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遗言。”
当时那把剑距离温故的喉咙只有零点零零零一公分,但是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剑的主人就会主动放下佩剑,因为温故决定说一个大谎话。虽然温故前半生曾经说过的大慌话害得他如今已经够刺激了,但是这一个温故认为它是最完美的。
“我……”
然而,还没等到温故开始他的倾情演绎,就听到了佩剑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叮当”响声。温故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古心。
古心忽然面无血色地倒下,温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懵圈。
“哎哎,这怎么还碰上瓷了,师姐……”
但幸好温故手疾眼快,连忙就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的柳腰,这才没让古心倒在这坚硬的石阶上,要不然磕伤了温故就真的洗不清了。温故紧紧地扶着她,轻轻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哎,古师姐,你怎么了古师姐……”温故看着古心的脸色,感觉到她那渐渐弱下去的呼吸。忽然想起了古心那常年靠药浴维持的天生疾病。
温故见情况不对劲,赶紧往边上路过的其他同门们呼救,“喂喂喂,麻烦来个师兄弟姐妹,快帮忙去叫一下唐语长老,这儿有位师姐病发了……”
“嗯?这是怎么了师妹,哦不,师弟?”周围路过的弟子看见了,都凑了过来一时间竟也有人把温故看成了师妹。
“咦,这不是温师妹嘛,怎么啦?”
温故顿时被噎地不想说话。
这时,有位善于医术的师姐突然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上前抓着古心的手帮她把了把脉。有人认出来那是多年前游离在外的梅溪雨,医术高超,立马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毕竟专业人士处理总好过胡乱帮忙。
片刻后,梅溪雨柳眉微皱,说道,“这位师妹情况好像有些不稳定,你们快去通知附近的长老们……”
闻言,这下周围的围观的弟子们便赶紧纷纷帮忙了起来。
“这得赶紧扶到休息的地方去啊,这位师弟,先把这位师姐交给我们姐妹吧,我们御剑扶她去附近的弟子斋中……”
“林师弟,我刚刚看见唐语长老就在附近,咱们走……”
路边越来越多的弟子们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都围了过来,师兄弟们迅速御剑跑去通知附近长老,而师姐师妹们则都过来帮忙搭手,把古心从温故手里接过,带她前往附近的弟子斋中休息,照料。
看到有这么多人来帮忙,最热心肠的温故当然也没闲着,看见有空子立马就走人了。
“诶呀呀,没想到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看见古心师姐已经被其他师姐们照顾着了,温故也赶紧退出人群,直奔山顶今书长道自己老巢的方向去了。
……
今书长道上,几千幅出自蜀山历代有名学者们之手的字画,正随风飘荡着。字画所用纸料,可以无惧风雨日晒,流传恒久。上面的所写所画,也都是蜀山的珍贵墨宝。而且温故听说还和今书长道这一脉的传承有着很深的渊源。
可惜就是谁也看不懂。
这也是造成了今书长道一直以来都是都只有一人的凋零一脉,被人称为一人师门的缘故所在。
本代首徒兼传承继承人温故,在此扫粪多年期间,也曾有幸看懂过一两幅。不过上面居然全是心灵鸡汤,和作者们的各种吹牛,气得温故差点没把它们给一把火烧了。所幸后来,在火苗将近时终于有一幅字画救了它们。
那幅字画恰巧就是今书长道的上一位首徒兼长老留下的,被温故挂在了茅厕边上辟邪。
字画上说,蜀山上其实一直都藏有着一本绝世学问书籍,而历代蜀山的大学者们也都是因为有了它才造就了不凡。连那长老自己也都是因为这本书籍,如今名动整个学野。
在他临走前,他把这本书藏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等待着下一个有缘人。
温故回到今书长道的弟子斋里收拾家当准备跑路的时候,也想起了这本自己在床底下找到,然后又被他扔回了床底下的绝世学问。
在经过犹豫再三的思考后,温故还是把它捞出来,一起带走了。
掌门和大部分长老们都常住在蜀山的太虚幻境之中,而入口则在后山的瀑布里。温故利用各个传送阵法,依次传送,终于进入来到了掌门居住的剑书峰上。
太虚幻境是在蜀山上空的一个峰峦环境,自下而上可能看不到,但是从这里往下面看,倒是能把蜀山全貌一览而尽,是漂浮在空中的一片峰峦。
入夜后,这周围全是云雾与繁星,老树与灵虫,也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泉水自峰间源源不绝地流出,落入下面悬空,又消散不见。实在是梦幻如缥缈的天上仙境。
温故趁着星光,顺着一条小路来到了掌门的居所。刚走到门口前,便听见了屋里掌门正在和别人争吵着的激动声音。
“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们蜀山在学报那里所持有的股份,应该早在半个月前全部高价抛售出去,等到现在北国市场环境恶劣低谷时再顺时低价大量回收回来,届时我们在学报的股份可以达到利益最大化,投入大风险低,你干嘛就不听我的呢……”掌门宋公羊大拍桌子,如是喊道。
“你别拿你那套仙商论来跟我扯淡,现在北国多方学府平衡关系微妙,咱们再这么从中捣乱市场,会让北国那边的学者对我们产生敏感抵触,以后我们蜀山在北国的活动将会很难展开……”说话的是望天观的顾青海长老。
“去你的博弈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经济,什么商机,我@#*……”
“大公羊你就是个外交白痴,去你@#***……”
听到里面的气氛突然不太和谐了起来,温故连忙干咳两声,敲了敲门,大声叫唤,“掌门在吗?”
屋内正在扯着对方胡子或衣领的两人听到有外人来,顿时就消停安静了下来。宋公羊清了清嗓子问道,“在的在的,是小故吗?”
“是啊,这不古心师姐她们回来了嘛,我就来您这暂避一下风头咯,我进来了哈!”
说着,温故便戴着他的歪斜发冠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屋内正在轻轻拨弄着长须的宋公羊和正细细品茶的顾青海长老两人后,温故不禁捏着嘴点了点头对他们俩的反应速度表示赞叹。
“诶哟,是小故啊,真是好久不见又长漂亮了啊,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书香诗韵的大美人......啊,你既然找掌门有事,那我也就先行告辞了,你们俩慢慢聊。”喝罢那盏茶,顾青海便随意地拨了拨身上的褶子,微笑着起身与掌门告辞了。
“嗯,顾长老慢走啊!”宋公羊也一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温故心塞地看着他们俩逢场作戏还把火苗往自己身上引,实在是无语。
看见顾青海离去后,宋公羊摸着长须看向温故,这个倒霉孩子,问道:“怎么了小故,你和你师姐师兄们还没有化解恩怨矛盾啊?”
“这么说吧,我和师姐的感情就像您和顾长老那般亲密,就是有点小摩擦。”
“额……行吧,那你这次打算怎么办,又想给我当烧火童子啊?”宋公羊老脸一红,转而问道。
“是的,而且不止如此,我还决定了,要在您这把这本书给上的秘密摸索出来,在学仙书试上拔得头筹。掌门你得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