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川先看见张殷，降下车窗，鸣了喇叭。张殷拉开车门，坐到后排车位。李牧川转头看了眼她，弄得张殷有些心虚。
“安全带扣着肚子不舒服。”
“你这么点肚子会不舒服？”
“嗯。”张殷应得很响。
“晚饭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上次韩梓壹带你去吃了什么？”
“韩医生带我去了吃火锅。孕妇可以吃火锅的。”
“那我们今天也去吃火锅。”
“哦。”张殷觉得李牧川好像在生气。
“我也点一些吧。只有你在点。”张殷看李牧川一直拿着手机在加菜，她担心他把火锅店所有东西都点一份。而且明明是两个人出来吃饭，她为什么一道菜都不能点。“你自己拿手机扫描，把想吃的东西加进来。”
张殷伸手把他手机抢过来。
“我手机快没电了。”
张殷点进已点菜单的购物车里，把有些根本不需要的东西去掉。猪脑、猪肝这些不要的删掉；拔丝地瓜、香烙玉米饼、特色炒饭这么多主食删掉；黑森林蛋糕、焦糖布丁、蛋挞删掉。张殷看了眼最终菜单，满意地点了提交。
李牧川看她关上手机，把手伸到她面前，意思是把手机还他。
“我已经点好了。我把一些我不喜欢吃的删掉了。”张殷抓着手机没有还他。
“我要吃，你删什么？”
“我闻到不舒服。”张殷把手机递给我，李牧川接过，打开手机。张殷马上警告说：“不许再点了。已经很够我们两个人吃的。”
“我回朋友消息。”
“这还差不多。”
“李先生，我们吃完去逛超市吧。”让张殷叫他阿牧，或者牧川，她真的叫不出口，既然不能叫李总，就叫他李先生。
“你有东西要买，下午为什么不让李秘书带你逛商场？”
“我是要逛超市，不是去逛商场。”李牧川不知道这其中有区别。
“我知道，像李先生这样的有钱人不逛超市。你送我到超市门口我自己去。”张殷站起来，李沐川以为她生气要走，忙伸手拉住她。“我陪你去。”
张殷继续往外走，李牧川皱眉。他都说陪她去了，怎么还生气。
“放手，我去拿调料。”李牧川跟着她一块去调了一碗酱料回来。
服务员陆续上菜，李牧川就开始自觉地把菜下进去，夹到张殷碗里。
“你很喜欢吃火锅。”
“好吃的东西我都喜欢吃。”
“你不挑食应该很好养，可我怎么一点养猪的成就感都没有。”李牧川看着眼前依旧瘦削的身板，想起昨晚她在厕所吐的样子，担心等一下会不会又要吐。
“呵呵。”张殷无语地斜了下眼。
两人吃完饭已经7点多，李牧川开车去了离家近的超市。李牧川推着推车和张殷并排逛着超市。
“你没吃饱？让你删了那么多东西。”李牧川看着推车里的奥利奥饼干、百醇、巧克力派，吃这些有营养吗？真想给她全放回去。
“我昨晚半夜肚子饿，下楼去冰箱里找吃的。冰箱里除了牛油果，其他什么吃的都没有。”张殷拿起一大袋泡面想扔进推车，李牧川抢过泡面塞回货架。
“方便面简单。我煮不了太复杂的东西。方便面加鸡蛋，再加一根香肠真的人间美味。”
“家里很快会来保姆。不用你自己动手。”
“王阿姨去哪了？”张殷没听到李牧川的回答，转头一看，李牧川推着推车已经往前走了一大段距离。
“李总，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李牧川不认识眼前这个说话的女人，转头看张殷有没有跟上来，然而这小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总肯定不记得我了。我叫安杰，您公司去年楼盘开盘我去主持过。”
“你好。”安杰看了看推车里的东西，原来李总也喜欢吃零食。
“李总一个人，我。”
“不用。安小姐请自便。”李牧川把推车调转方向去找张殷，最后在水果区找到她。
看她盯着车厘子，李牧川伸手拿起一盒放进推车。张殷顺着手看到李牧川，不说话往另一边走去。
“为什么生气？非要吃泡面不可？”李牧川以为是自己阻止她买泡面惹得她不开心。
“张阿姨做菜真的很好吃。我不想点外卖，也不想麻烦李秘书。”
“哎。”李牧川叹了长长一口气，无奈地说：“好。明天让她到家里。还想买什么就去拿。”
李牧川推着满满一大车东西往超市出口去排队，张殷及时拉住他往自动结账机那边去。
“这边可以自己结账。”
“需要袋子吗？”超市服务员问。
“要两个大袋子。”张殷从超市服务员手中拿过两个袋子，递一个给李牧川。李牧川学着张殷的动作，把推车里东西拿到机子上扫描条形码，再放进袋子里。
“手机不是没电了，拿出来干嘛？”李牧川拿起手机推开张殷的手机，支付费用。
张殷看着周围很多夫妻，丈夫提着采购的物品，妻子拉着孩子。李牧川也觉得张殷住进公寓后，生活有了伴侣的牵挂感。他觉得近期自己要找韩梓壹出来聊一聊。
李牧川把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放到厨房，张殷一个个拿出来放进冰箱。见李牧川往二楼走去，马上叫住他：“你去二楼干嘛？”
李牧川被她这么一叫，才想起来二楼已经不是自己的地盘了。收回腿，转身往一楼卧室走去。等张殷放好东西，李牧川穿着睡衣，顶着一头湿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起来。
“你快吹头发，湿着不好。家里的空调温度这么低，你喝冰水不冷啊。”
“不冷。你冷不冷？温度要调低一点吗？”
“我不冷，孕妇都怕热。你快去吹头发吧。”张殷催促道。主要是他穿着大裤衩背心的，这么禁欲系，让她不知道把眼睛放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