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放纵
没等初秋反驳小厦子,屋里的门已经从里面打了开来,一双玉臂径直取走了初秋怀里的衣服,面都没露...
换好衣服的欢愉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出了门二话不说拉着初秋就走人。无法,怕二人再做出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小厦子只能一同跟着。眼看面前的二人翻墙,爬树,落地一气呵成,不免惊掉了下巴,一看就是常干!
“哎呦公子~来玩玩啊~”“花魁怜爱还在里面等着呢~”“来呀来呀,公子~”“好久不见啊张公子~”
夜夜笙歌楼前老鸨带着姑娘们奋力吆喝着一见欢愉三人就跟见了银子似的迎了上来“哎呦,这位公子...”
欢愉纵使换上男装,却是面容白净,五官之中总存着女儿家的娇美。那老鸨是何许人也,久经欢场早就练得跟个人精似的,一眼看出了欢愉的身份。京都之中顽皮小姐多的是,有很多似欢愉般男扮女装来找小官玩,老鸨便话锋一转“哎呦~这位小公子生的好生俊美,不知今日来是找那位小官啊?”
后面的小厦子一听急的直跳脚,若是被裴衍知道自己夜半三更陪他的女人逛青楼找小官会被打死的!拼命挣扎着阻拦,无奈却被初秋拉的死死的,愣是动弹不得。欢愉睨了那老鸨一眼并不说话,只看着她如何反应。
老鸨一看欢愉这表情当即反应过来,虚打了自己一巴掌陪笑道“你瞧我这嘴,公子您来找那位姑娘啊?”
“怜爱姑娘可在啊?”老鸨一听便知是来了贵客,满脸发财似的笑容请了欢愉三人进去。
上楼时欢愉忽的想起了什么,脚下一顿转头指着身后的小厦子“麻烦妈妈给这位公子找三个绝色的姑娘,安排另一间房,银子算在我头上。”老鸨连声答应着“纯纯,菲菲,媛媛快来招呼这位公子去二楼雅间~”
小厦子一看情况不妙,拔腿就要跑,可没等下了楼梯便被纯纯,菲菲,媛媛三个姑娘围了起来上下其手,一时招架不得,眼看着欢愉与初秋消失在了视线中...
“公子,怜爱给您找来了,您好好享受就行。”说罢,老鸨便退了下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初秋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候着,眼见着怜爱从门处边走边脱着外衫,一步步朝着欢愉走了过去。
欢愉一届女子自是不能做什么,只吩咐怜爱拿了琴弹奏着。“常公子两年没来了,习惯还是与从前一样啊。”
两年前,欢愉与宋择也是顽皮得很。多次偷偷溜出宫来玩耍,一次误打误撞的路过夜夜笙歌,觉得门庭若市定会好玩便与宋择进了门去。哪知进了门的景象着实骇了两个不经世事的人一跳,当即吓得跑了出来。
后来欢愉问过了家中表哥才知原来那就是青楼。抵不过好奇心理终是扮了男装拉着宋择又去了一趟。
那时找的便是还不是花魁的怜爱姑娘。后来一来二去欢愉唤为常公子,宋择唤为黄公子便成了这里的常客。每每只找怜爱,每每只听小曲儿。故而其他人对她无甚印象,倒是怜爱对她印象深刻。
“难得见常公子不与黄公子一块过来。”欢愉听着怜爱的话并没有说话只是一杯闷酒下肚。一杯接着一杯,明显的借酒消愁。嘴里低声嘟囔着也不知是回答怜爱的问题,还是说给自己心底听
“他不会来了...他再也不会来了...”欢愉酒量再好也敌不过这样一杯连着一杯,初秋在墙角看着欢愉眼看就把自己灌醉了,忍不住走过来出声劝阻道“小...公子,不要喝了,喝的烂醉明日起身会头疼的。”
欢愉勉强睁开了眼睛见着初秋趴在身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初秋~他要杀了我,他连我的家里人都不打算放过...”“是谁?谁要伤害你?”初秋急声询问着,欢愉却趴在桌子上没了声音。
眼见欢愉是睡过去了,初秋叫着怜爱一起轻手轻脚的把欢愉抬到了床上。“我出去找个人,你好生照看我家公子,若有差池,我家老爷定要你命!”见着怜爱唯唯诺诺的道了是,初秋才放心出了门。
门口的老鸨依旧是热情的拉着客人,初秋赶忙冲下楼“妈妈,方才同我们一起来的公子,你给安排哪去了?”
老鸨想了想“安排在上面了,至于哪个房间我也不太记得了。”“多谢”
初秋转身回了二楼,一间间房间推门找着。一连走了四五件房都不见小厦子的身影。房里的客人被打搅了兴致,已经开始了破口大骂。二楼差不多有二十多间房,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无法初秋只能每走一间房便喊一遍小厦子,终于在距离欢愉所在位置的不远处一间房听见了小厦子的声音。
初秋推门而入时便见那三个姑娘将小厦子缠的脱不开身,身上的衣服都被扒的所剩无几了。一股邪火冲上了脑门,初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手扒着一个姑娘推到了一边。剩余中间那个姑娘还是赖在小厦子身上不肯起来。任初秋怎么上手都无动于衷。
“你这人是谁啊!”那姑娘凶巴巴的瞪着初秋,表情似是要吃人。转过头面对小厦子却又变了另一副面孔“公子,你看他~他好凶啊~”小厦子看着初秋气呼呼的表情甚觉可爱,一瞬不瞬的盯着初秋却是对着那姑娘说道:“这人凶是真凶了点,不过我喜欢。”小厦子全然忘记了初秋也是一副男装打扮,就这么当着那姑娘的面说了出来,见着初秋红的快滴血的脸蛋越发欢喜。
趴着的姑娘跟坐在地上的两个姑娘已然是惊得不行,这城中龙阳之癖来夜夜笙歌寻欢的不在少数,如此俊美还带着情郎来的公子倒是第一人。趴在小厦子身上的姑娘顿时没了兴致,起身拍打拍打衣服上的褶皱傲娇的转身要走,临出门还不忘忿忿的说一句“我呸!真恶心!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姐妹们我们走。”
小厦子从榻上爬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笑眼看着门口气哄哄的初秋。“你还有脸笑!我家小姐都醉倒了,你也不知道看看竟还在这风花雪月!”小厦子被说的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你家小姐找了三个人缠住我啊...
没等辩解就见初秋眼睛一眯看见了什么,小厦子急忙顺着她的视线去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倒是初秋气急败坏的拿起了桌子上没喝完的一杯酒,转身泼到了一脸懵的小厦子身上。“喂喂喂!你在做什么!”
初秋也不言语,抬起手来就着刚才泼上水的地方一阵揉搓。小厦子远远地透过桌上的铜镜才看见,原是方才躲避那位姑娘时不小心沾染上了胭脂在衣领上。“初秋,你吃醋了?”初秋闻言手下一顿,但也仅仅是呆愣了一瞬间手下的动作便又开始了起来,嘴角还弯起了一抹说不清的笑容
“你一个太监我有什么好吃醋的?莫名其妙!”小厦子一听关乎到了男人的尊严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云淡风轻,一手抓住初秋的手,一手抬起了初秋的下巴逼迫她抬着头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
“我不是太监!我只是来冒充太监的!”初秋一脸我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看着小厦子,嘴里却说着“我知道啊,我信你。小厦子!”这下小厦子是真的生了气“我原名叫夏亦,是主子身边的侍卫,因着跟这个小厦子身形相仿才被派了过来冒充他的!我真的不是太监!”说完还生怕初秋不相信,转身将初秋抵在了床架上。
“我证明给你看!”说完就开始窸窸窣窣的解腰带。初秋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将门口路过的一男一女吓得一激灵,那男人抱着的女人险些被摔出去。
两人探头向里看了看,一见场面如此香艳,那男人顿时淫笑两声“这家伙急成这样了都!做事门也不关!”
说完也不理会里面呆若木鸡的二人将门轻手轻脚的关了上去。靠在床架的初秋趁着小厦子愣神之际一脚踹了上去,将他推了开来。小厦子一声闷哼冷汗直冒“你这人好狠的心!是要谋杀亲夫啊!”
“什么亲夫!要不要脸!”初秋娇嗔一声,在小厦子旁边站定。闻着小厦子身上淡淡的酒味,方才想起来欢愉还一个人在房间里喝得烂醉呢!自己出来不就是找小厦子帮忙的嘛!
“快走!我家小姐喝得烂醉一个人...不,是跟怜爱在房里呢,我出来就是寻你帮忙的!”说完拉着小厦子便跑回了房间。“公子回来了~”方才怜爱趴在桌上寐了一会听见欢愉嘟囔着什么不要杀我,我看错了人之类的话,便知道她是做噩梦了。刚洗好了帕子给欢愉擦着脸上的汗就见两人冲了进来。
初秋看欢愉还好好的躺在榻上顿时松了口气。“小姐已经醉的没有意识了,你背着她我们走”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好容易把欢愉背到了门口却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了下来。
“公子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身后老鸨尖细的声音响起,初秋这才想起来享受一顿还没给钱。拉了拉小厦子的衣角求助,得到的是同样来自没钱得心虚表情。初秋拉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转身去挽老鸨的手。
“妈妈,你看我们出来的急,忘记带钱了你看能不能许我们回家去取?”老鸨并未答话冷哼一声,旁边的两个彪形大汉便靠拢了过来。吓得初秋一激灵连声讨饶,翻翻找找自己的口袋是空空如也。艰难的又伸手去摸欢愉的口袋,也没发现值钱的物件正是心灰意冷之时。初秋手上一凉摸到了欢愉腰上的玉佩,初秋接下来看了看似乎是欢愉身上的老物件,应是许多年前宋择赠与的上好的羊脂白玉,这玉欢愉贴身戴了好些年了。
正犹豫之时手里一空那玉就被老鸨抢了去,打量着是块上好的玉便抬手示意放人。初秋一看赶忙解释“妈妈,这物件我家小...公子戴了好些年了,若是让他知道我私自给他抵了恐怕会给我扒皮抽筋。不如您可怜可怜我,我们在在这住一晚,明早天一亮我便回府给您取钱,这个算是暂时压在你这的行不行?”
老鸨打量着初秋三人,衣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这玉质地如此好怕也不是凡物。京都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太多了。老鸨不愿得罪人便也就欣然同意了。初秋与小厦子复又重新回了二楼的那个房间。
小厦子不明就里问道“今晚为什么不回去取钱?还要在这住一宿?”“是不是傻,现在门房都关了今晚若是回去必定惊动老爷,要事让他知道小姐姑娘家家喝花酒怕是要打死小姐,但明日就不同了明日趁着老爷上朝,我回去取钱也就是夫人会问两句,夫人如此疼爱小姐定不忍心责罚...”
初秋刚走到房间门口还没说完,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来“公子?怎的又回来了?”没拿够钱被人押了回来这糗事初秋自然是不愿意说“我家小公子还没尽兴,愣是不让走,再回来住一晚,不过没你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怜爱被初秋唬的一愣一愣的,替他们铺好了床便出了门去。欢愉虽看着瘦弱但毕竟是练武之人,身上还能扒出点肉来,小厦子背了这么久没撒手已是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用着余下的力气将欢愉放在了床榻上。
“你家小姐今夜这是怎么了?”初秋仔细回想着也没想出什么来“我家小姐从今个傍晚回了宫整个人就开始反常,方才醉酒我听她直嚷嚷着说什么有人要杀她,有人要杀她的家人...想是对将军府不利,小姐才这样吧”
“不对啊,有人要对将军府不利,嫂嫂为什么不想法子,反而来夜夜笙歌借酒消愁?”初秋想了千万种理由竟没有一个理由能说得通的,脑袋都快想大了,烦躁的不行。
“哎呀哎呀,不管了,我是想不明白了。等小姐明日清醒些了再问她吧。”说完也不等小厦子反应便躺在了欢愉身边闭眼要睡觉,小厦子便只能趴在桌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日欢愉清醒过来时果然头疼得厉害,缓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初秋刚洗好了帕子想着给欢愉擦擦脸便见欢愉清醒着坐起来,那一脸惊喜的表情看着欢愉,仿佛就是欢愉两腿残废许多年,没有征兆的便又开始了走路。
“小姐,你可醒了!跟你讲我们昨日出来的急没带钱,被老鸨压了你身上的一块玉佩这才肯放我们进来睡一晚。不过小厦子已经回去取钱了,一会便能赎出玉佩回家。”
欢愉伸手摸摸了自己腰上果然不见宋择赠与的那块玉佩“小厦子走了多长时间了?”“没多一会,就前脚,这会功夫估计还没出夜夜笙歌的大门,怎么了?”“去将他叫回来吧,快点。”初秋虽不知为何,却也老老实实的下了楼将还没走远的小厦子叫了回来。“小姐,那玉佩我们不要了?”
“不要了,以后有关他的一切东西都不要了...”说着话的欢愉眼睛里溢出的落寞直叫人心疼。初秋怕她再像昨晚一样崩溃便也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再询问。
欢愉摸索着身上的银子交给初秋“去把这些银子给昨晚的怜爱。”“为什么啊?”初秋下意识的询问,话说出口才开始后悔,明知道欢愉心情不佳还偏偏又要多嘴,初秋简直恨不得打自己个大嘴巴子。
出了门没有多大一会便跑了回来,气都没喘匀便开口说道“小姐,那怜爱姑娘让我带句话给您,说是她明白小姐的意思了。”“果然还是与聪明人打交道舒服...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了。小厦子我还是头疼的厉害,劳烦你背我一程。”小厦子自是愿意的二话不说便背着欢愉出了门。
街上的人见着三个男人从夜夜笙歌走了出来,还有一个男的大庭广众之下背着另一个男人,难免指指点点。
欢愉被看的一脸的莫名其妙,直到一个老汉路过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以欢愉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
“我呸!青天白日的找小官就算了,竟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当真是伤风败俗啊伤风败俗...”
欢愉这才想起来,昨晚为了方便自己是一身男装出了门。现在被小厦子背着难免闲言碎语污耳朵。可偏偏欢愉头疼得厉害,实在是不想自己走路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将脸埋在小厦子的衣服上装鹌鹑。
好在这一路不算远,没多大会功夫便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