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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气吞残虏笑弹冠 江湖梦断泛扁舟

话说深陷悲伤中的三人被吓一跳,却原来是杨阳看到了硬汉的柔情,便将画面感极强的硬汉的忧思定格下来。杨康站起来忙向世堂镇东介绍杨阳,接着又介绍道:“这是三叔,这是东哥,我们小辈谁年纪大谁就是哥,不讲辈分。”杨阳极礼貌地道个万福,莺啼婉转道:“三叔好,东哥好。”说完便静立杨康身后。

世堂镇东起身答礼。世堂道:“前儿接信就已知晓,欢迎成为我们杨家的一员。我这就写信回去,让他们现在作准备,给你们办一个气派的婚礼。”

杨阳道:“叔,不用了,我们办过了。”

世堂错愕了一下,“要办,要办,要大操办,家里面一定要给你们体体面面操办,办两场,旧式新式都要办。”

站在温婉美丽,大方漂亮的兄弟媳妇面前,镇东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头却在想着要是那一天自己一击得手,面前的美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媳妇。

看到尬态,杨阳道:“您们慢慢聊,我出去再给勇士们留个念想。”说完便娉婷而去。

世堂拍拍杨康肩膀,“叔算是服了你了,一扁担敲回来个漂亮媳妇。”嘴巴努向镇东,“你也莫放松,加把劲,回乡时带个媳妇回去。”镇东耸耸肩,无奈地摆摆手。世堂转而面向杨康,凄然道:“不是我棒打鸳鸯,你也看到,子弟们一下子没了这么多,其他人要是知道你带媳妇回来,会伤了大家的心。你两个也别成日家粘连在一起,让她跟秀儿一个帐篷,我们谁都莫往外说,等回乡去了了亡儿们的丧再办你的喜事。子弟们的骨血我每天早晚按时上香献供,你们莫管。”

这当儿于连副报告补充兵员列队完毕,请两位长官各自挑选。镇东对于连副说:“知道了。”杨康道:“哥,你处理一下,我去送送阳子。”

看着康儿把杨阳抱上驴背,牵着驴儿走远了,心中竟然有些酸楚,转身对于连副说:“炮队和机枪兵不能分散使用,人嘛,都是为了抗日,就按单双号划拉吧。要是有乡党、兄弟想要分配在一块的,你看着尽量满足吧。”世堂赞许地点点头。于连副走后,镇东打开香柜,捻了三支香说:“我去给梅儿还有弟弟上注香。”世堂长叹一声,泪眼朦胧。

杨康回来说刚好遇到川军后送伤员,杨阳跟车回报社去了。世堂道:“你去看看补进来的新兵,多跟他们接触接触,每一个都要注意到,说话低点姿态,放下身段,免得战场上挨黑枪。大家都从云南出来,要是看到哪个家里面实在有困难,且莫声张,你跟我说,我私下里给他家里邮点钱。还有,你讨媳妇的事,一个上都莫说。对了,今晚起吃饭人丁多了,我得下厨去看看备齐了没有。”

新兵老兵的交融快捷顺利,骄阳下的实战演练更是一丝不苟,毕竟战场就在面前,鬼子的战力也领教过,训练中一个细微的疏忽,在战场上是致命的,谁也不想马革裹尸,何况还没有马革。好在滇军官兵多出自困苦家庭,不惜力不畏死,实战训练中衣裤时常磨损成破布头,仅余片布遮羞,更别无长物,就像花子,谁也不敢上街。教官都说戚家军选的就是这样的好兵。

一日,送给养的军需官在士兵们卸货的当儿跟世堂唠嗑,闲谈中说镇中把司令官李宗仁的警卫打伤了,他也只是听到只言片语,更无详细。世堂心头一下子悬到空中,炒菜时候居然忘了放盐。

直到身着少校军官服口袋头斜插任命状的镇中回来,世堂方知原委。

原来,镇中接令亲押俘虏到司令部,在以往的战斗中,俘获日本兵太困难了,这次何况还是个少佐,又可以组织一场比较有效应的宣传战,既可以鼓舞民众,又打击日军士气,高层对此极为重视。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此时正在巡视六十军防御战线,接到战报,立时赶到军部。卢将军在帐中心急如焚,押运车队还没有回来,比预计时间早超半日,派出去接应的小分队也毫无音讯。

焦急中顺带向李长官请示奖赏事宜,李长官道:“击毁坦克一辆,俘虏少佐一员,大功一件。奖,要重奖,连升十级都不为过。”

卢将军道:“他们杨家基础建制连中已有三个校官,只恐将来赏无可赏。”

李长官哈哈大笑:“滇军神勇,要是哪一个再建奇功,确实无法奖赏,你们斟酌着处理吧。”正说着,值日军官报告押运车队回来了。

首先下来的是一个滇军士兵,长大个,衣衫不整,鹰鼻鸽脸,手脚奇长。接着抬下来的俘虏像个面条人,手脚蹋拉,嘴歪鼻斜,满脸的怨毒。卢将军急问怎么回事?军法处长报道:“我亲自押送俘虏,上车时还好好的,路上虽然两次遭遇敌机轰炸,我不曾离开半步,其他人都在五步外,只有杨镇中离得最近,可以审问他。”招军医验看,军医报说喉结拈碎,手脚寸断,腰椎移位,已是废人。

李长官深感惋惜,问镇中是怎么做到的。镇中嗫嚅半天说不出话来,卢将军说道:“杨家人世代习武,估计有些手段。”李长官拍拍镇中肩膀,温和地说道:“别害怕,慢慢说。”镇中吞吞吐吐,零零碎碎,前言不搭后语,好半天大家才明白是因为看到妹妹和三个哥哥就死在眼面前,还有好多小时候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也不在了,害怕当官的心发慈悲把小鬼子放了回去,因此才下的黑手。

不止一个军官对镇中在执法处长和执法队眼皮子底下出手,却没有谁看到而深表疑议。

李长官问道:“我贴身侍从也是练家子出身,敢跟他们比划一下手脚么?”镇中点点头。

李长官手指头轻点,出来个精壮军官,双目如电,行动带风。镇中看了一眼,说道:“再多几个也无妨。”

一句话逗得诸多人笑语呵呵,有人低声骂道:“找死不挑日头。”李长官一挥手,三个军官成丁字把镇中围在场中间,镇中说道:“你们先动手。”听闻此言,一个军官突然出手,镇中闪身躲过,腰眼上只一脚,军官扑倒在地。第二个猛扑上来,镇中接住双臂,借力使力,身旋一圈,丢出两丈开外,倒地不起。这第三个看见眨眼功夫放倒两个伴当,怒吼一声,龙吟虎啸,如雷鸣电闪,踢裆贯眼。镇中吃了一惊,二马交错间横挂一腿,正中后脑,一声闷响便轰然倒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诸位,这可是镇中平生绝学,当日王爷亲传,若非保命,镇中焉敢轻易出此奇招。

眨眼间放倒三只虎狼中的虎狼,满座人都惊呆了。卢将军歉意道:“属下无知,冒犯虎威,坏了三位弟兄,如蒙不弃,请将此人收下,我代杨镇中谢过将军了。”李长官摆摆手,道:“这是一只老虎,只可放到哪里去当教官,不可放在身边,小心养虎为患,吕奉先有例在先啊。”卢将军等人深以为然。

四个月的战场整训已经结束,镇中挂少校衔领丁连连副也已两月有余,丙连丁连的兵员配备及火力配置远超一般连属,还被严令不许亮刀和打出自家旗号,连驻地都远离滇军防区。听说早被打残的甲连乙连,已退回云南休整。

世堂觉得怎么都琢磨不透上头的意思,从大哥信中得知族中人也知道子弟们不再担纲警戒任务,而是作为正面攻防部队参与战斗,而且已有伤亡。但没有收到《抗日将士阵亡通知书》前,谁也不敢胡猜。金堂震怒的是世堂在信中尽说一切安好,只说子弟们吃什么,不说遭的罪,更不提有无伤亡,痛斥其有失监军之责。年近五旬,正是建功的上佳时候,二哥的话也很硬。男人到伤心处更无泪,世堂无话可回,每日家让教官教自己怎样放枪。

一天深夜,接到出发命令,连移动材子前烧柱香的功夫都没有。半夜的急行军,到了火车站,上了一个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且锈迹斑斑的灰皮闷罐火车。男男女女和骡马牲口挤在一起,也不知道去往何方。一路上到饭点时候便有人送上来热菜热饭,顿顿有肉。有喝的水但没法洗脸漱口,路上偶尔在野地里停车,让大家轮流下来解个急。世堂看到车上有滇军有川军,但联系不上其他部队。

车行两天两夜,途中下车。前方枪炮声甚密,又急行半夜,枪炮声更响。火光中,就一望之程,硝烟浓重,还看得见两边的炮弹飞过来飞过去。

再往前走,却被作战部队的后卫警戒哨挡住去路。来了个川军联络官,大家才知道黑夜里走错路,没有接防到滇军防线。

世堂上前交涉,联络官问明番号,回去很久才又折返回来。告诉世堂说川军对面敌阵久攻不克,力敌不支,请世堂们上去就对发动猛攻,让留下辎重,天明再来收拾不迟。

前方枪炮声疾风暴雨般炸响,不断有川军官兵撤了下来。川军官兵边打边撤,滇军官兵边打边进入阵地。敌阵地上火光冲天,枪声稀疏,突然,一个稚气的川音响起:“滇军弟兄们,冲啊!”

世堂提枪跃出战壕,高喝一声:“冲!”子弟们全数跳出战壕,呐喊着冲向敌阵。只要敌阵的哪个角落放过来一枪,这边几十上百枪就怼了回去。一顿饭功夫,肃清残敌。

世堂让镇东带人四处巡视,防敌偷袭,其他人就地构筑防御工事。计点损失,死了三个,是新补进来的昭通兵,伤了二十来个,有子弟七八个,都是皮肉伤。世堂慢慢扳开和日兵死在一起的川军士兵,在阵地后百来步,葬下川军士兵的遗体,长跪不起,向天默告。

天亮后,来了一群战地记者,给每个人都拍照,还拍胶片,说放电影要用。这可把大伙高兴坏了,多日阴霾一扫而光。各种显摆,尽情发泄对日寇的愤怒。轮到秀梅,一个鬼子忽然蠕动了一下,猛地抱住秀梅双脚,怀中摸出手雷,天禄冲了过去,飞身跃起,指尖触到手雷的一刹那,轰然一声巨响。

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唤秀秀,秀秀。感觉有人拿调羹给自己喂水,那水有点甜还带点淡淡的咸味,每次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男人粗重的气息和汗味离自己很近,很近,不睁眼都知道是天禄在亲吻自己的额头。在梦中经常梦到天禄,梦中的天禄就一堆碎肉,自己天天拿针线缝补,可怎么也缝合不了。秀儿较之梅儿们可以说识字不多,但最想作个女先生。小时候算命的瞎子说她有三子两女的命,活过八十八岁,既然命数早定,犯不着自己去瞎翻腾。昏迷中时刻交替做着自己是女先生或有三子两女的梦,有时锦衣玉食,转眼又食不果腹。

有个小护士悄声说:“长林天禄你两该换药了,我来招呼吧。”说着拿湿毛巾轻点秀梅的额头。

待他两个出去以后,秀梅使劲睁开眼,雪白的房间里自己躺在床上,旁边输液架上的吊瓶晶亮刺眼,娇小的小护士惊得说不出话来,忙把薄被抻到秀梅腋下,哽噎着说:“姐,你终于醒了。”

秀梅看到小护士红着眼,泪如雨下,笑着问:“这是哪里?我伤哪了?”

小护士道:“姐,这里是成都荣军医院。我姓于,叫我小于吧。你和天禄哥受伤后从长沙送到这里来,在这里又碰到长林哥,你们一个家族的,都是英雄。”

秀梅忙问:“告诉我,我伤哪儿了?”

小于护士哭着说:“姐,没有事,你是被吓昏的,真的。”秀梅笑了起来:“我能被吓昏?信不信姐杀过小鬼子?”小于护士连连点头,“信,信,我信。”秀梅道:“姐也是护士,没有枪,一个鬼子把我扑倒在地上,我拔出匕首捅到小鬼子肋骨间,用力一翘,我都听得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正说着,远处传了声响,小护士道:“长林哥和天禄哥回来了。”秀梅道:“你别告诉他们,我吓唬他们一下。”小于护士哭着跑出去了。

长林进来,拿着蒲扇给秀梅轻扇,秀梅突然睁开眼笑道:“嗨,独眼龙,给你姑奶奶扇风啊?”长林吓了一大跳,丢开蒲扇,一步窜出屋去。

不等小于护士说完,天禄仰天长啸一声,这是原来和秀梅相约的暗号,三步并作两步跳进房来,紧握秀梅,四目相交,深情对望。

病友们听说昏迷十八天的秀儿醒了,便都来探视。也惊动了医院里的大小医生,大家相互庆贺成功救治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经典案例。成都的大报小刊对此事都有记述,成了一时的头条新闻。

这新闻也引来了一介奇人前来拜访。这介奇人只知其姓张,人称铁嘴张,鹤发童颜,锦衣长衫,不辩年月。腰挂半串铜铃,手捧一个旧衙里才有的惊堂木,一桌一凳,街头说唱。奇门遁甲,谈古论今,家长里短,无有不会。说起书来,时常引得塞街断巷,听者如堵。听闻滇军中竟有姊妹双雄,便毛遂自荐要给秀儿解闷。

病房外的廊道上挤满了来听书的伤员。病房里,秀儿躺在床上,左边床沿坐着长林,小于护士站在身后,右边坐着天禄,前面是铁嘴张先生,一桌一凳,一个惊堂木。今日的书题是《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声惊堂木过后就开讲,男有男音女有女调,车声马叫各不同,说到精彩处,铃声,桌椅倒地声,拳头打到皮肉上的声音,喘气声,求饶声,怒骂声一齐迸发,铁嘴张说着说着便指了秀儿:“你诈死,你诈死,看我还要再打。”外面走廊上便哄堂大笑,秀儿笑得眼

夜深更静,秋虫唧唧。小于护士困在床脚睡着了,催了几次天禄都不走。秀儿道:“也好,陪我说说话,你是怎样失的右手?哪里丢的?喔,一只手的小木匠,看你以后怎么干活,要不,我养你,乖乖,听话。”天禄淡淡地笑说:“丢个手算得了什么,那天要不是你让我带你的钢盔,我这脑袋早搬家了,我巴巴的望着你养我呢。”秀儿道:“我看看你的伤。”秀儿笑道:“规矩点,再放肆,我可要打你啦。”抚着背上的伤,边说边轻提天禄的耳轮,温柔地说:“小小小木匠,你傻呀,你真傻。我只记得小鬼子抱住我的脚,对了,我的脚没事吗?”说着拉下了薄被。

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的宁静,嚎啕大哭的声音有如开闸洪水般奔涌而出。

直到第二天午后,秀儿才慢慢平复下来,就像木头人,不苟言笑,喂什么吃什么,不辨多寡。忧郁弥漫开来,宛如哑神附体,没有说笑,谁也无心做事。铁嘴张不曾食言,早晚来到病房给秀儿说书,廊道里照例挤满了伤兵,听客们巴望着下个回目的新书。

转眼间落英缤纷,秋意渐浓。时间既能疗治生理的创伤,也能抚慰心中的郁结,秀儿渐渐有了笑意。

长林失去一只眼,却和小于护士打得火热,有人看见他俩肆无忌惮地在葡萄架下亲嘴。太阳好的日头里,天禄抱了秀儿在草皮地上晒太阳,同为疗伤的川军官兵们跑来凑趣,他们特喜欢教秀儿说川话方言和骂人话,最喜欢听秀儿用川味骂人话后面缀上天禄,比如说锤子你个小木匠,瓜娃子你个小天禄,仙人板板你个小木匠。

世堂镇东康哥的信里面满满鼓励,殷殷期待着他们三个早日康复。最近一次给秀儿送来刚缴获的罐头饼干,还有一架小巧的望远镜。吃食分给病友们,秀儿拿起望远镜,远观近照,爱不释手。

家里也知道三人受伤,但似乎不清楚子弟们的阵亡情况,竹香焦急地等待着秀儿照张照片回来。

这一日,天禄长林借了胶皮轮椅,和小于护士推了秀儿进城,来到锦江照相馆,三人照了戎装照和便装照。老板巧妙地隐去了长林受伤的左眼和天禄的右臂,每张照片上的秀儿都是喜气洋洋,满满的笑靥如花。小于护士紧靠在长林胸前,照了一张又一张。

回去的路上,四人边走边聊,秀儿忽然想到前日铁嘴张说到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川哥们说就是四川的鸡公车了,先生说不是,川哥们说是,大家谁也说服不了谁,秀儿问:“小木匠你能不能给我造一个出来么?”天禄答道:“能。只要你高兴,我马上给你变出来。”虽然回答说会,到底没有见过。回到医院,安顿好秀儿,交待了小于几句,和长林进城找铁嘴张。

铁嘴张说早年间他根据古书上的尺寸画影描形,请了许多能工巧匠,花费莫大气力,根本无法解构。也许是写书人给读书人下的一个套,铁嘴张悠悠地如是说。天禄急了,忙说是要给秀儿造一个车,铁嘴张顿了一下,说:“好,好,难得如此有情有义。我给你们画图,你们去备料。”

长林出去借来木工家什,天禄打听到两段上好的金丝楠阴沉木,谈妥价钱后让人送到铁嘴张住处,请人解开古木并算还了料钱。张先生早画好草图,还用麦秸做了个烫样,是一个小巧的诸葛车。比照着图样,谋算板料。面壁间雕刻金凤与香兰,木质轮的毂、辐、牙,难不倒天禄,前小后大,除却轮毂铁条包箍外,其他紧要部件均请铁匠铺精作了铜构件。晚间回去,述说给秀儿,秀儿高兴得就像过大年。

至此,白日间,天禄长林到先生家做活,铁嘴张依旧每天来给秀儿说书。

约摸半月有余,一路鞭炮声中天禄把诸葛车送到秀儿跟前。秀儿心花怒放,无人不赞天禄的手艺奇巧。病友们高兴地推着秀儿在医院里四处转悠,大家伙谈论着这个车应该叫鸡公诸葛车还是叽咕诸葛车。有个炮团的病友团长说:“炮车上胶质车轮大小各式样的都有,我去给你弄一付来,模样儿虽不顺眼,但管保比木头的舒服。”不到三五天功夫就弄来了一付胶皮轮子,还让人装上了一个车刹。

长林和天禄的创伤已经痊愈,听说最近要让一批病员离院回家,根据伤残情况有一点不多的贴补,大家相互调侃的标准差不多就是一只胳膊一头小猪,一双眼睛两只羊。

一天深夜,长林和小于护士突然来到床前,说他们走了,来给秀儿辞行。秀儿急问要到哪里去,天禄答今后不拘去哪里就是不能回家乡,从此浪迹天涯吧。有小于陪在身边就够了,还请转告父母不要伤心。最后说或许莫一天还是会回去看一眼的。

秀儿伤感了一夜,第二天哭诉着摊露心迹给铁嘴张,先生道:“我早想跟你交底,拖延到今天才说。”接着说出一番话来,有道是:快意时须早回首,拂心处莫便放手。欲知铁嘴张所言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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