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晨已经将山姽的手从沈时胳膊上移出，沈时因为发病只能勉强的站在一旁。
“其实是我把你‘请’到这里来的。”钱晨低下头，凑在山姽耳边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能不能打破你的平静。”
说完钱晨立刻扭过头，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刺向沈时。
沈时连忙后退，但是依旧没能躲过。
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时的大腿不停地流着血。
“阿时！”山姽把钱晨推开，走到沈时身边，一边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一边拿出电话打给120.
“你真是个疯子。”山岚怕钱晨在做出什么动作，连忙走到山姽身边。
而钱晨只是看着山姽笑，等到笑够了才缓缓开口，“我不会对姽姽做什么的，我也不会逃，只是可惜啊，可惜他反应速度太快了。”
“你闭嘴。”
“我偏要说，”钱晨听到山姽的话却毫不在意，“从今以后你喜欢的人大概只能活在轮椅上了吧，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他吗？会喜欢多久呢，真想看他被抛弃的样子。”
“你看不到的。”山姽将沈时平放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钱晨身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付出代价？”钱晨被打后依旧笑着，仿佛刚刚只是被抚摸了一下，“无所谓。”
“就算我被抓走又怎么？”
“他的伤还不是存在。”
“更何况我现在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抓走。”
“我只想看着他，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山姽闭上眼，指甲快要插进肉里。
他说得对。
就算他得到惩罚，阿时的伤也不会减少一点。
“是啊，你说得对。”山姽突然冷静下来，“你会得到惩罚，阿时的伤也无法消除，但是以后的生活他有我，我们会过的很幸福，而你，只有冰冷的监狱。”
山姽知道她很过分。
她知道在钱晨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而她现在就要将他想要回避的说出来。
“你在监狱面对冰冷的墙壁的时候，我会和阿时去外面看春暖花开。”
“在孤独的夜晚只能左臂抱右臂的时候，我会和阿时相拥。”
“你只有自己。”
“永远。”
钱晨听到山姽的话瘫倒在地，汗水顺着他的脸滑下，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似是在抗拒。
“不，不会。”
“你们不会在一起的。”
“他不配。”
“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钱晨就仿佛魔怔了一般，坐在那里不停地笑着。
没多久，山姽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后面紧跟着的是警车。
山姽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剩下的事都留给了山岚来做。
看着沈时被推进急救室，山姽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山姽听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连忙站了起来，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她的眼睛在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发黑。
等缓过来立刻走向前去，“他怎么样？”
山姽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只要低声说话沈时就不会有事。
“你是病人家属吗？”医生看着山姽单薄的身影，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口，“病人现在情况很不乐观，我们要对他进行截肢，如果你同意就请签字。”
“什么？”山姽咬住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