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涵双手搭在脑后,眼里好似只有星辰。
他侧颜也生得好看,衬着月光皎洁,又有萤火虫的光亮相应,此时容涵看上去犹如仙子下凡,林婧差点看痴了眼。
“没有啊。”容涵转过头,无辜的望着林婧。
两人四目相对。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你凡事都是自己撑着。”林婧无奈同容涵解释。
她们一路从这里搬到那里,其中蹊跷林婧不是没有感觉得到。
只是容涵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婧也不愿多想。
她始终相信容涵是向着自己这边,不会是什么坏人。
“我知道。”容涵轻柔回应。
林婧知道今儿个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索性不再多加追问。
“哎!你看!”林婧正仔细看着星星,忽然发现一颗格外闪耀,她连忙伸手指向天空。“那里!那颗星星好亮。”
容涵却是转头一动不动看向林婧,压根没有往天上望。
林婧激动极了,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转过头,两人近在咫尺。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容涵脸上,容涵瞧着林婧好看清秀的面容,忽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林婧眨了下眼睛,心跳没来由的加快。
两人便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对方,却是谁也没有想到躲开。
“容公子!林姑娘!”
若兰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像触电一般的躲闪开来。
“天色这么晚了,你们快随我回去,待会儿就要关门了。”若兰对两人说道。
“好嘞!马上!”林婧快速爬起身,匆匆忙忙往若兰的方向跑去。
她想到刚刚场景着实觉着害羞。
容涵轻笑,随后也跟了上去。
容涵未有看见林婧脸上绯红,害羞到了脖子跟。
林婧也未有看见容涵望向自己时,眼神尽是温柔。
两人在寺庙住了一天,一直在为林大娘祈福,也没有去别的地方。
“容公子,林姑娘。”
容涵和林婧正跪在菩萨佛像前。
“怎么了?”容涵疑惑询问。
“住持说……你们住了一天,也该离开了。”若兰有些为难的对两人说道。
林婧大惊。
“不是明天再离开吗?”林婧提出疑问。她还未有给林大娘求得信符,怎能半路离开。
“没办法,住持说的。”若兰无奈耸肩。
他也觉着半路将两人赶走不太妥当,可住持说的话整个寺庙的人谁敢不听。
容涵思索片刻。
“你们住持住在哪里,我去和他说。”容涵紧紧皱眉,面色十分严肃。
“这个……”若兰犹豫。
住持的脾气就是他们都有些为难,何况是容涵。
“我自己去。”
容涵见若兰犹豫,径直绕过若兰自己跑了出去。
连林婧都没有想到,容涵居然这么执着。
住持住在南院最偏僻的联络,因为不喜热闹,这边常常无人出入,只有在他离开寺庙时,若兰他们会过来打扫。
“咚咚咚。”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音。
“进来。”住持声音沉稳,听不出一丝感情来。
容涵愣了愣,随即打开了房门。
住持约摸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白色衣衫,正盘腿坐在座塌上。
单单是看样子,容涵就觉着这主持器宇不凡。
“住持。”容涵朝住持弯腰行礼。“今日过来见您,实属唐突。可我与好友在这里住下不过一日,祈福最起码需要十二个时辰,中途断去,我们此次来晋安寺就是等同于一点作用也没有。”
容涵说话温和,与住持像是在商议一般。
“晋安寺建来本是我自己潜行修行,想要得此安宁之处,从未想过要谁的香火,你们来时应当是关门的日子,我已经叫若兰给你们安排一夜住宿,按理说,昨日就该启程。”
住持说话不紧不慢,望向容涵也是一脸淡然。
“我拿银子来换。”容涵微微皱眉。
“这世上总有东西是银子换不来的。”住持目光挪向别处,不再看容涵一眼。
“那这个呢!”容涵一边说话,一边从胸口口袋掏出一个玉佩。
住持看见玉佩时,瞳孔忽的张大。
看出住持眼里震惊,容涵心里更加确定。
“你是……?”住持吃惊望向容涵。
“是的,棠叔。”容涵与主持四目相对。
“棠叔,好久没有人记着我的名字了。”住持不禁感叹。“我果然等到了你。”
说罢住持拉着容涵坐下,一下子态度转换不少。
容涵看见住持也是思绪万千。
“其实您从我们来时就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是吗?”容涵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了然的神情。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明面上云游四海,实则处处寻你。你父亲只告诉我将你放在村子路口,不知被谁带了回去。你那时年幼,长大了就变了样子。”
“怕暴露了你的行踪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我只好拖延了些时日,可那村子后面闹了饥荒,不少人走了,我更不知道哪里寻你。”
陈语棠上下打量容涵,硬朗面容上竟浮现出激动之意,眼圈也开始有些许泛红。
“棠叔辛苦了。”容涵起身想要跪下来感谢陈语棠。
陈语棠立即拦住容涵。“我与你父亲乃是世交,你在我心里更是如同亲生骨肉,既是如此,何必多礼。”
一股暖意涌上容涵心头。
他与林大娘相依为命这般久,容涵总算见到了另一个亲人。
“你是怎样知道的我?”陈语棠有些不解。
容涵被送走时尚且年幼,他怎的知道这么多。陈语棠还以为就算找到了容涵,恐怕容涵也不记得他了。
没想到现下反过来,竟是容涵先找上门来。
“棠叔,您看。”容涵将那玉佩递到陈语棠的手里。
陈语棠仔细看了看,果真上面有几道裂痕,应当是被打开过。
“我爹只叫我若是这玉佩被人发现,就把玉佩砸碎。没想到里面有张纸条,叫我来寻您。”容涵耐心同陈语棠解释。
陈语棠一下子明白过来。
想到容涵的父亲如此用心,陈语棠不禁心头难过。
倘若不是从前那场变故,今日他们兴许还能约来一同喝酒。
“你再在这寺庙住下就好。”陈语棠对容涵说道。“先去同那姑娘说声,免得她等急了,不知你在和我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