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取成绩这件事，郁昭并不是很积极。她本想踩着点去，却被班主任提前一通电话叫去了学校。
原来的班长在学期近末的时候转学了，然后郁昭这个成绩升的飞快，看着还像听话懂事好孩子模样的人就被班主任盯上了。
她有意让郁昭担任班长的职位，但每次提起都被郁昭以“不想为学习以外的事情分心”而拒绝了。但目前看来，郁昭的拒绝并没有什么用，一有什么事情，班主任还是喜欢叫郁昭去做。
郁昭提前近四十分钟到了学校，校园里还没几个人，安静的很。
她在盆栽底部找到办公室钥匙，开门把办公桌上的几摞试卷分两次搬回班级。
教室里稀稀拉拉来了几个人，小声讨论着什么。
郁昭趴在桌子上，思绪沉浸在脑海里看系统给她播放的一部电影。直到她的同桌，一个话很多的小女孩到了教室，郁昭才睁开眼睛。
同桌很喜欢郁昭，见面先来了个拥抱，神秘兮兮地拉着郁昭和前后桌讨论：“我来的时候学校门口都开始贴红榜了。”
她来的已经算晚了，教室人几乎都到齐了，郁昭打趣她：“快迟到的人才能看到红榜，你还挺骄傲呀。”
“我们高二的榜首是谁啊，不会还是刘成吧？”
“应该是吧，毕竟从高一到现在一直是他啊。”
和郁昭隔了条过道的位置是高丽丽，她听到这边的谈话看了过来，盯着郁昭道：“怎么不猜是郁昭呢？人家进步的那么快，跟坐了火箭似的，指不定这次就窜上了榜首。”
同桌几人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高丽丽脸上还画着不符年纪的妆，每天都为学习以外的事情耗费着精力。郁昭和她的疏远无可避免。毕竟无论在哪里，人都是以群分之。在郁昭步入优等生的行列后，身边自然围绕着同类，高丽丽是难以融入的。
郁昭后面的男生闻言说了句话：“怎么这么大的酸味啊？嫉妒人家学习好？与其在这酸，不如多做点题。”
“没准呢，万一我就是榜首呢。”郁昭笑了笑，无意和她纠缠，“我进步的确实是像了坐火箭一样呢。”
这种近乎无视的态度让高丽丽眼神冷了下来，她转回头，不再理郁昭这边。
过了八点也不见班主任的声音，班级里开始吵闹起来，不少人都带着手机，一群人热火朝天地组队打起了游戏。
后门处忽然传来几声女生的惊呼，郁昭望过去，发现言呈安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郁昭有些懵球，他怎么来了？还知道了自己的班级号找过来。
反正今天只是返校，郁昭和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换了座位，拉着言呈安坐了下来。
后面几排的人好奇地不住回头看两人，言呈安很从容地摸了摸郁昭的头，还一直牵着手不放。
郁昭咳嗽两下，逼退同学的视线，睨了身边人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我睡眠不好，醒了就起来了，路过学校顺便看看你。”
郁昭并不是很信：“什么事还能路过学校？”
言呈安很认真道：“取成绩。”
“你们也取成绩啊，你排多少名？”言呈安的手很热，郁昭伸出手指不停地挨着他的手摩裟。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吓得郁昭赶紧把手按下去，连问的问题都忘了：“你干嘛呢，耍流氓也要分场合？”
言呈安本来就是想宣誓主权，无谓道：“你先勾引我的。”
“屁，”郁昭摁着言呈安的头蹂躏，“你闭嘴，不要在神圣的教室里说骚话。”
言呈安努力护住自己的发型，哄着她松手：“知道了，我不说话了还不行……郁昭，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
恰好这时班主任来了，郁昭及时收手，并用眼神警告言呈安消停坐好。
言呈安危险地眯起眼睛，示意她等着放学的。
郁昭眼神求饶，言呈安选择暂时性失明。
卷子由各科课代表发了下来，郁昭门门高分，卷面上的数字高的吓人。
言呈安拿着卷子看了看，却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郁昭很得意，跟他小小地炫耀了一下：“看到没，我学习超好，你这种学渣配不上我的。”
言呈安不置可否，高冷地看了她一眼。
郁昭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突然被讲台上的班主任点了名字：“郁昭呢，郁昭这次考得很不错，人来了吗？”
她赶紧站了起来，示意道：“老师我在这。”
班主任说：“你这次很给班级争光，考了学年第一名，不要骄傲，再接再厉，保持住名次……你旁边那个男同学是谁？不是咱们班的学生吧。”
郁昭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年级榜首，猝不及防被点，一旁的言呈安自然藏不住了。
言呈安的气质哪怕只是安静坐在那，也很招人注目。被老师发现后，他仍不慌不忙地坐在那，淡定的不行。
看他的样子，郁昭知道他是不会出声了，于是睁眼说瞎话道：“老师，这是我表哥，陪我来取成绩。”
班主任有些狐疑，但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也就没有深究，放她坐下了。
郁昭坐下后一直掐言呈安的手，他无奈，只好小声地和她咬耳朵：“怎么了表妹，又不是我想进来的。”
“表妹个头，我就应该让你在走廊吹冷风。”
“你舍不得。”
郁昭无语，忽然发现他对她的成绩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我年级第一欸，你一点都不惊讶？”
“我在门口看到了。”
“对哦，红榜上应该有我，还有班级号，怪不得你能找到我的教室。”
言呈安另一手揣进口袋里碰了碰一张硬卡片，他不仅看了她的成绩和班级号，还把挂在上面的笑盈盈的女孩偷走藏了起来。
班主任讲了一些假期注意安全的叮嘱，就放学生们离开了。
郁昭拉着言呈安从后门迅速溜走，顺便躲开了双眼冒着八卦之光的小同桌。
两人合计着出去约了个会，吃饭逛街看电影，常规流程走了一套。
电影是言呈安挑的，很小众很清新的爱情文艺片，是他谨慎地按着郁昭的气质挑选出来的。
等黑暗中隐隐传来女生们小声的啜泣时，言呈安觉得郁昭反而是有些强撑着睡意的样子。
电影结束后，言呈安拎着郁昭吃剩下的爆米花，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不好看吗？”
郁昭觉得他对自己的了解还保留在外表人设上，但还是敷衍道：“额，就还好吧。”
“你睡得口水都留痕迹了。”
郁昭赶紧捂嘴。唇角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隔着大衣猛戳言呈安的肚子：“幼稚！”
他长臂一伸，把郁昭圈在怀里固定住，不让她动：“你最近很放肆……”
“郁昭？”
前面忽然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郁昭望过去，是时年的常客姜宇。
“姜宇？好久不见啊。”
姜宇自己一个人，手上拎了两只购物袋。他看着眼前姿态亲密的两人，挑眉笑道：“呦，男朋友？”
被一个不太熟的人盯着，郁昭不好意思再和言呈安闹，她挣了一下没挣开，抬头示意他放开自己。
言呈安没放手，对着姜宇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他似乎也是晨曦的学生，还认识言呈安：“言呈安，郁昭让你放开她呢吧，她不太舒服的样子。”
言呈安的脸色寒了下去，盯着他冷笑一声：“你管的着吗？”
“你这脾气从小到大一样的臭啊，不过我是哥哥，要让着你，对吧？”姜宇耸了耸肩，往后退了一步，不过神色带上了一丝挑衅。
言呈安搂着郁昭的手越来越紧，郁昭没有挣扎，她敏感地嗅到了火药味儿。听两人的话里的意思，他们应该是还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且关系并不融洽。
她翻了翻脑海里的原著，并没有提到过姜宇这个人，不过剧情已经被她改变了，出现其他变数也未尝不可能。
言呈安松了松手，但依然揽着她。他此时没有了平日里恹恹的感觉，整个人阴沉冷戾，像是下一秒就会动手一样。
他警告姜宇：“我没兴趣和你猜哑谜，你离她远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呦，说什么呢，我和郁昭好歹也算朋友，就算你们现在是恋人，你也没资格干涉她交友吧。”姜宇笑着看向郁昭，“你说对吗，郁昭？”
安静看热闹的郁昭忽然被cue，她只觉得姜宇这个问题好笑，他是觉得自己多大的脸，能让她去下了言呈安的面子，站到他姜宇那边。
“我说你想多了吧，我和又你不熟。”郁昭歪头向言呈安靠了靠，“既然我家亲爱的都希望你离我远点了，那么大家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姜宇一怔：“你……”
察觉到身边那人愉悦的低笑声，郁昭心想这小孩儿的毛还挺好顺，她拉着言呈安准备离开，既然他讨厌姜宇那就眼不见为净。
“等等。”姜宇拦住他们。
郁昭不想和他这种瞎挑拨的人多废话，也冷下脸来：“让开，看不出来我们不想理你吗。”
“我觉得郁昭你对我有些误解，不过我们的矛盾先放一放。”姜宇摊手，看向言呈安，“既然正巧碰到了你，言伯伯有话让我带给你。”
言呈安牵着郁昭绕过他前行：“不需要，你是他的狗吗这么听话。”
“不需要就算了，但看在我们儿时的交情上，给你个忠告。有空多会言家看看吧，不然你那个弟弟可就鸠占鹊巢了。”姜宇的声音在后面不依不饶地响起。
言呈安停下脚步，声音像淬了寒冰：“我没有弟弟，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