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向容涵投去鄙夷目光。
“你们不是刘老二派来想要查前几日晚上去他房间威胁他的人嘛。”容涵面色平静,好似是在说一件寻常事情。
几个官兵一愣。
“我就是。”容涵挑眉。“你们也别讶异,我若是怕你们,我今日就不会说出来了。”
“大胆!”官兵们反应过来,连忙将容涵包围起来。
没想到大家伙本身是想要偷个懒在饭馆待上一天,再回去推托自己找不到人,将今天糊弄过去,结果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容涵上赶着找上门,官兵们可是欢喜坏了。
他们一左一右把容涵抓了起来,阵势极恶将伙计都吓了一跳。
伙计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碗阳春面怎么就扯到了刘老二的身上,几个官兵便拽着容涵出了饭馆。
容涵也没有挣脱,竟就这样顺着他们把自己往宅子里带。
他之所以故意弄这一出,一来是借机再进宅子一趟,容涵对这宅子好奇得很,尚书大人不住人都要不断翻修,可见对这宅子的重视。二来也是想要帮林婧撇清关系。
他那天晚上叫刘老二不许再去欺负林婧,也不知道刘老二可还记得。要不然夜黑风高看不清容涵的脸,可刘老二能顺藤摸瓜查到林婧的身上。
容涵不愿林婧和官场沾染一丝一毫的联系。
“二爷!”
刘老二正坐在大厅喝酒,忽的管家兴致勃勃跑到他面前,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吵什么吵。”刘老二不耐烦的吼了声管家。他喝的头晕目眩,本就生得黝黑,如今因着喝多了酒染红了脸庞,看上去更加油腻。
管家被刘老二吓到,站在面前不知如何回答。
他望向身后,恰好几个官兵把容涵带了过来,管家稍稍松了口气。
“二爷,属下将人给找到了。”官兵一边说着,一边用力一拽,容涵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刘老二跟前。
“这么快?”刘老二有些讶异。
他双眸微虚,上下打量容涵。刘老二眼睛宛如豌豆,此时虚着仿佛没有眼睛一样。
容涵近看刘老二模样当真觉着恶心,不知那天夜里与刘老二睡在一起的姑娘是怎样下得去手,容涵不禁心想。
“咱们几个可是在外面奔波了一上午,这才找到的他。”官兵笑呵呵的回答刘老二。“还望二爷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也好让哥几个日子过得舒坦一点。”
“你说几句话给我听听。”刘老二的心思却是一直放在容涵身上,他紧紧注视容涵,心里把握不准,便命令容涵说话。
“我有什么好说的。”
待到容涵开口说话,刘老二确认这就是那天夜里潜进房间威胁他的人。奇怪的是,依照刘老二的性子应当十分生气,容涵还以为刘老二看见自己就要把他杀了,结果没想到刘老二态度一反常态的冷静。
“你戴着面纱做什么?”刘老二疑惑询问。
“我上回也戴了的,”容涵冷静回答。“只是那天夜里天色太暗,你没有发现罢了。”
“把面纱取下,我要看看你的脸。”刘老二抬眸,正好与容涵四目相对。
容涵微微皱眉。
刘老二的反常反应着实让容涵觉着奇怪,不过好在容涵做了两全准备。他只是愣了下,在刘老二的眼里仅仅当作容涵害怕罢了。
“我怕吓到了你。”容涵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果然刘老二表现出十分不耐烦的神色。“快点给老子取下面纱,要是我们府上的人亲自给你取,到时候要杀要剐可就容不得你了。”
刘老二双眸露出阴冷之色,结果因着他喝酒,眼神显得朦胧无色,容涵又未有在意,所以并没有看见刘老二此时目光。
“那好吧。”容涵面露为难之色。他犹犹豫豫取下面纱。
“啊!”刘老二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去。
站在一旁的管家连忙迎上,将刘老二搀扶着,生怕他摔着碰着。
“你怎么长这副样子?”
刘老二着实被容涵模样吓了一跳。
管家转头看过去,差点叫出声来。因着刘老二在一旁,怕惹到了他,管家张了张嘴又咽下。
只见容涵脸上满是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达到想要的效果,容涵内心有些小窃喜。随后他又将面纱戴好。“我可提前说好了吓人,是你不听我的。”
容涵语气不以为意,能够又整蛊刘老二一道,容涵很是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刘老二好似有些不信容涵会是这副模样。“你这满脸伤疤什么时候弄的?”
“我游历四海,难免招惹上仇人,遭遇仇人追杀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不就被人暗杀。还好我命大,只是毁了容,倒是没有危及性命。”容涵无奈耸肩。
“你不是定居镇上?”刘老二紧接着询问。
容涵愈发觉着奇怪,刘老二对他一是反应太过冷静,二是他三番五次提问,哪里像是要找容涵麻烦的,分明是想要查清容涵户籍。
“我才来镇上几天啊。”容涵无辜的眨下眼睛,如同看傻子一般看向刘老二。“过两天就又走了。”
“那你同我是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竟大半夜闯进来找我麻烦?”刘老二紧紧皱眉。
他虽是喝了酒,问起容涵问题却是毫不含糊。容涵心底暗自庆幸刘老二未有仔细打量他脸上伤疤,容涵可是借的药房老板红墨水,自己亲手画上的。
“你去砸店铺时,我正好在那家买菜,哪有什么仇什么怨,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软怕硬蛮横无理罢了。”容涵说话直白。
管家在一旁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没想到刘老二非但不说一句容涵不是,也未对容涵发脾气。他再打量了几眼,就叫管家送容涵出去。
别说管家讶异,就是容涵自己都觉着奇怪。
待到看着他们两人身影走远,一个黑衣男子忽的从屏风里出来。
“还是没有查到。”刘老二面露为难之色。“难道我认错了人?”
“不可能。”黑衣男子紧紧皱眉,语气十分严肃。“那个玉佩只有几个人身上有,其余都在朝中,唯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