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夜共静,空与月俱明。
杜荷陪着孙思邈和杜如晦练了一会太极,又和老道架了一会推手。郑观音在小楼上痴痴地望着那道青春的身影:“幸福原来如此简单!只要有你在场!”
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可自打进了蔡国公府,两件小棉袄统统变成杜荷的小棉袄了!吃饭,玩闹,睡觉,基本都在杜荷那里。郑观音苦涩的摇了摇头,目送一大两小蹦蹦跳跳的穿过月亮门。
她感觉自己就像秋天的蒲公英,厌倦了漂泊。如今落在蔡国公府,化成枝头的一枚茧,只要有人轻轻一触,自己就会破茧而出,衔着清长的花事,如一首忧郁的诗,温柔的将尘世包裹。
杜荷搜肠刮肚的好不容易将两只粘人的小精灵哄睡。他暗暗了口气:“也不知李二怎么回事,自己的计划书已经递上去好几天了,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
大安宫内,李世民垂手站在榻前,一个须发皆白的魁梧老者正一张张读着手上的宣纸,百骑将杜荷的所有资料事无巨细的整理成资料,甚至连杜荷几岁上的树掏鸟窝,几岁偷看府里的婢女洗澡,写的明明白白。
老者闭幕沉思良久,道:“二郎,此子当为大能转世重生!否则,你如何解释他的那些超乎寻常的见解?此乃天降祥瑞!我大唐将兴啊!”
“阿耶!果真如此?”李世民满脸喜色,望着李渊道。
李渊手捋银须道:“此子当为我李氏之姜尚!择日赐姓李,入宗人府!可有皇后收为义子!”
李世民眼睛一亮,拳掌胡握道:“妙啊!还是阿耶顾虑周全!儿子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渊横了李二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姜还是老的辣!”
他沉思半天,又道:“为彻底拢住此子的心,可封其襄阳王,长乐为王妃,婉顺、婉娩为侧妃,雪雁也赐予此子吧!对了,将利州都督武士彟之女一并封为侧妃吧!待这些女子成年后择日完婚。”
“是!阿耶!”李世民应道。
李渊又道:“为了李氏江山,二郎千万不要吝啬!既然你已做了大唐的龙椅,就不要怎盯着建成的遗孤了!索性将郑氏赐予杜如晦为妻!这样父子两人都和我李氏打断骨头连着筋,让他们尽心尽力辅佐你和承乾,保我李唐江山千秋万代!”
李世民道:“儿臣晓得!明日就颁下圣旨,赐杜荷国姓,入宗人府。由观音婢收其为义子!阿耶,此子确实与我李氏有缘!今日长乐不慎溺水,多亏杜荷奋力抢救,才从阎王爷的手中夺回了长乐的性命!”
“哦!还有此事?”李渊长眉一轩道。
李世民将今日杜荷抢救长乐公主之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李渊目光灼灼盯着李世民道:“这杜家二郎居然还有此等手段?了不得啊!”
李世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李渊道:“明日让朕的乖孙到宫里来一趟!让这小子来谢恩!朕要亲眼看看我大唐之姜尚!”
“是!阿耶!”李世民道。
李渊道:“你让江夏王和河间郡王到朕这里一趟,杜荷这小子给朕提了个好主意!你说,这小子小小年纪,看事情怎么就如此透彻?政治先于军事,军事高于一切!将军队一分为三,国防部、、参谋部、政治部,大手笔!军队还是掌控在自己人手中才放心!”
李世民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第二日,太极殿炸锅了!饶是杜如晦久经风浪,心性波澜不惊,也被突然而至的三道旨意惊呆了!不,确切的说是乐晕了!
当李世民亲口宣布:尚书右仆射蔡国公忠君体国,贤达用心,谋猷经远,文含经纬,钦赐郑氏观音为妻!其子杜荷,赐国姓,入宗人府,拜文德皇后为母,敕封襄阳王,开府仪同三司。文德皇后嫡长女长乐公主李丽质为王后,江夏王之女李雪雁为侧妃,着李婉顺、李婉娩为侧妃,利州都督武士彟之女为侧妃!
众卿几家欢喜几家愁!长孙无忌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侯君集、张亮向杜如晦道了声贺紧随其后。
江夏王李道宗笑眯眯的走上前来,抱拳道:“杜相今日三喜临门!可喜可贺!”
李孝恭笑道:“怎么?江夏王还如此见外?该改口称亲家翁了!愚兄在这里给二位道喜了!”
李道宗笑道:“同喜!同喜!”
房玄龄和魏征双双抱拳贺喜道:“哎呀呀!贺喜克明了!蔡国公三喜临门!这我朝从未有过的恩泽呀!”
房玄龄道:“克明身边总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数拨人马从太极宫飞马驰驱,奔赴各处宣旨。杜如晦喜滋滋的赶回蔡国公府,摆案接旨。皇帝首席太监马诚宣读完圣旨,看着跪在地上发懵的杜如晦和郑观音,笑呵呵道:“蔡国公,郑氏,还不谢恩接旨!”
“臣领旨谢恩!”
“臣妾领旨!”
马诚向内宫总管王恩道:“王公公,杂家这公事完了,该你了!”
王恩一甩拂尘,笑道:“襄阳王接旨!”
杜荷跪在香案前道:“杜荷接旨!”
王恩道:“皇后旨意:杜荷进献有功,救长乐公主于后,本宫收为义子,赐国姓,入宗人府!”
杜荷叩首谢恩,王恩道:“王爷请起!稍后进宫谢恩去吧!”
杜荷晕乎乎的,至今感觉这襄阳王封的跟做梦一样。他对杜如晦道:“阿耶!你掐我一下!”
杜如晦踹了他一脚道:“都封王了!还耍宝!赶紧进宫谢恩!”
杜荷跟着这两位首领太监进宫叩谢皇恩。李世民和文德皇后在两仪殿接受了杜荷的大礼参拜!
文德皇后笑吟吟地望着杜荷道:“怎么?二郎还不改口?”
杜荷一愣,旋即忙道:“儿臣多谢父皇母后!”
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平身吧!从今日起,二郎就和承乾青雀是兄弟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好好为天下万民用心做事!让大唐海清河晏!四夷雌伏!”
杜荷跪礼道:“谨遵父皇旨意!”
李承乾李泰一左一右抱住杜荷的胳膊道:“二郎,走,跟我们去大安宫!皇爷爷可是念叨你好几天了!”
李世民和文德皇后看着仨小子有说有笑的背影,满脸喜悦的彼此点了点头。李世民悠悠道:“但愿你们兄友弟恭!上一代的悲剧不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