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门外等了片刻,便看到远处之前那位大叔扶着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那老人两鬓斑白,黑色的手帕盖住了那白胡子,拄着拐杖,慢慢走来。
“老朽名叫牧三,是这个村的村长,不知两位哥姐儿怎么称呼。”老村长咳嗽了一声说道。
“村长您好,我叫白芥子,她叫叶灵芷。”芥子说道。
“听闻二位是郎中,不知师从何门?”老村长继续问道。
“有幸拜得药王孙思邈之后为师,得之一二功力。”芥子说道。
村长沉吟了一会,道:“如今村内疫病流行,老朽就不请二位到家中坐了,趁如今天色尚早,哥姐还是早些赶路,招待不周还望恕罪。”
“村长这是不信我们?”芥子问道。
“小哥误会了,这疫病传染性太强,但凡接触皆是染上,只有些好运儿尚未感染,村子里来的,其他城里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就怕也将这晦气传给了哥姐两人。”村长解释道。
“村长放心,我们二人也是寻求大道之人,这些灾病不碍事。”芥子说道。
“原来是两位上仙,恕老朽冒犯了。”闻言村长和那两位大叔就欲跪下。
芥子急忙上前扶住村长的手,说道:“村长,不用如此。”
芥子和灵芷这才明白师父让他们不要表现出修为的真正用意,对于普通人来说,修仙者就相当于神仙,一旦表现出来,必会引发不必要的骚乱。
芥子和灵芷在脸上绑着手帕跟着老村长进入村子里,说实在,村子不算大,也就住着二十几户人家,偶然还是有着人影走动,好奇的看着白芥子他们。
忽看一人打水,芥子问道:“村长,这井水是活水吗的吗?”
“这井已是有些年头了,是不是活水,老朽也不太清楚。”
“那附近有河吗?”芥子又问道。
“有的,由于这边靠近东海,往后走几里就可以看到条河流。”村长用拐杖指了指方向说道。
“那应该是活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那些井水就不要生用,然后因为疫情死去的人,不要掩埋,也不要随意放在乱葬岗,而是焚烧了。”芥子说道。
“诶,好,愣子,听到没,快去。”村长对着之前的那位大叔说道。
愣子大叔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村长麻烦带我们去看看病人。”
“好,这边请。”
随后村长带着芥子和灵芷一家一家的走着,两个人皆是为所有得病的人进行诊察。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放眼望去,灯光朦胧,天空一轮弯月,零星点点。
村子里的一处房子里。
灵芷坐在床上,道:“这些患者你怎么看?”
“多数患者都出现了发热,咳嗽,胸闷,倦怠乏力,稍微严重一些的还出现呼吸困难,苔白,脉濡,应是感受疫戾之气,病位在肺。”芥子想了想说道。
“嗯,我看了下,还有些患者出现纳差,便溏,舌边尖红,脉浮数。”灵芷补充道,“应该是湿热郁肺,枢机不利。”
“那我们明天试试化湿解毒,宣肺透邪。”芥子微微一笑道。
“好,然后在根据具体进行加减。”灵芷说道。
“嗯嗯,那就早点休息吧,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
“喂,你干嘛。”看到芥子脱掉自己的外衣,芥子脸蛋一红。
“脱衣服啊,睡觉哪有不脱衣服的。”
“你给我睡地上去!”灵芷羞嗔道。
“地上凉,万一我感冒了怎么办。”芥子厚着脸皮的说道。
“我把被子给你。”
“不行,万一你感冒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那就找村长再要一床。”
“老村长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今天又陪我们走了那么久,就不要麻烦他了。”
最终芥子厚着脸皮硬是挤上了灵芷的床,灵芷那漂亮的脸蛋变得滚烫无比,娇躯紧绷,谁在最里面,紧紧闭着双眼。
芥子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好笑,也不敢有其他动作,灵芷能让他爬上来,已是做出很大的让步了,怕在逗下去,以后者的脸皮肯定要将他踹下床去,再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做什么,该死的禁忌,芥子在内心骂道。
灵芷察觉道芥子的呼声传来,当下也放松了身子,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呼!
灵芷将最后一碗药倒入碗中,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端去给她手中的最后一个病人服下。
他们已是喝了一副药了,虽然并未根治,但也缓解了病情,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不知道芥子那里忙完了没有。”灵芷嘀咕了句,旋即向外走去。
刚走出那户人家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大一小和尚。
中年和尚一身金色的袈裟,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只手住着九环禅杖,另一只放在身前,拿着一窜佛珠,面带红光。
脸上挂着笑容,皮肤显得有些白嫩,这让灵芷都不由有些羡慕。
他旁边跟着个小和尚,小和尚也就和她一般大,清秀的面孔,一身白净的僧衣,双手合一,皮肤相比旁边的大和尚,就显得有些黝黑。
只是这两和尚好生奇怪,看到灵芷后,就停下了步伐,一个面露凝重,一个面露疑惑。
忽然那小和尚怒喝道:“魔头,你胆敢出现在这,危害百姓!”
说着,向着灵芷扑了过去。
“悟明,住手!”那中年和尚大喝一声。
但是那悟明小和尚此时已是红了眼睛,丝毫没有理会,反而亮出左手的肉掌,手掌上面,竟然闪烁着金光。
“大力金刚掌!”一声大喝,对着灵芷推出一掌。
空气波动起来,一个巨大的金色佛手飞了出来,不断旋转着,向着灵芷劈头盖脸地压了过去。
听到那个小和尚说的话,灵芷心头一惊,莫非被看出什么来了?但那忽然而至的攻势却让灵芷脸上涌出一抹愠怒,这和尚好生无礼,什么话也不说,就对人动气手来。
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往后一跃,跳出了那攻势的范围。
轰!
那金色手掌顿时落在了地上,灰尘滚滚,一个巨大手掌出现在了地上。
“魔头休走!”悟明喝道,手掌间有着魔力的涌动。
“你这小和尚好不讲理,见面就喊人魔头,你若是在动手我就不客气了。”灵芷娇喝道,看到面前那和尚蛮不讲理,心里也有了些火气。
“和你这魔头有什么好说的。”说罢就欲动手。
“你……”灵芷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悟明,住手!”
就在此时,那大和尚说道,手中的禅杖在地上跺了跺,念了句“阿弥陀佛”,一道金色的耀眼光芒,顿时荡漾开来,刹那间如同化开的水纹,充斥着整个村庄。
纯正和祥和的佛力,洗涤着每一个角落,就连心灵也没错过,悟明顿时觉得灵台一阵空明,心中那股烦躁和怒火,也一扫而空,包括灵芷。
感受道内心的变化,灵芷心中一惊,暗道:“这和尚的道行有些高啊。”
“师父,她…”冷静下来的悟明有些不解的问道。
中年和尚打断了悟明要说的话,道:“回来。”
内心百般不想,但还是听从师父的话,回到那中年和尚的身边。
于此同时,一道破空声响起,芥子落在了灵芷身旁,显然是察觉到了刚才的动静。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和尚,眉头微皱,轻声道:“灵芷,他们没欺负你吧?”
听着芥子关心的话语,灵芷薄唇轻起,笑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欺负,只是那个小和尚忽然对我动手,我躲开了。”
芥子眉头轻挑,就欲转身,却被灵芷一把拉住,只听她低声说:“小心点,小和尚大概也就混元境,可他旁边那个道行有些看不透。”
芥子轻拍了拍灵芷的手背,示意没事,这才转过身,对着那两个和尚拱手道:“不知两位师父的法号是?因何缘故对我的女人出手。”
听到芥子说他的女人,灵芷暗啐一口,不要脸,旋即内心又有些欣喜。
“哼,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修仙人士,却和魔族的人在一起,简直就自甘堕落!”还未等中年和尚说话,悟明哼了一声,说道。
“嘿,我这暴脾气,你说谁是魔族,你划下道来,咱比划比划。”芥子不怒反笑,说道。
“比就比,谁怕谁。”那小和尚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悟明,不得无礼,为师是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那中年和尚说道。
淡淡的话语,却是让着有些暴躁的小和尚安静了下。
“两位施主,贫僧法号玄奘,这是我的劣徒悟明,刚刚多有得罪,阿弥陀佛。”玄奘微微一笑说道。
“玄奘,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芥子嘀咕了一句,玄奘这个法号让他很是熟悉,忽然,脸色一愣,回过头看了灵芷一眼,同样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法号叫玄奘的和尚,只有一人,那就是被封为的玄奘法师。
咕咚!
芥子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请问师父可是旃檀功德佛?”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正是贫僧。”玄奘浅浅的笑道。
“刚刚不知法师身份,多有得罪,小子白芥子,这是叶灵芷,法师弟子刚刚说的话,小子有一点不明白,还请玄奘法师不吝赐教。”芥子的声音不卑不亢,并未因为对方身份而退却。
“芥子…”灵芷有些担心拉了拉他的衣袖,毕竟那是玄奘法师,弹指之间,他们可就灰飞烟灭了。
芥子没有理灵芷,只是定定的看着法师,等待他的回答。
玄奘笑了笑:“施主,这个因,是我劣徒种下的,又牵连你的小女友,那么这个果就让他们结束,你看如何?”
“不知法师有何打算。”芥子问道。
玄奘来回走了两步,似作思考,忽停下脚步,笑道:“让他们二人比试一场,若是你的小女友赢了,贫僧送她一个造化,若是贫僧劣徒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还望施主不要在追究。”
此时周围已是聚集了些人,那村长也是出现在这里,看着两边有些箭弩拔张,他紧张的上前,想说点什么:“法师,他们是…”
法师摆了摆手,打断村长说话,目光落在芥子身上,问道:“如何?”
芥子回过头,见灵芷点了点头,他方才松口说:“好,就依法师。”
见芥子答应下来,那法师向后退,并且交代悟明,道:“悟明,你切去,但是比试过程,切莫伤人性命。”
“是,师父。”
“你小心点。”
交代完后芥子也向后走,将场地交给了灵芷和悟明。
一时场上有些安静,微风缓缓席过,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没动。
片刻,那悟明和尚动了,双手合十,掐了个佛印。
“金刚不坏·不动明王!”
一个巨大的佛身从他手中飞了出来,印在了他的身上中。
待这个佛印强化了自己的力量和体魄,脚步一踏,向着灵芷冲了过去。
看到这幕,玄奘法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悟明道行终究还是浅了。
“大力金刚掌!”
待接近灵芷,再次掐了个佛印,一个金色佛手,向着灵芷拍去。
“碧清体,惊雷。”灵芷不敢怠慢,运转着身上的力量,瞧着那金色手掌,不退反进。
就在那佛手快打在她身上时,一个下腰躲了故去,然后利用自身韧性弹起,向着悟明而去。
瞧得灵芷身上的元炁波动,悟明有些疑惑,那并不是魔力,但是此时却容不得他多想,快步向灵芷而去。
两人的身影在普通人面前如同化作一道道虚影,只听得一阵阵的撞击声。
然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灵芷突然向后快步退去,同时掐了个法诀,
“御剑术。”
在旁边待着的白龙剑,忽然出鞘,众人惊呼,神仙下凡,灵芷的手一摆,宝剑就横在了灵芷身前,只听见一声脆响,那宝剑发出一阵翁鸣,但是丝毫微动,而在宝剑前方,悟明发出了一阵轻咦,他的拳头正落在了那宝剑之上。
而灵芷眉头轻皱,她刚刚那翻进攻,已是察觉到,这悟明犹如踢打一般,若不是自己的体术以及八九玄功,恐怕还没有把他打受伤,自己的手臂也要先震断。
当当当!
白龙剑上不断弹出声响,但在灵芷的御剑术的控制下灵活如蛇,防守如风,坚挺地悬浮在那里。
灵芷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寻找着机会。
那悟明在久攻不下,慢慢的有些急躁了起来,攻势也变得快了些。
“大碑手,给我开!”
悟明身上,金光大盛。他忽然一挥手,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飞了出来,向着灵芷印了过去。
就是现在,灵芷掐了剑诀,白龙剑发出了一阵翁鸣,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身子对着那金手而去。
“找死!”看到灵芷不躲,悟明笑道:“这一掌可是我全部功力。”
闻言,芥子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但是他还是按捺住了想去帮忙的冲动,灵芷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就在那手掌击中灵芷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金色的佛光在灵芷身上萦绕而起,但是很快那道身影变得虚幻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了悟相眼前。
“什么?”悟相惊呼。
忽然,一把冰冷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听身后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你输了,你的法力已是不足以支撑避开我这锋利一剑。”
“你……我,输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刚刚那一击,使得他体内的法力所剩无几,若是对方忽然爆发最强一击,自己确实挡不住。
听到悟相干脆利落的认输,芥子松了一口气,眼里带笑的看着灵芷。
“悟明,现在你可知为师之前为何阻止你?”玄奘忽然出声说道。
“弟子知道了,叶施主,之前多有得罪,抱歉了。”悟明对着芥子和灵芷施以一礼,说道。
“小事情,小师傅不用记在心上。”灵芷笑道。
“悟明,你要记得,表面是佛,实则未必是佛,表面是魔,实则未必是魔,不要为一时的表象所迷惑了,你还得多多静心修行。”见悟明退了回来,玄奘再次说道。
“弟子受教。”
“两位施主,想必就是村长说的郎中吧,小小年纪就有舍己救人,如此善心,实属难得啊。”玄奘赞叹道。
“法师谬赞了。”芥子和灵芷谦虚道。
“本来贫僧只是听闻这里有疫病,就说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做法事,却不曾想能够遇到二人,即是有缘,女施主,贫僧就按照约定,赠送你一个造化。”玄奘笑道。
“谢谢法师。”灵芷答谢道,“那他呢?法师可否也赠送一个造化。”
“灵芷,不用,玄奘法师没有说给我,说明法师的造化并不适合我,就不要勉强法师了。”听到灵芷这时候还不忘自己,心里一暖,说不羡慕是假的,可是每个人有自己的机遇,不能强求,所以对灵芷摇了摇头说道。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觉悟,当真不错,也不说是不适合,只是你有你特定的缘,贫僧就不强行插足了。”玄奘笑道。
“不知法师,我的缘在哪呢?”芥子有些惊喜的问道。
“佛曰,不可说,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旋即也不理会在那失望的芥子,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以及一串佛珠,递给了灵芷。
“此乃舍利子,是得道高僧坐化而来,你修炼时拿着它,细细感悟,想必对你修炼的法诀也有着不小的好处,然后这个佛珠,你时刻带着它,说不定可以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法师。”从法师手中接过,道谢了一番。
“另外,在你身上的,能不动用就不动用,不然必定引来杀生之祸。”这一句话,并不是直接说出来的,而是逼音成线,所以只有灵芷一个人听得到。
闻言,灵芷娇躯一震,接过东西的手也是愣在那里。
法师没有理会,而是说道:“那么贫僧就先行告退了。”
“法师慢走。”芥子拱手说道。
直到法师走远了,灵芷还是愣在了那里,察觉到了灵芷的异样,芥子的手在灵芷面前挥舞着。
“魂归来兮。”
“啊?”灵芷疑惑一声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芥子问道。
“没什么。”灵芷摇了摇头。
芥子只当她是太过高兴,也就没有多问。
之后的一星期,芥子和灵芷都待在这小村子里,直到所有的人都康复,同时灵芷晚上在修炼时也一并吸收了那颗法师赠送舍利子,因为上面还有着高僧的一些修为,灵芷也一并吸收了,在第三天顺利的突破到了太初境中期,同时所修炼的法诀也有了一些明悟。
这让芥子毫不羡慕,在想自己的造化什么时候来,于是化悲愤为动力,狠狠的亲了灵芷好几口,于是芥子在未来的三天晚上都是睡地板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