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两匹并不是太强壮的狼,正在用獠牙撕扯着他的外套,好在可能是在野狼身上难闻的气息刺激下,他醒来了。他慌乱的扭动身体,虽然浑身疼痛难耐,他还是拼了命的爬起来,狼看到自己的猎物动了,吓得立马后腿了十几米,然后继续盯着猎物。
他头脑略微清晰了点,噢,天,我竟然没死,真是感谢上帝,所幸我没白给你贡献那么多的钱。周围白雪皑皑,稀稀拉拉的几棵树,他不知道自己在那个位置,更不知道自己就竟昏迷了多久,浑身上下,除了20块钱外,什么都没有,手机更是早就被劫走了。他考虑了下,他被劫持上飞机时是6月15号的中午,那帮恐怖分子劫持了一大批富豪运上了飞机,大概过了有五六个多小时,天开始有点昏暗时侯,他找到机会跳下了飞机,因为他知道,这帮人根本不是为了钱,即使再多的钱也难逃一死,要是钱能买来那条命,他肯定愿意奉献出自己的所有财产。
他记得自己拼了命打翻了两个恐怖分子,然后打开了舱门,噢,对了,他挨了一枪,一想到这,他忽然感觉的背上一股砖心的疼痛,“他妈的,那个混蛋给了我一枪。”他摸了摸伤口处,还好这里温度非常低,并没有感染,“我得想办法把子弹弄出来,这铁疙瘩在身体里,总感觉不自在。”
“真他妈冷!”他哈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那两匹狼仍然在紧盯着他,显然那狼也很久没吃东西了,他吐了一口唾沫,“要是能活着回去,我非买个十几头狼,天天虐待。”
幸亏自己平时还算有良心,摔倒了雪地里。身体上,除了疼痛外,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适。
“也不知道我昏了多久!”他又哈了一口气,看了看天,并没有太阳,根本难以分辨出是什么时候,不过,他知道,自己至少是睡了一夜了,“可能是伤口的血腥味引来的狼吧!”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不过,心中的那股恐惧感,还是冲上了脑袋。
“真他妈饿!”他摸了摸腹部,又盯了盯那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狼肉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过我还是不去碰它们了,别把老子弄死了!被吃了才难受!”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应该还在北半球,五个小时,按照直升机的速度,从伦敦再快应该也到不了南半球吧!六月天那么多雪,肯定在某个大山上,或者,北极圈某个岛上?最好是在阿尔卑斯山,不过应该不对,阿尔卑斯离伦敦,可没多远。算了,先看看方向。”
他扒拉了一口雪塞在嘴里,“草,真他妈凉!”不过,他知道,不补充水源,他很难活下去。“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来个真人版的荒野求生。”他有塞了一大口雪在嘴里,“我得找点吃的,”想到这,他有看了看不远处的那两匹狼,那两匹狼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上,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成了猎物了。“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
“真后悔没把亲爱的送我的那件貂皮大衣带上,唉,不过谁又能想到的。”他颇着脚走了两步,虽然很疼,不过好在还能坚持。他回头看了看,“这俩畜牲果然跟上来了,草!”他可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是这两匹狼的对手,“不知道哪是东,我还是喜欢往东走!”那拖着笨重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东”走去,才走了十几步,他便开始喘着粗气,头也有些晕,“我感觉我要死在这里了。”他心中忽然有些绝望,“不行,我他妈的还没结婚呢,亲爱的肯定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得赶紧去找他。”
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特别强烈的求生欲望充斥他的大脑,让他也变得有些机灵,他弯腰抓了一把雪,往脸上一摸,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又揉了一个雪球,对着两匹狼仍过去,“去你妈的,死远点!”不过,他的攻击很没有杀伤力,在狼的前几米处落地,狼也只是象征性的退了一两米。
“你他妈过来,老子咬死你!”他又对着狼龇牙咧嘴了一般,企图去吓跑狼。不过很没效果。
看到没效果,他叹了口气,“你们就跟着吧,死了才好!”他诅咒了一下,便不在管狼,附近的树都是针叶树,而且长的挺高,根本连叶子都够不到。他走到树下,扒开雪,看到一些有些发黄的青苔,他用手扣了些,塞进嘴里,刚进嘴里他边吐了出来,那种泥土混合着青苔的苦涩味,对于整日山珍海味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魔鬼。“真他妈难吃,回去我得好好问问莫奈那个狗东西,什么狗屁荒野专家,他竟然跟我说这玩意能吃。”
他又尝了尝落下的针叶,简直没让他叫上帝,“还是赶路吧,真希望这是个大山。”由于视线有限,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落在一个山里,要是在山里,他至少可以往山下跑,起码可以让自己暖和点。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要几秒钟,他还得提防后面的两匹狼别冲上来,不过看情况,它们不敢过来,他又顺便在一颗树下的雪底下,拨开雪,找出了一截树枝,不过,树枝主要的用处是当拐杖。“可笑的我是,我还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多出一条腿。”他自嘲的笑了笑。
“看情况应该是个草原!”他有识图踮起脚瞅了瞅,不过,除了稀稀拉拉的树,就是一片白,真的是白雪共长天一色。
“该不会落到西伯利亚了吧?”他猜测到,“那就当是落在了西伯利亚吧,那我得往南走,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因纽特人!”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太阳一直没出来过,饥饿,寒冷,疼痛,疲劳缠绕着它,他甚至心中开始有些感谢后面两匹狼,至少能“陪”着他。
天,渐渐的黑了,他的恐惧感越来越强,“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用手中的树枝打下来一些针叶,塞进嘴里,又塞进一把雪,他太饿了,他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消化,但是至少,让他肚子里面有东西。
夜总是令人恐惧的,黑夜总给人莫名的压抑感,满满的,天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彻底的慌了。“干,什么鬼地方,出去后,我要把这里买下来,然后开发成游乐场。”气温开始变得更低,他不敢停下来,一是怕狼冲上来,二是他太冷了,他怕停下来后,根本抵抗不了这种寒冷。
“也许熬过这一夜,就好了吧!明天,对,明天一定能出去。”他试图说服自己,但是身体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慢,“你这两个畜牲的眼镜还真是亮,狗东西,有本事你过来,老子吃了你。”他拼了命的对狼吼出来,他知道,他在给自己壮胆。
他开始困了,饥饿加上疲劳让他的眼镜开始满满闭合,啪,太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能睡,说不定睡着了,再醒来时候,就成了那畜牲的口粮。干,成口粮了哪里还能醒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他还是倒下了,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似乎是潜意识的他还向前移动了几步,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又似乎是一部回忆录,他梦到他的父亲,那个总喜欢教训他的古板老头,他不喜欢那老头,总是跟他作对,不过他想了想,没有那老头,自己恐怕也没那么大成就吧,唉,回去了买点酒去看看他吧,有些日子没去看他了,不知道给没给自己找个后妈,想想这老头要再带个女人回家,还真搞笑呢。他又梦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显得很臃肿的身影,他知道,那是母亲,那个在他跟小时候就离家出走了的母亲,他小时候最恨的人,他梦到母亲在他耳边说,“孩子,妈妈等你!”“我会去找你的,妈妈!”他回答道,他心中也渴望母爱,他看到那模糊的身影开心的笑了。
他梦的最久的是莉莎,他的女友,那个从他读大学时便在一起的女友,莉莎陪伴他过了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他本来已经订好了,就在明年的情人节,两人结婚。他梦到了,莉莎穿着婚纱,非常漂亮,整个伦敦甚至西欧的名仕都来参加了他的婚礼,他答应过要给莉莎一场最豪华的婚礼。让他成为比女王都幸福的女人。“莉莎小姐,你愿意嫁给帕西瓦先生吗?”“我愿意。”莉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帕西瓦先生,你愿意娶莉莎小姐为妻吗?”“我愿……”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穿出哒哒哒的枪声,外面冲进来几个魁梧的男子,他看到,就是这群人劫持了他。场面开始一转,他发现自己被弄到一间单独的卧室,他被吊了起来,“你们把莉莎弄哪去了?”他吼道。“噢,你那个美丽的新娘已经被我们睡了,哈哈哈,你生不生气呢?”那人手中拿着刀,对着他脸划了两下,“你也去死吧!”他感觉的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不,不行,不可以。”他忽然疼醒了,他感觉到脸上有个湿热的东西在滑动,“你这狗东西想吃老子。”他不知道靠什么力量翻了个身,他摸到了一手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啊,狗东西,”他一拳轰在狼身上。他有感到脖子传来疼痛感,他摔了摔头,将后面那只趴在他背上的狼摔了下去。
“老子吃了你。”他扑到前面那只狼身上,不要命的挥着拳头,而他能感觉的,他的一只大腿,已经撕开了,因为,已经没了直觉。“也许是冻僵了。”他安慰自己。
狼也是饿了许久的狼,被他扑倒后根本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打红了眼的他根本不管后面那只狼的撕咬,他摸到了狼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滚烫的腥味开始往他的的嘴里流,他拼命的吸,他身下的狼的反抗也越来越弱,总于还是不动了。“狗东西,你的血真他妈难喝。”
“噢,不,你这畜牲,我咬死你。”他发现后面那只狼正在扯着他的小腿肉,吃的津津有味。他用另一只脚狠狠的将狼踢来,转了个身扑了上去。他成功的上淹了一场最原始的争斗,并且,他算是胜利了。
他用嘴剥开了狼皮,生吃了狼肉,他的目光开始呆滞,他感觉他的腿没了。他抱着狼开始撕咬,还有这余温的狼肉,他吃了半只。“你这畜牲,想吃我,没想到吧,现在成了老子的口粮。”他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他摸了摸肚子,饱了。
总于,天蒙蒙亮了,他摸了摸脸,他的半块脸被咬伤,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莉莎会不会嫌弃我。”他露出难看的眉头,“不,莉莎不是这种人。”
他将狼皮整个剥开,然后往身上包,这样能让自己暖和点,“谢天谢地,我的腿还在。”他看了看,只是小腿肉被撕下来几块肉,腿被冻僵了,也幸亏冻着了,要不去,怎么能受得了这种疼痛。
他试了试,已经站不起来了,“难道要我爬出这里!”他骂了几句,他将两匹半狼挂在身上,他伸头看到旁边的那个用来当拐杖的树枝,“还好你这家伙没背叛我!”他用那节树枝驻着站了起来,“看来我要改变看法了,回去就弄个上好的拐杖,不,我要把你装饰成最完美的拐杖!”他看着手中的树枝说道。
他杵着树枝,开始继续走,与其说走,不如说挪的好。至少,为了活下去,他不能停下来。
他挪过了半天,而这时候,他发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他发烧了。而且很严重,他不知道发烧改怎么遏制,那股头昏脑胀的感觉,身体和心里双重的无力感。让他忍不住想吐。但又吐不出东西来,生狼肉真的难吃至极,但他还要在嘴里狠狠地嚼,他发誓,冰冻狼肉是他吃过的'最难吃的冷饮。
“生病都有周期,也许明天就会好起来的,”他知道自己是受凉了,他穿的太少了,但是,却没办法,“该不会死于发烧吧!”他摸了摸头,烫的让他的手全是水,竟有些直觉了。“要是能有点热水该多好。”他咽了一口干燥的唾沫。
“不行,我不能在走了,我真的要死了。”他将“拐杖”还有身上的狼肉丢在一旁,直接趴在了地上,他额头触及的地面的雪顿时化了一片。“上帝啊,你还是不帮我啊。”他低声低估到。
睡意袭来,他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给了,他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点,起码没那么难受了,他他又大口咬狼肉,可是,他发现,夜里的晴天,气温太低了,狼肉几乎完全冻住了,根本咬不动。“该死,比石头还硬。”他用狼皮包住狼肉,看看能不能让他化开。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妈的,都他妈跟老子作对。”他狠狠的丢开狼肉,因为还是如此的硬。
而这时候,他忽然听到嘁嘁的摩擦声,他下了一跳,安静的夜忽然传来声音,确实是最令人害怕的。“不会又来几头狼吧!”他的心狠狠了纠了起来。他现在连拳头都握不紧了。
他看到两个亮亮的东西,“不,是眼睛,不,上帝,不能这样,你得救救你的孩子,上帝。”他慌乱了起来,那眼睛很大,而且很高,他猜到了,是熊,玩蛋去吧,熊不都是要冬眠的嘛。去你妈的动物百科,骗鬼去吧。
他开始往后爬,他爬的飞快,但它听到,那大家伙的喘息声,“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献出我所有的财产。”
他拼命的爬,他不知道能不能跑掉,但本能让他一直爬着,而且,爬的飞快。如果以后能有个爬行比赛,他觉得自己能拿冠军。
而他感觉,身后的脚步似乎更加嘈杂起来。
而忽然,他看到远处有亮光,是人,有人,他拼命的喊起来,“救救我,救救我。噢,上帝。我就知道你没有抛弃你的孩子。”
他的声音很响,比高音都高,他发誓自己从来没发出过如此响的声音。而他感到,那亮光下面有人影晃动,看到他了,人影看到他了。
“谢天谢地,我保证,他们如果救了我,我把财产分一半给他们,不,全都给他们。”
而就在这时候,他的视线更加清晰,远处的人也对他喊着他听不懂的话,但却不过来。
“妈的,快过来啊,那畜牲快要追上我了。”他歇斯底里的喊着。
他猛地感到眼前一阵反光。是一条大河。而且,河水,没有结冰。似乎是上天跟他来了一个玩笑,水流很急,所以并没有结冰。他看了看河,有回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几头大熊,他忽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