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委屈和痛苦突然找到了爆发口。她抱住他,先是咬着嘴唇流泪,随后抽噎声越来越大,再然后,是痛哭。
男人明显僵硬了,他感到放在他腰后的那只柔夷滚烫。喉结微微滚动,他的手指轻轻扣紧了她的右手。
“你去哪里了!”她似乎习惯了在他身上撒气,用手握拳砸他的后背,声泪俱下,“乱跑的人明明是你!是你!你知不知道我,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抽泣着,带了孩子气的无理取闹。
“好,好,我不该走……”男人轻声安慰。
她抽噎着抱着他不撒手,把眼泪全抹他衣襟上。
他也不恼,就是浅浅笑着。
叶瑾欢抬头看他,虽然第一次见他就被他的容颜惊到,但再见多少面,都还是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好看。
不似江违桃花眸风流,他的眉目透着霸道的贵气,高高在上而透着冷冷的戾气,薄唇总让别人觉得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江违是潇洒的公子,那他便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似乎一切都被他握在手中。
靠近他,似乎就是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那么一个本该是威严而让人不敢靠近的男人,在她面前,似乎总有用不完的耐心,似乎永远不会生气。
见她发愣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怎么了?我很好看?”
她回过神来,有些恼羞成怒,锤了他一下,转头气鼓鼓道:“不好看!我是在想,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
嗯,这样可爱多了。比起那个邪戾,动不动给他一个眼刀子,或者掐他脖子的君上,要可爱多了。
“嗯……准备彩礼。”男人漫不经心地说。
“彩礼?”叶瑾欢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这一刻心跳多快。
男人眸子里是不达底的笑意:“嗯,彩礼。君上,我要娶妻了,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么?”
娶妻……
叶瑾欢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
他要离开了。
“会。”她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声音冷淡,“彩礼备足一点,别丢我的脸。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桑翎宫君上的人寒酸。”
只听他在身后,心情颇好地说:“彩礼一定能让您满意。”
叶瑾欢没有说话,她下意识抬起手,准备挥手道别。
她突然愣住了,不知何时,骨头断裂,伤口遍布的右手柔嫩如初。她盯着它看了一下,猛地转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
“子散!”她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萧子散真的已经离开了。
她的心里却似乎被什么一点点温暖。
似乎……有了足够的勇气。
——
三天后,叶如爱“畏罪自杀”了,临死前指出是叶凛指使的,是他想要陷害叶瑾欢,让人以为是叶瑾欢杀了叶深,一石二鸟,最后让叶如爱成为皇后。
叶凛在朝堂上辩驳,可在韩渡罗列的他结党营私,以及当年辅佐荣王的证据面前,秦长信冷声下了旨,念在叶家辅佐先皇有功,叶凛曾是一朝丞相,只没收了家财,贬为庶民。
叶深的毒,恰巧秦长散在这里,所以解的很快。还好没闹成燕衡和瑾乐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