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絮絮叨叨的跟文德皇后诉了一通苦,讲自己在长孙晟死后,自己如何被长孙安赶出家门,带着长孙无垢寄人篱下,在舅舅高履行家辗转求活。
文德皇后陪着他掉了老半天眼泪,长孙无忌走后,文德皇后对绿珠道:“着内宫总管王忠赐襄阳郡公玉璧一双,玉如意两柄,金百两!”
“是!娘娘!”绿珠敛衽一礼道。
文德皇后又对侍画道:“你去东宫对太子说一声,就说本宫为他准备金一百,宫女六名,作为太子贺襄阳郡公之礼。杜家二郎为东宫侍书,陛下有赏,太子也当有所表示。”
蔡国公府宾客盈门,杜荷刚刚摆案接完皇帝中旨,皇后的赏赐后脚就到,杜荷接旨,内宫总管王忠宣读长孙皇后懿旨:“皇后旨意:太子伴读杜荷进献有功,敕封襄阳郡,皇后特赐玉璧一双,玉如意两柄,金百两!襄阳郡公接旨吧!”
杜荷叩头谢恩,然后引王忠入客厅,吩咐杜礼上茶,。王忠看着杜荷笑吟吟道:“郡公弱冠少年就陛下隆,前途无量啊!日后还仰仗二郎多多提携!”
杜荷笑道:“王公公这话说反了,是杜荷还需公公多多提携!”说话间,十两金子悄悄滑入王忠手中。
“好说!好说!”王忠喝口茶,道:“杂家就回宫向娘娘复旨了!恭喜郡公!贺喜郡公!告辞!”
房遗爱、魏叔玉、李德謇、柴令武、程处默、程处道、李思文等一干勋贵二代纷纷表示祝贺。
“越王贺襄阳郡公赠金百两,文房四宝两套!”
“汉王贺襄阳郡公赠金百两,歌姬四名!”
“齐王贺襄阳郡公赠金百两,大宛良马一匹!”
李氏三兄弟一幅兄友弟恭的走进蔡国公府,杜荷连忙迎上前拱手道:“多谢三位殿下厚爱!杜荷愧领了!”
“竹雨轩孟大家贺襄阳郡公,献金五十两,牡丹花瓶一对!妾身三日后在竹雨轩扫榻相迎!”
“如意楼赵大家贺襄阳郡公,献金五十两,文房四宝一套!妾身五日后在如意楼陪君一醉!”
“霓裳阁沈大家贺襄阳郡公,献金五十两,蜀锦十匹!妾身八日后在与君一曲霓裳舞!”
“雪韵馆江大家贺襄阳郡公,献金五十两,娥眉雀舌两斤!妾身十日后在雪韵馆恭候大驾!”
房遗爱哀嚎道:“杜荷,这不公平啊!我和令武思文花了上万贯,才在四大玉姬的楼下喝到一碗茶!”
李泰捶了杜荷一下,揶揄道:“杜荷,老实交代,是不是和四大玉姬有一腿?本王上个月拿了帖子去请沈大家,结果人家连面都没露!”
杜荷嘿嘿笑道:“一腿没有,故事倒是一大筐!关键是越王殿下你有酒吗?”
李泰眼眉一挑,道:“酒?如果说我越王府没有酒,那整个长安城就真没有酒了!本王那里有十年窖藏的清酒,今晚不醉不归!顺便听听杜老二那一大箩筐的故事!”
杜荷笑道:“酒放在越王府,早晚都跑不了!今天大家都来到蔡国公府,哪有跑去越王府喝酒的道理!小弟前几日酿了十坛‘五粮玉液’,大家尝尝怎么样?”
前些日子,杜荷提炼酒精顺便蒸馏了五十坛高度白酒,虽然没有后世的酒度数高,起码四十五度有了。本想放在酒窖里沉上三个月再说,但今天这个惊喜实在太意外了!李世民直接封了自己襄阳郡公,在往上可就是国公了!
杜如晦陪着一群国公重臣去了月上人间,走的时候,杜荷令杜毅拉走了二十坛。杜荷对这些风月场所素来不太感冒,正好把新酒拿出来招呼这群纨绔大少!让他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酒!
长桌摆开,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端了上来。好闻的菜香令房遗爱等不及了,直接开吃!杜荷敲碎泥封,揭开坛盖,浓郁的酒香迅速飘到众人鼻端。李恪道:“什么酒如此香醇?杜荷!你不够意思!往日间没少喝我齐王府的酒!怎不见你回请本王?”
杜荷心道:“你请的是杜荷,可不是我!再说,这酒我也才弄出来没几日!”,嘴上却笑道:“这酒我也是才酿成没几日,整个大唐就这几坛!你就知足吧!大家尝尝!”
杜荷打开五坛,众人平素嬉闹惯了,也没谁感到拘谨。程处默程处道哥俩端起海碗一口闷下,烈酒下喉,腹中仿佛烧起一团火,俩兄弟如同两只焖熟的螃蟹,憋红了脸:“咳咳咳!好酒!这才是男儿该喝的酒!”
李泰豪饮一碗,冲杜河道:“杜荷,今日父皇破格封了你为襄阳郡公,你必须给大家露一手!对!写诗!写酒诗!”
“对!写诗!”
“快写!就写酒诗!”
杜荷端起碗喝了一口,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好!好一个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李德謇拍掌喝彩道!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好诗啊!”李思文道。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程处默吼道:“可惜俺老程只会喝酒不会作诗!”
李佑笑脸绯红,舌头有些打卷:“圣贤既已饮,何必求神仙!青莲乃是酒中仙!”
李泰搂着杜荷的肩头,酒意微醺道:“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杜荷乃是诗仙也!”
杜荷暗道:“你们可真会猜!这首月下独酌不就是诗仙李白的名篇?”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杜家小哥,老道闻着酒香而至!”孙思邈也被这新酒引了出来。
杜荷连忙让座,孙思邈倒酒道:“失误!老神仙恕罪!今日一忙,把你老给忘了!”
孙思邈道:“有酒有诗!二郎可谓酒中仙!”
一干纨绔最后喝的一摇三晃,但临走每人怀里死死抱着一坛五粮玉液,醉醺醺的回去了!孙思邈也醉了!杜荷将孙思邈搀到自己床上,服侍老人睡下,自己找出酒精等药品去给郑观音换药。
月钓孤楼,一人三行,饮一盏荷风,一半清凉,一半月光。
郑观音恍若一尊白玉神像,立在中霄。杜荷轻声吟道:
“光阴何曾记春秋,
浮生有如芥子轻。
荣辱成败皆过客,
只挽云水入兰情!”
郑观音望着杜荷,明亮的眸子恍若天上的星子,眼里有欣赏,也有知交的灵犀,她幽幽道:“荣辱成败皆过客,只挽云水入兰情!二郎如何知道妾身喜欢兰花?”
杜荷微微一愣,心道:“我哪儿知道你喜欢兰花?”这首诗是杜荷前世所做,看到郑观音心有所感随口吟了出来。
他微微一笑道:“夫人立在那里不就是一朵含容贞静的幽兰吗?”
“一张嘴跟抹了蜂蜜似得!二郎才情如此丰艳,你可知日后得有多少女孩子为你流泪?”郑观音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