮妮张了张嘴,诺诺地说。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已经够让人生气了!”满含怒意的声音再次上扬,尖利的令费妮妮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楚天琪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去偷窥,顺便还能为她敬爱的兰姐姐刺探军情,可是,就因为费妮妮,她错失了如此的良机。看着她鼻血满溢,她能见死不救吗?
“你怎么会流鼻血呢?”她快要疯了,这才刚上前戏呀!
费妮妮讪讪地摸了摸血液渐渐凝结的鼻子,说:“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出来了……”
楚天琪盯着费妮妮的脸左看右看,突然站起身,跑到一旁的书柜角上拨拉出一大摞书来,将它们堆在了费妮妮的跟前,说:“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把这些都看完!”
说着,又跑到书桌底下搜出几卷画来塞在她手里,“这些个,你现在就看!”
“这是什么?画?”费妮妮狐疑地抽出一个画轴来左右瞅瞅,看向楚天琪问。那些摞在一起的书,她知道,定是与白天看的那些画册一样。可是这风雅的画卷,做什么用?
楚天琪二话不说,从她手里抢过画轴,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到她面前,说:“这是我珍藏加珍藏的珍藏版彩绘图,寻常人我是不给看的。”
费妮妮略一扫,鼻腔再次一热,刚有些干的鼻血又一次淋淋落下,却使劲睁大着眼,看着画面上栩栩如生的男女,咽下一大口口水。
“这……”她不由得伸出手来,想去触摸感觉下,那画中光裸的两人似乎真的在眼前一样,就连皮肤纹理都一丝不苟地勾勒出来了。
“怎么样,逼真吧。”楚天琪拍开她的脏手,炫耀地又打开另几幅画,每一幅都让费妮妮大喷鼻血,眼睛也越瞪越大。
“咦,怎么还流血呢。”楚天琪看着费妮妮鼻端飞流直下源源流出的红色液体,不禁皱紧了眉心,想了想,塞了本书在她手里,道,“多看些,适应了,就不会再喷血了,你的免疫能力太差,缺乏锻炼。”
费妮妮头上顿时挂满黑线,一口唾液卡在喉咙,上下不得。
她瞅了眼楚天琪,又火热地盯了会画风狂野华丽的裸图,终是叹了口气,认真翻起书来。
楚天琪仔细端详着她,但见她鼻血很快便止住了,不由啧啧说道:“看来这理论联系实际还是有些困难的,你看这些居然不会流血。”
汗。
“难道只有看真人表演的时候,你才会失态?”她托着下巴,语气虽有些疑问,可那神情已经十足笃定了。
庐山瀑布汗。
“肥……师傅。”楚天琪上前拿过她手里的书,郑重道,“经过我初步断定,您的免疫系统还是可以的,只是有待提高,真正缺乏的是实践!”
“所以,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带你去勤加练习,加强实践,增强抵抗力!”
费妮妮睁着泪花花的眼无语凝噎。
另一边楚天琪仍在叨叨念着培训计划书,“以后每天晚上,你就跟着我混西院吧。最好可以偷偷出去,听说青楼女子的技术不错,老是看哥哥和那帮小妾的,也有些厌了……”
经过楚天琪的倾囊相授,以及楚天奕的友情指导,费妮妮如今看到脸红心跳的场面已经犹如老僧坐定般蛋婝,再不会无缘无故乱喷鼻血。
而由于她和楚天琪一样闲散,且志趣相投,楚天奕倾情演绎的午夜剧场她俩几乎一场不落的从头看到尾,除了前面几场费妮妮因为功力不够而中途退场。
这天,楚天琪神秘兮兮地过来找费妮妮借和尚服,状甚猥琐。
“师傅,你以前的和尚衣服还在吗?”她带着讨好的笑,甜甜问道。
费妮妮只觉后颈发寒,满脸警觉地看向她,问:“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借我一宿吧,就一宿,我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她一手拽住费妮妮的袖口左右摇摆着作撒娇状,一手伸出一根指头强调着。
费妮妮不吃她这套,甩开袖子,警惕道:“不借,除非,你告诉我用来做什么。”
楚天琪嘟囔着嘴,一脸委屈,“不行,说了你肯定不会借我。”
“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一定不借?”费妮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说或者不说。不说,我是绝对不会借给你的,而说了,还有一半的可能我会借给你。你自己选吧。”反正,她是一定要知道用途的。
楚天琪左思右想,皱着眉头咬了半天手指,才道:“今晚是兰姐姐侍寝,我想借你的和尚服给她穿,这样,或许哥哥会多留些时辰。”
费妮妮一听,头上冒出串串问号,道:“你确定,她穿着和尚衣服能留住楚天奕?”
她怎么从来不知他有这特殊嗜好?
“哎呀,你别管啦,你只说借是不借!”楚天琪不想多说,她本来就有些心虚,毕竟,这样做等于伤害了费妮妮。
她到现在还坚信,自家哥哥喜欢肥尼,有和尚控。
费妮妮见她这样,想必是有真凭实据的,便道:“借!哪有师傅不帮徒弟的道理?”心里却腹诽不断,楚天奕这厮平时看来很正常,真是斯文败类,居然好这口,真够变态的!
“谢谢师傅!”楚天琪笑弯了眼,上去一个熊抱,将费妮妮抱了个满怀。
费妮妮忙挣开,说:“好了,好了,晚上记得叫我就行。”
“啊?”楚天琪不禁傻眼,“你晚上要去?”
看着别人穿着自己的受宠衣服承欢,她不会难受吗?虽然她为了提高肥尼的技巧而让她与自己一起去观战,但其实她知道肥尼心里的苦。
费妮妮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我晚上当然要去了,好歹我也提供了道具不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一脚把我踢开呢?”
她说得义愤填膺,让楚天琪一下觉得自己天理不容,忙道:“好,好,我晚上来叫你。”
月黑风高偷窥夜。
楚天琪和费妮妮两人早早找好蹲踞地点,不畏蚊虫叮咬,义无反顾地等待好戏开场。
可是——“你这是什么打扮?”
楚天奕刚进屋,就被芝兰的装扮雷到了。只见她穿着明显不合身量的和尚服,坐于床头搔首弄姿。
“王爷,你不喜欢吗?”芝兰软腻了声线,柔柔道,身体似无骨般不停扭动着,两眼放射极地高压。
楚天奕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嘴角狠狠抽了两下,眼皮也很配合地抽了两下,接着,便直接跨出一步,向后,出去了。
“王总管,去请赵医师来给兰儿看看。”
一句话远远飘来,惹得费妮妮与楚天琪二人面面相觑。
你不是说和尚衣服管用吗?他怎么无动于衷呢?费妮妮的眼如是说。
哥哥难道只对你的和尚装来电?这回惨了,搞砸了兰姐姐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定要恨死我了!楚天琪的眼如是说。
回头看了看怔愣在床铺的美艳女子,两人再次对视一眼,眼里的信息这次出奇的一致——********,失败,而且是惨败!
呆愣半晌。
“糟了!”楚天琪突然小声道,甚是懊恼。
费妮妮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楚天琪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顾不得走那蜿蜒僻静的小路,直直沿着最快捷的康庄大道往东院赶去。
“哥哥定料到是我使的主意,此刻必定是去了我的院子里。”
费妮妮一听,也急了起来,脚下生风,竟跑得比楚天琪还快,形势瞬间颠倒,换她领着楚天琪急急飞奔。
还未近西院口,两人身形猛然一顿,生生刹住错乱的脚步,对视一眼,都不自觉垂下头来。
只见楚天奕闲闲抱胸,慵懒地倚靠在西院门口的大树旁,双目闭着,静静等待撞桩的兔子。
“怎么,不看了吗?”询问的语气,很是亲切,甚至含着关切。
两人头垂得低低的,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的脚尖,双手规矩地摆在身侧,拽紧衣沿。
“哼,这回知道错了?”楚天奕缓缓睁开双眼,如刚睡起的猫,懒散地撇向默默站立的两人,却叫两人的肉跳了跳,背上一阵发寒。
“别光站着,说说看,这是第几次了?”他的身子仍是倚在树上,声线懒懒洋洋的,“让我想想,是第九次,还是第十次?”
闷热的夏夜,没有一丝风,暖暖燥燥的,两人却如履薄冰,只觉周身发冷,战战兢兢地听着楚天奕温软的细语,上下眼皮跳个不歇。
“哦,错了,第一次你们没看完,这一次又没看尽兴,这样算来,应该才看了八次而已。”
他说得越发温柔轻巧,两人却越觉遍体生寒。背上渐渐汗湿,明明不冷的天,却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泛滥。
不知不觉,费妮妮在三王府已经待足了三个月,南宫云自从第一天跟着她到过王府,就再也没有露过脸。自从两个多月前楚天琪挖掘出她H的潜力,便一直耐心督促她学习和实践,尔后又多次教导其温故而知新,就这样,她彻底走向了爱情的不归路,而且是不归的歧路。
尽管后来两人的偷窥之举被楚天奕抓了个正着,稍稍收敛,却也自此由小心谨慎的地道战变作了光明正大的游击战。
“天琪,我们偷溜出去吧。”第N次,费妮妮无精打采地趴坐在躺椅上,懒懒建议道。
楚天琪鄙夷地扫了她一眼,继续啃着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梨,口齿不清道:“只要你有本事打发了哥哥安插的暗卫,我就随你出去。”
革命数次,每次都被哥哥无情镇压,她们压根就连王府的围墙都靠近不了,更别提翻出去玩了。唯一一次算得上成功走出去的,却也只到得王府的外围墙,接着便被守在墙外的半支军队强制护送回院子,并且得不偿失的暴露了西院的秘密通道。自此,她们就再无望出门了。
“唉,好无聊啊。”费妮妮一想起现在的处境,就不由叹了口气。
楚天琪翻了翻眼,直接扔了个梨过去,堵住她的嘴。
费妮妮狠狠啃了一口,将它当做楚天奕泄愤,“你说,你哥既然不让我们出去玩,也不知道换点新花样,每次就像个僵尸似的躺在那里任那些个女人卖力表演,一点美感都没有。”
楚天琪再次翻了翻眼,“不然你以为我当初怎么会搞那么大个乌龙,把你也当做其中之一,还满心以为哥哥的技术长进了。”
费妮妮无语。
自从那次被抓包后,楚天琪终于搞明白了她与楚天奕之间纯洁的几乎没有的关系,怀孕一说也不攻自破,只可怜了她的肚子,被楚天琪足足鄙视了大半个月,居然小了一圈。
楚天奕自那次以后不知为何,火气越发大了起来,每每莫名其妙地冲着她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她将这种现象自动归结为内分泌失调。
其实,不怪费妮妮这样想,因为自她们改用游击战术后,楚天奕好像都不曾尽兴,或者说是,尽兴不了。
楚天奕自知晓费妮妮与楚天琪的小动作后,便不再明令禁止她去西院,这间接养肥了费妮妮的贼胆,而他对她的冷言冷语,也间接造就了她如今的无法无天,直观表现在她总是状似无意中挑着他最紧要关头的时侯,堂而皇之破门而入。他还能咬牙坚持到最后吗?答案不言而喻。
其实,费妮妮也就无辜地闯进去两次,后来,楚天奕便下了狠心,彻底将她与楚天琪禁足了。
第一次撞门,费妮妮是真真的无辜。因为她听说忻大哥回京了,便火急火燎地冲进楚天奕的书房,想着让他放自己出去,与忻大哥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