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好意思。”江绪论觉着麻烦了木窈窈。
林婧却在思考自己的身子。
至少在将吊坠交到沈云谏手上时,自己不能出一点事故。
“就这样吧。”林婧答应下来。
江绪论还有些讶异,毕竟依照他对林婧的了解,林婧比自己还要难答应此事。
“我日后新做的首饰每样都留给你一份。”林婧对木窈窈说道。
她现下能力不够,只能尽自己绵薄之力,好报答木窈窈一些。
几人一拍即合,江绪论与林婧就在溢香楼住下。
将军府。
方广南一身便衣,就是坐在轮椅上,他仍是身姿挺拔。
隐约能看出方广南年轻时的英俊能干。
“又到了要进贡的时候了。”方广南望着后花园一株桃树走神。
桃树结了花,转眼间又过去了三年。
“是啊,这两日外面可是热闹得很。”
方夫人语气和蔼,在身后推着方广南。
方广南这腿不知不觉也坏了好几年。
“祁阳呢?”方广南抬眸望了方夫人一眼。
“皇上一早将他召进宫中,应当是有什么事情要他处理。”方夫人如实回答。
看着方祁阳在朝中受到重用,方广南觉着很是欣慰。
“老爷,夫人。”
忽然守门侍卫过来,双手抱拳禀报。“皇上来了。”
“什么?”方广南大吃一惊。
刚刚才提了下,没想到转眼间皇上竟然亲自登门拜访。
自从慕念远登基到现在,这可是头一回。
方夫人连忙推着方广南的轮椅去到大厅。
慕念远坐在座椅上,正低头抿茶。
见到方广南与方夫人,慕念远将茶盏放下。
“臣参见皇上。”
方广南说着在方夫人的搀扶下想要跪地行礼。
“您这是干嘛!”慕念远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同方夫人一起把方广南又搀扶回轮椅上。“方将军同朕行礼可是折煞了朕。”
“礼数可不能丢。”方广南笑呵呵的。
能够看见慕念远亲自过来看望,方广南自然开心。
“您一直是朕重视的人,朕从小便就崇拜您,若不然天天去武场训练,依照朕的性子不得坚持不下来?”慕念远亲切极了。
他非但没有一点皇上的架子,反而在方广南面前十分敬重他。
“皇上怎的今日过来将军府一趟?可是祁阳做得不好?”方广南疑惑询问。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方广南心想慕念远亲自来趟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慕念远竟接过方夫人,推着轮椅走到大厅里。
“祁阳办事能干,哪里出了什么事情。”慕念远笑了笑。“朕就是想到许久未有来看望过方将军,过来看望几眼罢了。”
方广南与方夫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欣慰和感动。
慕念远陪着方广南寒暄了一下午,待到慕念远走后,方广南还有些意犹未尽。
沈云谏说得不错,方广南自十二岁开始随父出征,一生都在保卫国家,他对这个国家,甚至对慕念远都有深厚感情。
慕念远只消多加关心,方广南就会更加死心塌地。
走出将军府,慕念远嘴角微微上扬。
不得不说,沈云谏着实聪明,做事更是精准。
看似慕念远过来将军府一趟不过小事,可仔细想想,其中玄机可谓深厚。
林婧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两天。
无论是身子还是心里,林婧都有得要消化的东西。
那天见到沈云谏与慕知秋并肩走在一起,林婧每每想到心里就十分难受。
慕知秋一眼看去就知出身不凡,一向大大咧咧的林婧遇到此事竟开始没来由觉着自卑。
说到底,自己不过平白穿进这个世界,她甚至不该是这世上的人。
“你又在想什么呢?”
木窈窈推门而入,就见林婧又在走神。
“没有。”林婧立马回过神。
“还说没有。”木窈窈声音轻柔,“我这几天每次见你都是在想事情,你若有心事就同我讲,江绪论是个大男人,他兴许不懂,可我知道呀。”
“我懂窈窈姑娘心意。”林婧嘴角微微上扬。
她最近真是愈加感激木窈窈,木窈窈不仅给了她与江绪论安身之处,平日里待她也是无微不至。
林婧给木窈窈药钱,木窈窈也打死不收。
“只是许多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林婧无奈,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于你。”木窈窈同林婧说道。
“窈窈姑娘,你可知道离进贡还有几日?”林婧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看来见沈云谏一面已经变成当务之急。
林婧是真不知道自己这身子何时招架不住。
“后日就是。”木窈窈告诉林婧。
“那后面花灯会是不是有机会看到京城许多达官贵人?连朝中重臣也是?”林婧紧接着问道。
难得碰见这样的机会,林婧觉着应当是天意如此。
让她还能见到沈云谏一面。
“对。”木窈窈点头。“毕竟难得一回,权贵们也是人,她们也喜欢凑热闹。”
林婧暗自下定决心,到时候定要寻到沈云谏才行。
“婧儿,你同我直说,你可是认识沈侯爷?”木窈窈忽的神情严肃。
林婧愣了愣,没有想到木窈窈会问出自己这个问题来。
“那天你晕倒,我见到沈云谏与公主在你摊前,你分明无事却迟迟不去。”木窈窈说出端倪。“我早就想到你应当认识沈侯爷。”
林婧见隐瞒不了,只得无奈叹气。
她将原先沈云谏还是容涵时发生的事情大致同木窈窈说了一遍。
“那你现在就是只想把东西交给他?”木窈窈询问。
见林婧面对沈云谏如此蹑手蹑脚,恐怕已经起了退缩之心。
“我不知道。”林婧摇了摇头。“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小侯爷,身份地位早就不是我攀得上的了。你方才也说了,他能与公主出游,可见皇上有多重视。”
指不定沈云谏后来会成为驸马,林婧心想。
她心中失落,低眸将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我倒觉着你可以见了他再做打算。”木窈窈宽慰起林婧。“我听你说起他从前种种,不像是薄情寡义之人。”
“他从未喜欢过我,也用不着对我负什么责任。那场婚礼不说只进行一半他就走了,本来办也是为了讨大娘欢心。”林婧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