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丰听旨!”
陆元丰跪下东拜。
“朕着…”
“圣旨呢?”陆元丰看吴天英手中无旨,以为是戏耍于他,便要站起。
吴天英将他按了下去:“是口谕!”
“朕着吴天英至阵前,协助陆车骑破关,破关之余须将水云宗遗脏渡界血痕搜出,攻克望云关后亲自带回金京,与锦盒一并呈上。克邪为信,切勿失职!”
“信物呢?”
“插你大侄子背心那个就是!”
“那不是你家那把吗?”
“是皇上的,我爹能把那个让我带着吗?”
“就目前这情况?”
“咱俩脑袋已经别腰带上了!先找渡界血痕吧。”
“那是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老爷子没对我说过!”
“你现在是髑章的第几级别?”
“第一级别,尸将啊。”
“怎么做的?那你得问你家老爷子,他最清楚!”
“他看清楚事,没看清楚人!”
“怎么说话呢?”元丰有点不快。
“你们陆家掌握了髑章,还外泄!”
“什么叫我们陆家,当初皇上,你们吴家没参与进来?”
“那你解释下,靖飞和仲琛怎么回事?”
“我就是把我的救命药给他俩喝了,然后按上面传的医章,用药浸了他们的脏腑。”
“然后呢?”
“没然后啊!”
“第二天没推脉换血?”
“换谁的血?”
吴天英一拍大腿:“你可坑老人了!”
“没换血你是等着他俩和八恶鬼一样吗?当初怕你褪鬼,用天亨的血,你们两人的尸首给你拼起来的。”
“你说什么?”陆元丰一愣。
“我怎么把这说出来了,该死。”吴天英心里暗自骂道。
“且不说之前的事,咱就说尸鬼魔空,这仲琛不知为何四十多天后的事发生在现在,靖飞到时候也得褪鬼,你们陆家和龙家全让你这半吊子,害得家破人亡!”
不知不觉,二人已走到帅府,随行兵士已接管了一切,正在等候点阅,吴天英自揣时间尚足,便让副将现行点备兵马,便与元丰入府。
这帅府极简,前为点视厅,右为厨馆,左为书房,后为宿房。二人径直来到书房,室内用具极简,却甚是整洁,白杨木的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桌后一把太师椅,铺着银色的锦缎,椅子后的墙上挂着一幅白虎下山图,图侧的格致错落的放了些书籍,中间的位置上是一个锦盒,缠着黄色拧丝。
“这赫连虎,印信也不随身带着。”
吴天英一遍说一遍将绳扣解开,第一层是委任状,拿掉委任状,下面竟然是半个虎符,上刻藩台二字,便把锦盒丢在一旁。
元丰将锦盒拾起,用手掂了掂“这空盒子怎么有些沉。”
天英接过一看,确实如此,这盒子虽无其他异常,但盒底有些厚。便从腰中抽出一把短匕,将河底破开,只见一道寒光射出,映入眼帘的是解成三段的一块匕首状的水晶,一条为刃,两块为柄,上有旋扣。看了一遭就组装起来,只见装好的水晶匕首竟变得更为瑰丽,隐隐的透着寒光,寒光中透着些许红色在匕首上游走,十分神奇。
“天英,皇上说的估计就是这个了。”元丰道。
“嗯,该拿的拿了,按计划,去藩台。”
按照约定,将士们换上了青云国的衣甲,已在关下等候。
龙靖飞也换上了赫连彪的甲胄,仲琛在一旁随行,天英看了眼元丰,叹了一口气:“先拿下藩台城再说吧!”
一只苍鹰,在空中啸叫几声,盘桓而下,落在天英肩头,天英结下信囊,打开来看,却是一封书信:
罪臣赫连达敬启青云大元帅:
家父不幸殡天,且嘱咐罪臣及臣叔赫连恒,除禀与将军外,对外秘不发丧,以稳藩原人心,不想赫连恒与翰狄私通书信,欲献藩原以求迎娶金婵,做翰狄的并肩驸马。罪臣竟无力反抗,只得求助于元帅,内应已安排妥当,子时已三声响箭为号,请将军入城擒贼。
“你看看你哥!你再看看你!你哥啥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跟着打就行,元丰啊元丰。”天英摇头道。
便从身上取下一块红绢,系与鹰腿之上,一托臂膀,这苍鹰便飞向云端。
“开拔!”
吴天英、陆元丰、陆仲琛还有这一直被假扮的赫连虎踏上了前往藩原的征程。
而在藩原的另一头,赫连虎与陆元郎的决斗即将展开,青云大军阵前,两将相对而立。
风似乎不在凛冽,而云亦淡然飘去,不甚明亮的月光对于这片毫无生机的荒原,哪怕是一点点余韵,便是极大的恩赐。队伍中的几名老番卒交头接耳,对于阵前的不速之客充满了好奇。慢慢的,队伍似乎凌乱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讨论着空气中似有似无的异香,以及周遭那黑暗无光的奇异火焰。
“赫连虎,咱们之间很多事也该告一段落了!”陆元郎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这话到让我开始担心自己这颗脑袋了。”赫连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你不看看藩台给你的书信吗?”陆元郎问道:“这样,起码你死在我刀下时能少点牵挂,走的快一点!”
“放屁,我死在你刀下?看你那封伪造的书信?来干扰我?掌握决斗主动权?”
“你就没想到?我干嘛把真狼勾配了个假书信?”
“为了让我上钩呗,你都能到这来给我决斗,想必偷个狼勾也不是难事?”
“嗯,有道理,偷狼勾易,偷藩台难啊?”
“你什么意思?”
“看看书信?”
“我看你写了什么鬼话!”伸手去讨书信,一侍僮从程非手中接过书信,交予赫连虎。
罪臣赫连达敬启青云大元帅:
家父不幸殡天,且嘱咐罪臣及臣叔赫连恒,除禀与将军外,对外秘不发丧,以稳藩原人心,不想赫连恒与翰狄私通书信,欲献藩原以求迎娶金婵,做翰狄的并肩驸马。罪臣竟无力反抗,只得求助于元帅,内应已安排妥当,子时已三声响箭为号,请将军入城擒贼。
赫连虎看罢,把书信折起。往旁边一丢:“你拿你自己写的东西糊弄我?太不尊重人了吧。”
“我觉得吧,这信谁写的不重要,内容最重要。”陆元郎捂着嘴开始笑,竟笑的直不起腰。
赫连虎一头雾水:“有什么可笑!”
“因为,这封信是我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