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童小花闷在家里苦苦思索,牛大发不是说苗小艳温柔贤惠吗?那我就做个更温柔贤惠的样子!他喜欢吃猪头肉,那我就…不行不行,一个小姑娘推着一车猪头去见情郎多不雅观呀!还是缝个香囊吧。
到了清明节,天气反倒睛了。小花反反复复把那枚香囊端详了个遍,才紧紧系在了衣襟的里边,和阿壬匆匆离开家门。
“我给你唱首歌吧,候伊人兮……”“这是什么歌呀?听着怪里怪气的!”“这可是当年禹的妻子等他还家时唱的。”“这么古老啊?”“那不如唱雨霖铃吧!”“这雨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还是唱首喜悦的吧!”“好好好!”阿壬甩开衣襟,高声放歌:“远处飘来远处飘来一只猪!远处飘来远处飘来一只猪!”小花去捂他的嘴,“这也太不严肃了!”“这可是天帝编的呢!”
刚一到山角,缕缕轻风就吹来阵阵鸟鸣。两人一步步踏上石阶,整个山都被浣了个新,一片油翠连绵起伏,还笼罩着些末散尽的雾蔼。阿壬游目骋怀,小花却绷紧了面孔,静静地带着他来到父母的墓前。“来,小花,我帮你去问问你父母都怎么样了。”小花没有理会,一味虔心祭拜。阿壬双眼一闭,灵魂云游一番,“我打听到啦!你娘给阎王爷选上妃子了,你爹也封上了御前太监!”“滚!”小花竖起眉,差点把阿壬推个跟头。“我就开个玩笑嘛。”
小花转身离去,在山中绕了好几圈,才找到了牛大发,旁边是他家中的几位长辈。
“大发哥哥。”小花笑着招手。“小花你也来了?”她点点头,含笑解下香囊,“大发哥哥,给你!”“小妞手艺行啊!”牛大发乐呵呵地接过来。“喏!赏你的!这个价值了吧?”小花抬头看,竟是明晃晃一串铜钱!她的心猛地咯楞了一下,呆在了那里。“嫌少?那再来点!”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冲上心头,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模糊了。
“小花!小花!”一转头,竟是阿壬找过来了。“小花,你别生气嘛,我知道错了。…你的父母他们过得都很好呢。”小花不说话,只一脸心如死灰状。阿壬扶着她到了后面树墩处休息。
不一会儿,苗小艳来了,和牛大发两人卿卿我我谈个不停。原来他们老早就订婚了!她竟然还不知道!
“阿壬,你过来。…”
“嘭!嘭!澎!”突然,一声巨响炸开了!“哎呀,什么声音呀?”“是不是谁家在放炮呢?”“不对不对,哪有这时候放炮的!”“嘭!嘭!嘭!”声音愈演愈烈,势如春雷滚滚。人们开始有些惊慌,一个小孩儿吓得直往娘怀里钻。只有小花那边窃窃偷笑。“这响声好像是从这儿传来的!”有人指了指小艳的身后。“你给我闭嘴!”小艳涨红了脸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惹着我小心没好果子吃!”
“哈哈哈哈哈”“还来吗?”“继续…”
轮到小艳跪拜了。“小姐,你裙带开了,我帮你系系!”一个丫鬟刚蹲下来,就看到有风把小艳屁股后面鼓起,正觉得纳闷,只听得“噗—”地一声,丫鬟捂着鼻子昏倒在地,很快臭气蔓延开了。
“谁放屁了,好臭呀!”“这也太不尊重先人了吧!”人们一窝蜂般沸腾起来,纷纷对小艳投来注目礼。牛大发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爹的脸已经绿得发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花捂着嘴巴,笑得前印后合。苗小艳听到笑声,冲过来一通痛骂:“童小花!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还有你这个妖孽!你们看他,披头散发袒胸露乳成什么体统!还不把快把这个妖孽消灭掉!”
就在这时,几位村民听到叫骂声,赶过来一看,认出了阿壬这位神医,纷纷替他争辩。一个罗锅也闻讯赶来,非要阿壬给他治。阿壬一施法,那人的罗锅直了起来,可是却忘了收手,结果他的身子又向前凸去。气得他挺着鸡胸叫道:“你这个庸医,还不如找人拿俩板一夹呢!”
苗小艳见状也忍不住笑了,心想看来他十有八九是个废神!对自己也构不成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