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紫衣少女名叫阮晏,穿月季的少女名叫青花,穿芍药的则叫银竹。听她们说话的内容,原来是同门师姐妹,也不知道是何仇怨,竟会彼此争斗。
那阮晏见自家师姐出口便是恶语相向,心中难过。但她人虽单纯,却不是软弱之辈,也从不做口舌之争。
只见她从腰间缓缓取出一团似冰雪般的透明物体,双手展开,原来是一条晶莹剔透的丝带,只见丝带的两端各系着个小巧的金铃。
她单手轻扬,系着金铃的丝带忽地被甩出,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直向银竹的面门扑去。
但银竹在阮晏拿出丝带时,就已心中有数,只见她,在丝带还未到身前时,就已闪身向右躲避。
手上更是有条不紊的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剑。
她本以为这丝带会随着她而去,早已摆好招架的姿态。可谁知,那丝带却在半空中拐了个弯,朝左直扑青花的面门。
青花似乎没料到这丝带竟会向她攻来,忙慌乱后退躲避。可突然,那金铃发出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呜呜’声响,青花一听之下,突然像被施了迟缓之术般,慢慢停缓下了脚步。
丝带一下便贴到了她的身上,进而如活的一般,将她身体团团缠住。也不知这丝带是何物所作,青花用尽全力之下,却无法挣脱分毫。
青花见此,不禁脸色大变,口中忍不住大叫道:“凝定术。”
可身体却如同冰块般,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另一旁银竹见此,原本拿在手上的短剑,吓得摔到了地上。只见她全身战战兢兢的望着阮晏,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道:“阮师妹,你居然已经‘冰心诀’小成了?”她见阮晏实力大增,连贱人两字都不敢再说出口。
也难怪银竹会如此失态,与来时狐假虎威的模样判若两人。因为刚刚,阮晏所施展的‘凝定术’,是‘冰心诀’小成后才能掌控的功法。她们师门的人都知道,‘冰心诀’一旦小成,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阮晏见银竹如此不堪的模样,原本还想与她争斗的心思,一下就全无了。
只听她冷冷道:“你们走吧。”此时,原本缠绕在青花身上的丝带,也已回到阮晏的手中。
那两个只会嘴上逞能的少女,没想到在己方大败的情况下,阮晏还会这么轻轻的放过自己。
只见银竹缩着身子走过去,将还未站起身的青花搀扶起来,两人的脸上都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们看也不敢再看阮晏一眼,灰溜溜的连滚带爬着,下山而去。
片刻后,山顶上只剩我与年轻男女,三人了。
本以为一切将归于平静,可突然那年轻公子大叫一声,好似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般。只听他朝着阮晏道:“阿阮,时间要不够了。”
阮晏闻言,脸色轻变,原来此时已快巳时一刻,已过了她入寒潭练功的时辰。
我想到此处,正想打个哈哈离开,可是她却将目光望向了我。
我满脸疑惑,却听那阮晏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看我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阮晏轻启朱唇,将事情始末缓缓道出。
原来她所修炼的冰心诀,因她体质的关系,可以在未小成前,勉强使出小成后的功法。但她本身还是处于九年的这一关键之年,所以今年的寒潭还是得入。
冰心诀这一内功心法,每一个周天都十分繁琐复杂,这第九年需在寒潭内修炼完九个周天,才算功成圆满。
而这九个周天全部修炼圆满,需要耗费一整个巳时才够,所以她本该于巳时正入这寒潭。
可却被自家师姐耽误,误了时辰,这样一来,时间就不够她用了,这也是年轻公子大叫的原因。
而她留住我,是因为她感觉到,我所修炼的内功中也带着一股极其阴柔的特质,似乎和她同属本源。
只要我愿意在她入寒潭修炼前,将自身所拥有的内力先注入她的体力。而她则用秘术,将我给的这一部分内力,暂时和自己的混为一体。
这样一来,在短时间内她的内力就能得到近乎一倍的增长。
而内力大涨后的她,再入寒潭运转周天时,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时间上,也可以得到大大的缩短。
紫衣少女解释完后,我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给别人倾注自己的内力,对习武之人来人,不过只是在短时间内感到筋疲力尽,失去战斗的能力。对本身,是不会有丝毫的损害的。
而对于这对年轻男女不知为何,我本能的感到一种亲切感。可能是他们生的面善,或是因为他们脸上,始终带着让我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吧。
我唯一觉得惊讶的是,阮晏修炼的冰心诀竟会与我的内功心法同属本源,要知道,由于‘碧玉元丹’的缘故,我现在的内功其实已全都来自于绝色男子给的无名口诀,而原本自小修炼的那点浅薄内力,已被它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样说来,难道绝色男子与阮晏的师门有何关联?
但此刻考虑这些已是无用了。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去考虑这些。现在还是专心配合阮晏要紧。
巳时末,阮晏终于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我和年轻公子的面前,她虽然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可看她脸色的笑容,应该是已功成圆满了。
我们自然聊起下面各种的安排,听说你娘和你还在半山腰的寺庙等我,他们便陪我一同下山。
到了半山腰的大智寺后,你娘和你果然已等得着急。见到我平安无事,才安下心来。
由于都是见过面的,所以这次也省去了客套,各自报了家门。此时我才知,那位年轻公子,原本姓程,命芯。
我们都下意识的回避了各自的师门,只谈一些生活琐事,闭口不谈武林中的事情。
下山后,他们俩便没有再去西凉城的打算,于是便相互道别。
你似乎很喜欢那位叫程芯的公子,竟眼含泪光,对他恋恋不舍。只见他笑了笑,从怀内掏出一块玉佩,在我们还未来的及推辞前,已将那块玉佩挂在你的胸前。你握着玉佩,然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