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也就几秒的事儿,估摸着开阔空间离的又不算太近,才很快就清醒过来,不过他已经将手枪拿到自己的手上了。
风间絮掂了掂,又把枪在我面前抛了抛,嘿嘿笑的别提多猥琐。
“小兄弟,你道行不行啊。”
我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这货要是等下连开两枪,我是不是就今儿交代在这儿了?
此时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并观察着他的表情,觉得自己真是蠢,什么幺蛾子都别整,刚才趁着他没有防抗的能力,先一枪把他放翻绑起来再说其他!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枪在他手里还不是任他捏扁搓圆。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的心态不可取,真这么下去等到小叔来的时候就可以给我收尸了,现在全靠自救!这要是这么怂了那接下来可不用走了,现在已经进了丧尸窝了!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这家伙又把枪抛起来,我暴起扑去,不过我根本没理那把枪,而是照着风间絮,觉得拳头不保险,我两胳膊张开就要抱住他扑地上。
“卧槽!你小子不要命啦?”风间絮没想到我会扑去,一张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因为这个距离足够他接住枪开枪了。
他的手速很快,我看到了一道残影,就像上面看东哥抓墙里的钢索一样。他的手挥过去,感觉像是一道风、一道影,变戏法一般枪就在他手上打了个转,枪口抵着我脑门儿!
因为惯性,我没有停,脑门撞着枪擦地生疼,边放声大笑道:“枪里根本没子弹,你个大傻逼!”为了防止他不信,我的手按着他的手扣在了扳机上,同时脑袋微微侧偏,真要是有子弹也能躲过一劫。
咔!我听到了撞针的脆响,明明枪在眼前,却仿佛抵着太阳穴想着耳郭。我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这一瞬间,风间絮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枪,表情变得不可置信起来,就如颜料盒打翻,姹紫嫣红又绿又青。
我推着他又往前两步,凭借自己的吨位加持成功相扑成功。风间絮被我按在地上还没有老实,我感觉抱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但下一瞬间……
这期间他都有反抗的机会,可惜他惊慌失措加上信了枪里面没子弹的邪,不然握着枪照我背上来一枪我就跪了。
啪!风间絮身体一颤,手也是那么一抖,枪就掉在了地上,我手脚并用捡了起来,连滚带爬站了起来,对着这货嘿嘿冷笑,“狗日的,看看爷爷手里这是啥!”说着对着头顶就是一枪。
随着一声脆响带火花,风间絮整个人都懵在原地,定定看着我,一动不动,足足三秒。
随后,风间絮猛然爬起来指着我,气急败坏:“我鈤你爹,你个憨批!”骂罢,拔腿就跑,跑了几步发觉不对,又急刹车掉头而回,抱起来包撒丫子狂奔。
我隐隐觉得自己闯了祸,却见天花板被我打下来一块,抬头上面半垂着个尸体,吓得我也是愣了愣,愣的功夫再仔细一看,尸体隐隐在动,尼玛我打下来个丧尸!我现在大概明白,这尼玛的竖井横连的道根本不只一条,焊梯估计就一个,但是可能走着就拐了弯,就好比一楼二楼三楼之分,只是这楼梯怪异了点。
妈的!风间絮果然在诳我!
我枪也来不及别,朝着风间絮跑去的方向也撒丫子狂奔,觉得这里危机重重,既然和小叔他们暂时失散了,跟着个在这里讨活儿的人总比自己瞎摸强。那家伙死到临头了手里的包还不放,我肾上腺素飙升什么热啊累啊都不觉得,很快就追上了他,风间絮看见我跑来,两手吃力的抱着包怪异地往前奔,脸上满是死妈的表情,又是骂:“我鈤你大爷的!你个害人精能不能换条路跑啊!这里路那么多!你怎么偏偏和我过不去!”
我呵呵冷笑,“老子偏不,这里路那么多我就喜欢和你一块跑。”我扭头看看,后面没啥动静,那丧尸没追来,也没那么急,耐着性子问他:“不就是个丧尸吗?我手里有枪,你跑的那么快干啥?”
风间絮脸上表情绝望,“行行好,大哥你行行好。你别说打枪了,你打飞机都没问题!你别流血啊!那玩意鼻子比狗还灵,一点血腥味儿方圆百里的丧尸都过来看看你是个啥东西了!”
“我靠!不是吧!”又觉得这家伙在唬我,刚才他说前方危机重重,这跟着他跑了一圈了也没见啥,竖井也是瞎编的。我直说:“你刚才的话全是骗我的,这句话保不准也是骗我的,今儿我跟定你了!”
风间絮怒道:“我哪全骗你了!老子的名字没骗你!你倒是说说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我闻言老脸一红,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上面的竖井是个单通道,东哥说下来后上面就关了,除非能定向爆破炸出来个窟窿。不过看着竖井这么长,估计也不现实。要是忽悠他爬上去,然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开通道口,估计能给他气死。最残忍的是,他还得再老老实实爬下来。
从这儿可以看出我其实是个好人,但转念一想,风间絮不是什么好人,指不定爬上去还得绑着我。
我也怒道:“老子名字也没骗你!”
又跑了一会儿,确实没啥丧尸追了,我摆摆手示意风间絮停下来,结果这小子非但不听还非得和我拉开距离,我不得已快跑上去一脚踹他屁股上给他踹翻在地。
我喘了几口气,他也坐在地上歇了会儿,我看看四周,感慨这地下工程真尼玛的大,对风间絮说:“尼玛的你又骗我,这哪有丧尸追来?你小子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
风间絮看了看,问:“你额头上是血不?不会是番茄酱吧?”
我摸了摸,手上沾的确实是血,额头火辣辣的疼,正是刚才撞枪口撞的,破了皮稍微留了点血。“没错啊,确实是血。”说着直勾勾地看着风间絮,生怕这货虚晃一枪又跑了。
“那特娘真是奇了怪了,我亲眼见的,流了血的人吸引来大批的丧尸,直接就撕成碎片了变口粮了。”
“你说那玩意儿对血液敏感?”
“是啊。”
我对他的奇妙比喻竖了个大拇指,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听他这么说要是没骗我的话,那我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啊。我觉得说不定现在丧尸们在开会呢,没空搭理我,我连忙从包里翻出来云南白药抹了抹,希望不要太张扬。
在丧尸窝里流血狂奔,不亚于***奔在恒河。这叫过于过于高调,死的太早。
我没说话,控制着呼吸让自己尽快恢复,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出状况。风间絮开始坐在地上,过了会儿见我没怎么着他,干脆躺在了地上,差不多有三分钟,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也站了起来。
风间絮站在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确认我额头上是真的血,看了很久,幽幽来了一句,“枪里退一发子弹……你可是真的骚!”
我也怒,心说不是你个狗日的嘴里没一句实话,我至于打出来这种骚操作吗?真要是没留一手,现在可不被你随意拿捏了?
我摊了摊手,决定还是告诉他实情妥了,我的粮食也没多少了,现在就得考虑怎么出去,何况在丧尸窝遇见个人也不容易。他现在要是出去的话,也正好给我探探路。
“原先的那条路出不去,竖井你最少要往上爬三十分钟,正常人的体力不可能支撑的了。而且上面挡着地砖,没有人从外面打开机关的话,你是不可能从那出去的。”
风间絮嘿嘿笑了笑,“你是想告诉我那条路走不通,想让我和你一块找其他出口吧?嘿嘿,对正常人来说自然不可能往上一直爬半个钟头,但我即使是镜面,也能爬上去。”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吗?
见我表情,风间絮摆摆手,“信不信由你。老子干这行经常出入的都是什么酒店大厦,没个看家逃命手艺早死几百次了。话说你知道我咋下来的不?我爬冰川下来的。冰川我都能爬,那竖井算个屁!”说着嘴角就翘起来,贱的不要不要的。
我也不清楚他嘴里那句话是真是假,琢磨着咋打击他,突见着小子脸色变得煞白,腿在打颤,指着我的头顶,“那……那是啥?”
我没敢回头,怕这小子坑我。低头一看地上,哇靠!这个扭曲的影子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