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知如何安慰一个女孩,何况是他喜欢的女孩,毕竟他被女性抱也是第一次,母亲除外。
“要不,去个没雨的地方,你,衣服也湿了。”许久之后,趴在肩上的女孩失去了声,许宸予才渐渐开口。
“不用了。”周雨霏抬起头,看了看许宸予,目光呆滞,随即迅速拿起地上的雨伞,“谢谢。”临走之际,只留下这句话。
我送你吧。想要说出却一直未开口,或许是他想多了,他只不过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安抚了周雨霏,又有什么理由去送她呢,毕竟二人也没太多交集。
目光一直随着女孩背影远去,心中的不安也才渐渐散去。
他一白痴,什么都不懂。
校门外,依旧是闫烽予的座驾,几天来,都是闫烽予负责自己的饮食,父母也显然很满意,对着个“临时抱佛脚”的老师大为赞赏。
“走吧,送我回家。”他居然感到失魂落魄。
“好,她走了?”许宸予知道闫烽予在问周雨霏,门外的角度足以看到这些。
“嗯。”许宸予答着,收起了伞。
“你怎么不去送送,她都淋湿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闫烽予嬉皮笑脸。
“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况且她不一定需要我送。”坐上车,许宸予目视前方,他仿佛就是落寞的小丑,无人顾及。
人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雨……
“你好你好。”闫烽予露着皓齿,和许父许母打着招呼,举止间,似乎还有着贵族风范,若不是了解他,闫烽予真的就信了。
他没注意到的是,闫烽予今天将那件他在梦中见过的纪梵希西装着身,满是礼仪人士的范。
他一人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他并不在意闫烽予和父母说什么,只是想自己一人安静会,享受独属于他的落寞。
等待时间流逝。
握着手机,不断开屏,锁屏,看着手机壁纸不断更换,烦躁之意仍未减。
窗外是疾驰而过的车,许宸予望着阴暗的天出神,雨意未歇。
6月10日上午。
看着闫烽予买票不亦乐乎,从东部的焦典到西藏,闫烽予居然卖了要中转的票,而且明显要比飞过去路资贵。
“嘿,走了。”远处,闫烽予大声呼喊着。
第一站,十三朝古都――西安。
“话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去?”许宸予看着嘴里叼烟的闫烽予,由口而出。
“……你不是要来看人女孩吗?”闫烽予嘴角掠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长的笑起。
“我真的不想去,难道你们心里不害怕吗?”
“害怕?当然害怕,但对于去揭开这个世界的迷来说,也只是一时的恐惧罢了。”闫烽予看向男孩,眼中万千复杂,“难道这不也是你心中所想吗?”
“……”许宸予沉默。
“像我们这种人,对自己都不足够了解,注定不会与人群相会。‘平凡’二字,在这种力量出现时,便已经离我们远去。”闫烽予叹着气,似对远方充满敬畏,面部也是少有的凝重。
“人类几万年间,不断进化,而我们是进化中的最好产物,正因为我们强大了,因此想要找寻更为强大的生物,当你手中紧握权与力,又怎么舍得放下呢?”车窗外,看着站台的男人女人不断的招手,为远游之人送行。
是个有故事的单身男人啊,许宸予感叹道。
靠着座椅,耳边是闫烽予微弱的鼾声,夜空深邃,许宸予心中仍旧想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肩上挎着单肩包,都是临走时父母硬塞上来的,这让许宸予万分无奈。许宸予想着,若是自己考上大学,他们岂不把闫烽予烧香供着……
“还真是人多,你知道以前人们都是怎样评价西安火车站的吗?”并肩同行的闫烽予也挎着单肩包,看着面前人山人海。
“嗯,你说?”他怎么会知道,要知道哪一节课他有认真听?
“脏、乱、差,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闫烽予说着,从衣兜里取出烟。
“嗯,看出来了,你多吸几支烟,应该就会好些了。”许宸予伸手夺过烟盒,塞入挎包。
穿过廊道,拥挤的人群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满是带着高考后的儿女来旅游的。
踉踉跄跄的才到检票通道,简直像经历了一场淋浴,门廊的琉璃瓦下也是人声鼎沸。
硕大的“西安”二字衬以矩形对称的仿唐建筑,彰显着古城文化的风尚与魅力,着眼一番赏心悦目。
解放路口
路边停靠着数十辆“野鸡车”,车里的司机也是嘴中抿着劣质的老牌烟“猴王”或是“黄山”。
“兄弟,到啊达?”不一时,面前已徐徐而停一辆“QQ”,被刮得掉漆的车面简直不忍直视,司机也是一脸谄媚。
“额又扯。”闫烽予利索答道,显然不想让这司机听出他这撇脚的西安话。
“额遮便一”司机依旧不死心,争取着这份生意。
“腻白松额也不作。”闫烽予摇摇手,冲许宸予使了使眼色,二人便沿着人行道走。
那黑车司机一脸无趣,挂档倒着车返回。
“怎么不坐那人的车?”许宸予不理解,毕竟便宜。
“那是黑车,坐什么。”
“我知道是黑车,他是不是说‘便宜’。”许宸予反驳。
“你真以为便宜,小子,你个‘瓜皮’,你看他一脸‘骚青’,你要坐了这车,可算是哑巴吃黄连了,他们会走最远的路,狠狠坑你一把。但还是有有心人的。”闫烽予看着无知的男孩,笑意满面。
“你要学的还很多。”拍拍男孩肩头,闫烽予停下,一辆车牌为“豫”的奔驰驶来。
而且是今年三月份由梅赛德斯新上市的S500,闫烽予倒是不客气,打开车门,跨腿便坐了进去,又向许宸予招了招手。
许宸予也不知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上的,但心中却是万千忐忑,豪车他是见过,这坐,却是第一回。
4.0T V8的发动机一声轻吼,沿解放路驶行,隔着车窗清晰的看到,刚才的黑车司机手中的烟从嘴角滑落,掉落在地。
“直接去,还是?”闫烽予简单的打过招呼,随后便开口问道。
虽看不到司机的全脸,但从侧脸便能看出男人的不喜言笑。
“装备已经到了西藏,这次会有长老来。”男人微张嘴,脸部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是吗?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