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傅晚生前几日才得罪过张瑶也,后脚这件事情便传到了傅青山的耳朵里。
难怪他今日回府邸,周遭安静得可怕。
“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刚刚进到大门没几步,管家就走上前来。
傅晚生无奈,只好乖乖去书房讨骂。
“说说看,怎么回事。”傅青山板着张脸,面色要多低沉有多低沉。
傅晚生内心一阵吐槽。
他就知道张瑶也说不过自己,就知晓告状。
“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尚书府的大小姐性子乖张,我就是路见不平,看不得她欺负一个普通小姑娘。”傅晚生同傅青山解释,顺便添油加醋了一把。
“您是不知道她将那姑娘说成什么样子,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差点就要被打了,您说我该不该去出手相救嘛。”傅晚生嘟囔。
傅青山想要斥责傅晚生,又觉着他没有做错。
可人家都告状告到了自己面前,傅青山也不能视若无睹。
“你以后能不能少去搭理张瑶也?”傅青山恨铁不成钢。“张守才本就与我政见相左,你还要同他女儿处处作对。”
如今已经有个尚书府被推翻,朝廷上人人自危。
傅青山也怕树大招风,引火上身。
尤其沈云小刚刚回来,傅青山算是他最靠谱的靠山,为了沈云谏,他也不能让宰相府出事。
好端端的一个宰相府,可不能毁在傅晚生手里。
“怕什么。”傅晚生不以为意,他坐到一旁座椅上,不紧不慢抿了口茶。“未必他还能大过宰相府不成?”
论起身份地位,张家本就比不上傅家。
“我说爹,您这么怕张家做什么啊?”傅晚生紧紧皱眉。
傅青山本就谨慎无比,当官这么多年,极少得罪什么人。
除了翻查当初沈家满门抄斩的冤案,傅青山算是一下子掀起不小风波。
偏偏生了个儿子却是豪爽耿直,整日就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朝政之事,你不懂。”傅青山淡淡回应。
“现下沈云谏回来,您是不是怕宰相府有什么闪失,会影响了沈云谏?”
傅青山就算不说,傅晚生也大致猜了出来。
要不是沈云谏忽然回来,傅青山就要辞官在家养老了。
“沈家对我们有恩,这份恩情,我们不得不报。”傅青山对傅晚生说道。“我倒是希望你能有点出息,也好辅佐云谏左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傅晚生不耐烦的挥手。“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左右傅晚生与傅青山说多少回话,都逃不过要聊到这些事情。
傅晚生听得烦了,傅青山一提他便想着法子逃开。
看着傅晚生匆匆离开房间的身影,傅青山无奈叹了口气。
谁能知道,堂堂宰相之子,志向不在朝政,却想着披甲飒马,征战四方。
摄政王府。
房间里,着薄纱的女子依偎在慕清振怀中,浑身如同没有骨头一般。
温香软玉,好不快活。
“沈云谏那边进展如何?”慕清振轻声询问。
他下巴抵在木窈窈的头顶,抱着木窈窈更加紧了一些。
“前些日子沈云谏与顾得宏在溢香楼见了一面。”木窈窈将自己了解到的消息告诉了慕清振。“听说沈云谏想要同顾得宏一起做生意。”
“做生意?”慕清振提起了兴致。“没想到慕念远倒是挺有头脑,知晓把沈云谏找回来给他办事。”
慕清振话语里满是嘲讽。
如今沈云谏回来,事情便就变得棘手了不少。
慕念远这是想要拖延时间,以免慕清振未有忍住,提早谋朝篡位。
他这点心思,慕清振清楚得很。
“王爷怎样想的?”木窈窈抬起头,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若有似无的扫过慕清振。
“随机应变。”慕清振简短回应。“你只要帮我好生收集消息就好。”
木窈窈乖乖点头。
“对了,王爷。”木窈窈想到什么事情,忽的面色欣喜,仿佛做了好事想要在慕清振面前邀功。
不等慕清振询问,木窈窈凑近慕清振的耳朵,在他耳畔嘀咕了一阵。
慕清振眼里闪过一道亮光。
“你说得当真?”慕清振望向木窈窈,两人四目相对。
“当然。”木窈窈重重点头。
她抬手,将手腕上的手链晃给慕清振看,“我这手链就是在她那里买的,聪明伶俐,看上去也是个能用的主。”
慕清振嘴角微微上扬。
随即她又将木窈窈揽入怀里。“窈窈,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
木窈窈心里一阵欢喜,听到慕清振一句夸赞,她比吃了蜜还要甜。
“王爷。”木窈窈忽然语气惆怅起来。“您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啊?我都已经……”
“我知道。”不等木窈窈说完,慕清振接过话茬。“你为我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待到我成功登基,便立你为后。”
“你也知道,我有许多言不由衷。”慕清振叹了口气。
木窈窈看见慕清振的反应,一下子又开始心疼起了他。“我知道了,我不催你了。能陪在王爷身边已经是万分荣幸。”
慕清振温柔拍了拍木窈窈的肩膀,再温柔宽慰了她几句,木窈窈便被迷得七荤八素,完全没了头脑。
木窈窈离开王爷府甚至都要走暗门。
刚刚她离开,后脚王妃便推门而入。
王妃手中端着银耳羹,刚从厨房拿出来,还正冒着热气。
“你可是听到刚才我与木窈窈的对话了?”慕清振不以为意的询问,说罢接过银耳羹。
王妃置气的哼了声。
“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十几岁的黄毛丫头,竟想着攀龙附凤,撬走我王妃的位置不成?”王妃面容刻薄,任是打扮精致也隐藏不了。
“你也知道我是在利用她,就别要生气了。”慕清振笑了笑。“要不是她,我怎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知晓到这么多的情报?”
慕清振与王妃相视一眼,露出狡黠笑容。
“没想到木窈窈越长大越生得好看,样貌与她那晦气的娘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王妃提起木窈窈就是一阵不屑。“不过都一样的没脑子,只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必她是真觉着我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