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他把我放在床上,替我盖好被子,端然的坐在床边。这一刻,没有赶他,因为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总想流泪。从小到大,我本来是一个顶坚强的人,可是在他面前,只要看着他,就会难受,心如同刀割。
他温柔的笑,“你睡。”
我阖上眼,眼里却酸痛的厉害。脑海翻来覆去的,只是想着那个故事里的少爷和丫鬟。
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了多久……眼皮渐渐的重了……
四周一处茫茫的惨白,看不到尽头。突然,一个人影飞到了面前,长白的胡子,手里拿着一根金黄色的拐杖。
“喂,丫头。”
“你是谁?”
“丫头,我是月老。我们以前见过的。”
“别逗了?月老。这世上真有月老呀?那不是还得有阎王……你是谁老实说。不会是圣誔老人吧?”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跟你解释这些,我是来告诉你,你想改变命运吗?你这世的命运会比前世更加惨?”
“啥?比前世更惨?别搞笑了,我不信这些,信就等于相信我姐他们那些神婆,你还前世今生,小心我揍你。”这老头说谎也不打草稿,可别说我欺负老人,我本以为老人家都是和谒可亲的,怎么这个鬼话连篇。可老头却在摇头,一脸无耐,“唉,你前世是一个过错,本来你生下来就应该死去,可是你却没死成,还穿越了时空,所以弄得你后来……唉……本来吧,这是我们的过错,我们想帮你弥补好,帮你安排一段姻缘,谁知道……我那徒弟不小心打碎了你的姻缘。导至你也因为这事早些投了胎。”
“继续……我看下这个故事有没有上官风编的感动。不过你的好像是搞笑类的,怎么今天总有人跟我说故事……”
“丫头,你真的不愿意改变结局?你可知道你上世欠的债,这世得帮他还。而你注定成了他挡劫之人……”老头不死心的望着我,眼里的神情好像挺认真的。我扑过去想抓他,可是他就像空气一样抓不住,直飘到了前头。“丫头,我是在你梦里。你总应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我震惊,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僵尸,鬼怪,月老什么的?我真糊涂了!我问他,“我这世会有什么劫?你跟我说清楚吧。说得好我考虑下……”
月老笑眯眯的望着我:“你终于肯信我了。丫头,你这世的劫谁也化解不了,这是注定的,因为你这世都是不应该存在的,你应该回到过去。所以你知道为什么你生下来就让马家丢弃,因为你不属于马家,重要的是,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你的出现只会引起无限的风波,当然这些错误是我徒弟一手造成的,我就是来替他补救的,所以我先让你长大,再帮你偷龙转凤送回古代,只要在准确的时间地点回到上官家,一切皆可改变。怎么样跟我回去吧,只要你回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存在……”
跟他回去?这老头说的话能信吗?
“可是不是说要快过光速才可以穿越时空吗?你说的这些我都难以至信。”我紧紧的瞅着月老,想从他那里看出些什么。可是他一脸镇定,看不出什么破绽,难不成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说丫头,你就别追究光速了。你跟我回去就行了,而且你只能在2006年以前回去。因为你上次穿越时空也是在这一年。只要你这一年回去,一切都来还得急,你和他还是可以从头开始。这样惨剧都不会发生了。而且你只有三次机会,十天之后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还有九月十八日,然后是得等到十二月了。”噢,我总算明白这老头说什么了……改变结局?可是我回去了上官风怎么办?我心里好像有点在乎他了?会是错觉吗?我好像舍不得他,或许是舍不得他的温柔……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什么劫好点。这样我可以躲的就躲对吧。”
“你的劫是为你所爱的人而死,而且会永远投不了胎,明白吗?你会魂飞魄散。从此永远的消失。所以你不如考虑十天后跟我回去。丫头,我得走了,这串手链你带着,记得什么时候都要戴着。”说着,老头从怀里拿出条非常普通的手链给我,全白色的,数了数有十二颗白色珠子组成。不管它戴着吧。反正这是梦,醒来也就没了……不是吗?
忽然之间我从梦里惊醒,睁开眼,四周仍是黑夜,可是喘不过气!原来我床前站着个黑影,黑影拼命的扼紧我的脖子,我对着那双手猛打,可是她不为所动,只是掐的更紧,这时黑影说话了,“你去死吧。死了也别怨我。挣扎也没用。”
原来是个女人……女人不理会我的挣扎,越掐越紧,而我呼吸困难……就在以为我快要死的时候,忽然之间门开了,这女人马上跳窗而逃,速度快的让人以为不过是做了场梦。
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帮我打开灯,原来是该隐,他怎么来得这么巧?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珠子?我抬手,睁大了眼,因为手腕正戴着梦里的珠子,原来我的梦是真的,如果梦是真的,代表我将来会——死。还会魂飞魄散……天啊……原来世上真的有鬼。有僵尸?
该隐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用手抬起我的脸,冷冰冰的说了句,“看来你还没死。”我只是用眼睛瞪着他,怎么这么希望我死,我又没和他犯冲。他冷笑,“她不会就此放过你。”
她?该隐认识?
我一脸茫然,“你认识她?她疯了干嘛想杀我……她是谁?我跟她有什么仇?”我死死盯着该隐,而他只是笑的更阴更沉,那双深邃的眼仿佛想把人吸进去。
他慢慢道,“她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你要说她疯了,她的确是疯了。你要说她没疯,她也很正常。至于她是谁?我想你不知道的要好……”
什么和什么?一下疯了一下没疯。
“我不认识她。也和她没仇,杀我做什么?你既然知道她是谁,就告诉我,我得知道,要不让她杀了还是个冤枉鬼。”
“哈哈哈……”该隐大笑起来,“不用害怕,你的命不会如此短,你始终是她碰不得的人。倘若你有事,她就算十条命也不够还。安心睡吧。”
我能安心睡吗?看来这是一个无眠的晚上了,梦里那个自称月老的人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为会我爱的人挡劫?而我也会消失。我爱的人。会是谁呢?
该隐走出卧室,脸色沉重的朝屋外走了去,屋外的夜,依然黑暗依然,他朝外头冷冷叫道,“出来吧,别躲了,难不成你连我都想杀?哈哈,马家的传人就是不一样,冷血到可以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放过。”这时只见女人走出来,她正是马玲珑,她跟着冷笑,“哼,亲妹妹?我不在乎……”
“不在乎?我没听错吧。真的不在乎的话,你刚才可以杀了她。你大可以直接扭断她的脖子,可是你没这样做?马玲珑我说错了吗?”
马玲珑不出声的盯着该隐,她又何尝想杀自己的亲妹妹,如果不是她命中注定要碰到上官风,其实一切都可以改变,而马家只能算到将来有场大劫是因为她妹妹而来,只有怜心死了,这一切才可以解决。
该隐恐怖地盯着马玲珑:“你们马家当初把她赶出家门,不就是得知了以后将要出现的一切。可惜你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命运由不得你改变。前世风为她而死,欠的债太深,今生她必定得还。所以我劝你还是死心,”
“我告诉你,我不会死心,你有种就天天等着我,怜心必须死,只要她死了这一切才可以解决。要怪只能怪她的命运是天注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写,上官风和你也是一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等着瞧。”马玲珑挑畔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而该隐看着远走的背影,笑的更冷,“她和上官风都得死没错,不过也不是现在,马玲珑你也注定好不到哪里去,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该隐说完,目光看向山头,纵身飞去。山顶的树林里,有抹身影正在盘腿而座,那是上官风,他的身体内不断有符咒在搅动,每个符咒都是利刃穿身。该隐叫了声,“风。”风缓缓抬头,天空的月光惨白,淡淡的光子映在他脸上,嘴角一抹刺目的黑血在涌出。
该隐问:“为什么不躲?你明知道那些符咒会让你受伤?”
风凄然一笑不语。该隐跟着笑,笑的阴魅,“上辈子,你可以为她死,这辈子,为了留住她,你同样可以为她死。”
风眼里隐隐有泪,嘴角的黑血在不断涌出,他阖上眼,符咒在他体内不断炸裂,那种痛苦深入骨髓。
该隐看着他,轻扬起脸,笑的邪恶。他驱动身体,身体倏地如同闪电在森林里快速闪动。回到城堡大厅,该隐朝空中慢慢叫了声,“女鬼。”一个女孩的身影倏地浮在面前,该隐道,“明天,替我办事,去找怜心,告诉她所谓的真相,让怜心恨上官风,恨不得杀了他。”
女鬼淡淡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