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三楼的一间房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云一棠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发现死者竟然是昨晚见到的那几个人。
一名死者倒在了门口,腹部上被插了一刀,另一名死者趴在茶桌上,胸口上插了一匕首,还有一名趴在窗户旁,后背被砍了一刀,其附近地面溅了许多血迹,还有一个碎花瓶。
地上竟然还躺有一个人,是昨晚见到的脸上有刀疤的人,身上也被划了几道伤痕,腿上也有一些伤,也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脸上有刀疤的人醒了过来,看见屋内的情景,惊恐地看着四周,抱着他是兄弟几人,就开始痛哭。
官兵来到了现场,问那人叫什么名字,可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见到凶手之类的。
那人说他就叫刀疤,那三个都是他的小弟,昨晚睡觉的时候,听到他们房间有动静,便过来查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他们被人杀害,自己为了救人,拼死与凶手搏斗,不料竟被凶手打晕。
“那你还记得凶手长什么样吗?”
“记得,眼睛很小,体型比较胖,长有两撇胡子。”
云一棠听着刀疤描述凶手的样貌,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呀,这不是昨晚带着老虎的那人吗?”老板娘惊呼。
“对对对,就是带老虎住店的那厮,昨晚他还对我们的箱子感兴趣呢!对,他杀我们几人,就是为了抢走我们的箱子。”刀疤急忙说道。
“你说的那人现在可在店中?”官差问道。
老板娘立刻派人去寻小胡子,发现小胡子的房间是空的,没人在里面。
“他一定是带着箱子逃跑了。”
官差思索了一下,立即下令逮捕小胡子。
“稍等,官差大哥,可否容小女子插一句话?”云一棠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老板娘立刻认出了云一棠,“官差大哥,这姑娘就是和你们说的凶手一起来的,说不定是一伙的。”
官差听了后,立马就想把云一棠逮捕。
“慢着,你们凭什么逮捕我?就凭你们子虚乌有的一句话?”云一棠厉声喝道。
官差想了想,似乎不能逮捕眼前的女子,但是作为嫌疑人带回去审问还是可以的。
“官差大哥,你容我说几句话,说了后,你若是还想带我回衙门,也不迟。”
听云一棠这么说后,官差便让她继续说下去。
云一棠环顾四周,“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
“你们看,房中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门口的死者,很显然是过来开门,被凶手一刀毙命,身上没有灰尘,血迹干净,证明其一点防备都没有。”
云一棠走到了茶桌旁的死者后面,指着桌面的茶杯,“我们再来看这名死者,死的时候正在喝茶,身前茶杯一滴茶都没有洒出来,桌面一点茶渍都没有,这名死者应该是看到了凶手,可是他并没有跑,说明他很有可能认识凶手。”
云一棠走到了窗边,捡起了地上的花瓶碎片。
“很显然,这第三名死者见俩人皆被杀后,想爬窗逃走,不料凶手追了上来,死者拿起花瓶就冲凶手砸去,最后在窗边被凶手从背部砍伤毙命。”
云一棠转身问刀疤,“你说凶手是小胡子,小胡子又不知道你们箱子里是什么,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来抢你们的箱子?”
刀疤支支吾吾,“他肯定是昨晚,昨晚见到了我们箱子里的东西,所以心生歹意,杀人夺财。”
“你说你见过小胡子,那小胡子打伤你的是用左手,还是右手?”
刀疤思考了一下,“是右手。”
“错,我那朋友是个左撇子。”
小胡子烤烧鸡的时候,就被云一棠发现是一个左撇子了。
“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刀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噢,那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云一棠追问道。
“我腿上的伤是被凶手一刀砍伤的。”
“你撒谎!若是被刀砍伤,伤口面积怎么会只有一块?刀伤应该是长且深,看看其他死者的便知。你腿上的伤分明就是被花瓶砸伤的,因为就是你杀了你的弟兄!然后再有刀往自己身上划几下,证明自己与凶手搏斗过,不信可以对比一下身上的伤口与死者的刀伤,刀的走势完全不同!”
云一棠揪着那人的领子,怒言喝道。
“你,你胡说!我也是受害人,我凭什么要杀我弟兄?”
“因为你想一人独吞箱子里的东西,你手上有老茧,这是刀茧,是常年握刀形成的,有可能是官兵,也有可能,是土匪。”云一棠估计将后面两个字延长。
“若是我偷的箱子,你们完全可以去我房间搜查。”
“你当官差大哥傻吗?你若将偷来的箱子放在房间,不是很容易被人查到吗?昨晚我就听到一个奇怪的脚步声,我原先以为是个跛子,现在想来应该是有腿伤的你,杀害了人后,将箱子秘密隐藏,再返回房中。”
那刀疤还想继续辩解,云一棠抢先一步走到官差面前。
“官差大哥你也看到了,此人身上疑点重重,不能轻易放过,至于我的朋友小胡子,我会帮你们将其找到,亲自上衙门证明清白。”
官差点了点头,命人将刀疤带回衙门一起审讯,转头又对云一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