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一所高大的庄园之中,一个少年一连摔了十几件古董。又拔剑砍翻两张桌子。
他气喘如牛,面色狰狞吼道:“为什么?我苦心孤诣,调动十三家门阀,就连突厥人,高句丽人都扯进这摊浑水。依然没有杀死他!”
一个中年人一脚踹开大门,额头青筋暴露。他顺手抄起一根棍棒,朝着少年劈头盖脸一顿棍棒!
“逆子!我让你私自调动霹雳堂!我让你勾连突厥!你这是想让我长孙家族灭门啊!”
长孙冲如一滩泥一样瘫软在地,任凭棍棒落在身上。
他目光呆滞,喃喃道:“我不管!我只要杀死杜荷!他凭什么夺走我的长乐?”
长孙无忌打累了将棍棒一扔,道:“我不管你怎么割舍不下!既然皇上已经将长乐许给了杜家小儿,你趁早给我断了这个念头!”
他脸色苍白,在屋子里踱了两圈,沉吟道:“赶紧和外面的联系做一个切割。不能让皇上查到霹雳堂,查到长孙家和此次暴乱有任何关联。这可是谋反大罪!”
长孙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水,道:“阿耶放心,我已经将外面的痕迹清除干净了。这十三家门阀,郧国公府,都没有暴露。参与此次暴乱的关中地区的游侠儿八百六十人,各世家出动的三千私兵,突厥各部一千五百人,高丽一千人,我都是以逆隋余孽的身份牵的线。弓弩购自突厥,刀剑运自高丽。”
长孙无忌长舒一口,道:“如此,某也放心了!”
长孙冲抱住他的大腿哀嚎道:“阿耶!我将霹雳堂毁了!这次我长孙家族白白损失三百精锐!他们为了不牵扯家族全部吞毒自尽了!儿对不住你老人家!”
长孙无忌将他揽在怀里,叹了口气道:“孩子,阿耶年纪大了。你迟早要接手长孙家族!但是,你如此草率!我只能将你的一切权利收回来,交由长孙涣打理。没办法!长孙家族需要一个沉稳贵重的掌舵人。你太让我失望!”
长孙无忌甩下一句“在这里好好反省!没有某的口令不准出庄一步!”
他犀利的目光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道:“你们谁敢私自放大少爷出门,老夫杀你们全家!”
太极殿,李世民咆哮如雷。
就算当年被颉利可汗按在渭水边缔结渭水之盟,他都没有如此暴跳如雷!群臣颤栗,面色如土。
“李君羡,朕要你何用!要百骑何用!要长安龙卫何用!”
李君羡跪在大殿以头触地:“臣死罪!”
李世民吼道:“七千人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集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居然毫不知情!朕的百骑毫无察觉!想想朕就冷汗直流!如果昨夜他们选择攻打皇城,朕此刻能不能坐在这太极殿犹未可知!”
“马周苏定方平叛有功,敕封:马宾王为高唐县侯,进监察御史,中书舍人;苏定方封左武侯中郎将,领长安龙卫全力侦破此案!”
马周苏定方叩首谢恩,领旨下殿。
一干朝廷重臣想想都后怕。
七千精锐,神不知鬼不觉地集结在京兆!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人察觉?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虽然种种迹象均指向突厥各部和高句丽,叛逆遗留现场的弓弩均为突厥制式,刀剑上均可有高丽的字样,假如没有关陇世家掩护,如此庞大的人数不可能隐匿的如此干净!
杜如晦还没有从清晨的恐惧中走出来。
清晨,管家杜仲来报说杜荷遇伏,杜如晦当场瘫倒在地,干嚎着张了张嘴,喊出“二郎!······二郎没事吧?”
郑观音吓得面无血色,失声半响。
后来听说杜荷安然无恙,这才喜极而泣,哭出声来!
随着百骑和龙卫侦骑四出,一切渐渐浮出水面。薛延陀,铁勒,吐谷浑,,高昌,高句丽,前隋余孽,顺着这些重要线索摸下去,发觉线索噶然而断。
事情不了了之。
但死在工坊内的突厥人和高丽人这些掩盖不了。关陇地区的游侠儿掩饰不了。
两衙禁卫在长安城搜出一大批异族奸细和前隋余孽。高丽人,突厥人,吐蕃人,吐谷浑人,甚至还有倭人,
杨妃和阴妃在两仪殿跪了半天,这些人马中竟然查出杨家阴家的故旧。朝堂震荡,朝臣自危。
兵部尚书李靖联合梁国公房玄龄,蔡国公杜如晦,英国公李勣,郑国公魏征一同上书,建议大唐择日兵发突厥。
根据探子回报,突厥各部发生叛乱,薛延陀,回纥,拔野古诸部相继叛离。
李世民命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张公瑾为副总管,,并州都督李勣,华州刺史柴绍,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各道总管,统率十五万大军三日后出兵。
是夜,李佑、李恪、李愔长跪两仪殿向李世民请战。
李世民闻奏对马诚说了句:“胡闹!兵者争锋于两军阵前,岂是儿戏!赶他们回去!”
三个倔小子在殿前长跪不起,没多久,李承乾,李泰,杜荷也赶来请命参战。
翼国公秦琼带着尉迟宝林、尉迟宝庆、程处默、程处道五人也加入行列。
李世民揉着脑门,无奈的摆了摆手,道:“罢了,宣他们进殿。”
秦琼等人入殿跪拜道:“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李世民摆了摆手道:“朕念翼国公跟随某多年,争锋于两军阵前,劳苦功高,身体多有暗伤,实不愿爱卿劳碌。既如此,着翼国公护卫太子,领南北两衙大军三万一同征伐突厥,不得有误!”
“喏!”
杜荷回到襄阳王府,长乐、武昭等人一脸忧郁,就连孟语卿萧如意四人也满腹愁绪。
“哥哥,长乐不愿你远征大漠!”长乐公主一双好看的眸子雾气隐隐道。
江雪韵给杜荷倒了杯茶,幽幽道:“王爷此去万里,突厥蛮子凶悍,妾等愿随王爷左右一同前往!”
沈月娥也道:“妾身姊妹四人虽为一介女流,张不了弓,挥不动剑,却也可以为王爷叠被铺床,端茶递水,侍奉左右!”
杜荷笑道:“你们当是我们一大家子出去游山玩水吗!”
武昭扯住杜荷的衣角,道:“王爷就带上小昭吧!我鬼点子多,可以给王爷当个参谋!”
“嗯嗯!”婉顺和婉娩一起点头!
杜荷道:“你们在家乖乖学习,对付一帮突厥蛮子,我大唐二十万将士一轮三段射击,就杀的这帮丑鬼丢盔弃甲!这次还有秦大将军回护左右,某也就去打打酱油!陪太子练练胆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