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剧场的风格很像民国时期的戏院,外墙由暗红色调渲染,古老的松门以及独特的铁艺龙腾设计都展现出古老气息的民间艺术文化。
戏台搭建在整座院落的正南方,歇山式屋顶石雕壁画装饰,彩绘的戏曲脸谱。屋脊悬剑,内设深蓝色云纹幕布,古铜色屏风点缀,整体青砖砌筑,灯火辉煌,三面可观。
服务生把他们迎进门内后,李明选了个二楼正北角落的位置,他们三人落座下来。
墨严砷拿过菜单问许苑要吃些什么,见她只顾着环顾四周似乎都忘了他们过来是吃串的。
许苑拿过菜单点了一份雪梨羹,就递给旁边的李明,“看来你经常来这里,不如你点好了。”
“哪有经常来,我也是第二次来。这里人均消费699起,这烧烤都快赶上吃日料了。”
李明一脸无辜,刚说完就又对着服务生噼里啪啦的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菜名。
许苑只听到他点了都是三人份的,包括腰子就要了20串,外加一壶大红袍岩茶。她看了一眼墨严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墨严砷平日很注重身材,根本不会胡吃海喝。这李明跟了墨严砷八年都没学到他的脊髓,光养了一身膘。
不过人到是厚道可靠。
由于她们晚来了一个小时,那场打金枝已经唱到了尾声。一层的客座已经满了,只留下二层的包厢,除了西厢隔就剩下了这边的正北的角了。
“砷哥你说这里的营业时间是晚10点到凌晨三点,而且只在周三到周日开放,周一跟周二闭门谢客。那他们赚什么钱?整座园子投资没有一个亿也有大几千万吧。光是这造价,就是一笔可怕的出纳。”
李明除了很认真的啃他的羊肉串外也不忘了思考这个院子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段位的角色。
在吾城除了墨严砷和老魏这一派系之外还有另外两家财大气粗的爆发户。西城的赵家,南城的高家。
但这所园子显而易见都不是他们的产业。
“这所园子背后的主人有可能就是明天与我们最终竞标的那家——B市沈腾集团的老三沈亦北。”
墨严砷喝了闽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什么?”李明惊呼连连,“这的主人就是吾城容进来的新鲜血液?砷哥你知道了也不告诉我,我都打听一个月了。这下有的玩了,听说这个沈亦北是个狠角色。”
“我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你刚才看见台上的花旦了吗?那就是沈亦北。”
墨严砷燃了一只烟,递给李明,“来,压压惊。”
沈亦北,年龄好像跟许苑相仿。生的一副好相貌,热爱戏曲文化产业,想不到在建筑界也享有盛名。
难怪刚才墨严砷一直盯着台上的金枝女,想不到那人尽然是个男人,还是沈亦北。
说到这里许苑又望上戏台,此时打金枝的戏已经闭幕了。又换了一台长生殿,戏子那姣好嗓音传过来:花繁啊啊啊啊啊浓艳想容颜云想衣裳咿咿咿咿光璨……
台下观众又是一片哗然,而另一端的出口处站着两个人看样子好像在道别,一人是卸了戏服还未卸妆的沈亦北,另一人则是刘原单。
墨严砷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远处的二人转头又对许苑说道:“多吃点,在家里都喊饿了,现在来了这怎么都没食欲了。”
他见她今夜没有食欲的样子心里特担心,许苑点点头,但是拿着烤肉往嘴里塞的时候脑子里又出现了宋菲那血肉模糊的模样,顿时一阵反胃。
她是个医生,却有了这样的心里障碍。宋菲的死恐怕会对她的职业生涯造成很大的影响。在这之前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许苑无辜的看了一眼墨严砷,有些心慌。“我吃不下去,我还是喝汤吧。”
今晚她只觉得梨汤好喝,其余的只能吃些素烤。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墨严砷握着她的手,神色紧张,眉心都凝成了一团。
“墨总今日光临梨园真是我沈某的荣幸啊,听说墨总今日还带来一美女。你好啊。小美女。”
面对沈亦北的不请而来墨严砷似乎心理早有了准备。
“沈总客气了,我家媳妇素爱听曲,这不就是听闻吾西新开了一家戏院就闻风而来了。沈总刚刚唱的不错,不知刘原单听的是否喜欢啊?”
沈亦北笑而不语,“墨总你猜?”
许苑只顾着喝梨汤却不知道沈亦北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听闻有人在跟她打招呼后,她扬起头来目光移向对方,那张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害她差点失声尖叫,战友重逢恨不得马上相拥而泣。
“沈——楠……好久不见。。。”
沈亦北与沈南几乎顶着一张同样的面孔,就连笑容也是一摸一样。许苑会把他们认错,也纯属正常。
“沈楠?你是说沈亦南吧!我那短命的二哥,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医。前几年支援灾区被泥石流掩埋了,至今他的生魂还未归故里。怎么这位美女你认识我二哥?”
沈亦北与沈楠的唯一不同也许就是说话的方式了吧,这对双生,一柔一刚。柔软对刚毅,絮语跟直白。
她现在已经能分的清谁是谁了。
“那是我认错人了,不好意思。但你说沈楠死了,我怎么前几天还看到他发朋友圈了呢?”许苑尴尬的一笑,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那是我替他发的,我虽然不能替他而活,但家中老母经常会把不争气的我认作是他那宝贝的二儿子。姑娘你是他的同僚还是红颜?”
沈亦北完全忽视墨严砷的存在……
李明却不高兴了,砷哥的女人你也想撩吗?一脸不悦早就暴露在脸上了。
“我说这位唱戏的兄弟,你当着我哥的面问我嫂子这问题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