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走到总办公室,就听到业指很大声的在叫暴的名字,看到暴,她举着手机往这边走来:“终警官给你打的电话。”业指把手机往暴手里一塞,冲她挤挤眼,蹦蹦跳跳的回到座位上。
“终宁?你找我?”暴跟在业指后面坐到椅子上,她一脚蹬在桌子角,另一只脚勾着椅子腿,让自己卡在中间。她舒服的眯眯眼,然后伸手接过祁烟递过来的U盘插在电脑上,摁下鼠标,然后让文件自己传送过去。
整个大办公室一片嘈杂,嬉笑打闹,突然从暴的位置传来一声怒吼:“你说什么?!这件事不管怎样你都不能答应!”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暴站的笔直,一只手使劲摁着桌子,另一只手握紧搭在旁边的衣架上,从她皱着眉头、手指指尖发白看出来,她真的是在生气。
“我跟你说终宁,你直接对我妈说,这事她要是能拦住我我跟她姓!咱俩好歹也是发小,她要是再问你就直接说你们领导不要我,我只能待在这。”暴气呼呼地说完,把手机往相隔有十几米的沙发上扔过去,看都不想看它。
泠取从茶水间端着一杯咖啡出来,她路过沙发,随手捡起来顺路递给暴,然后在她头上胡乱揉揉:“行啦,阿姨又不知道咱们是干嘛的,她是关心你呀。”
暴的家人很封建他们都是知道的,当初她大学选的是计算机系经常被老师叫去问要不要换系,说是家人不同意。如今她工作告诉他们的也是跟电脑有关的,据暴说她早就把家人拉黑了,他们只能从终宁那打探她。
“戚,谁稀罕。”暴翻翻白眼,接过手机又扔到沙发上。其实她很想直接砸碎的,但是换手机太麻烦,谁让她有懒癌。
众人唏嘘,随即又继续聊起来。沿伤正盯着前方发呆,祁烟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她抱臂侧身看他:“出来聊聊?”
他回过神来,点点头,跟在她后面出去。祁烟带头来到刚刚她和暴聊天的地方,然后指指那堵墙说:“刚刚你就站在那里对吧。”
沿伤觉得有点晕,但是他强忍住头痛反问道:“祁联也怀疑我是吗?”他双眼通红地盯着她,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祁烟低下头,四周一片沉默。
许久后依然还是沉默,他已经认定了她心里的答案,于是他找借口先回去:“我去看看最近的委托。”偏偏这个借口这么烂,祁烟伸手拉住他背后的衣服,她摊开手掌,里面是一盒红白相间的药:“你最近不在状态,眼睛都有红血丝了,回去好好休息。”
她温润的声音娓娓道来,话里没有一个字说怀疑他,也没有打算澄清。沿伤轻轻拿过药,转身看她,祁烟朝他笑笑,摆摆手,催他快些回去。
沿伤看看手里的一盒药,又看看她,张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好默默向她微微弯腰,然后转身回去,只是脚步有些沉重。
祁烟看着他离开,眼中的情绪不明。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手机最底层联系人发了一条短信。她说:我不回去了。
那边很快回信:认真的?想好了?
她又说:认真的,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她发过去这条消息,那边再没有回信息。祁烟抬头仰望天空,依旧蔚蓝,云层周围泛着金光,她咬咬牙,还是点了“删除联系人”。
对不起,既然我不能陪你们一起,那就不要再联系了。
事后,祁烟嘴角微微上扬,靠在墙上,觉得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