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有些淡了,霍峥便叫人添茶,可来添茶的女的却是个不安分的。
一身艳色的旗袍,浑身上下贴的紧紧的,笑脸抹的白白的,红唇上擦了不知道多少胭脂,一进包厢,眼睛就粘在顾槿身上了,胸前的波涛汹涌快要被她弯腰添茶的动作给挤爆了。
顾槿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一旁的霍峥天天都是一副笑脸,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女人添了茶倒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拿起茶壶将二人的杯子倒满,端起其中的一个,递给顾槿,“督军,您请喝茶。”
她自认为娇羞的声音和妓院里的清倌没什么区别,风情万种和发.春还是有区别的。
顾槿瞟了副官一眼,副官里面明白了他的意思,找了几个人将人拖了出去,女人一路狼哭鬼嚎,和包厢里的安静格格不入。
霍峥笑笑:“四爷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怜香惜玉。”
顾槿不语,拿起桌子上的帕子将两只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最后将帕子丢到地上似乎颇为嫌弃。
霍峥哑然失笑。
看来这老板娘是又要遭殃了,往顾槿面前送女人真是蠢钝如猪。
顾槿的兴致都被这女人给搅没了,拿起桌上的手套,起身:“顾某还有军务缠身,告辞。”
说完便直接走了,余光都没给霍峥一个。
“这祖宗还真是油盐不进,不知道哪家姑娘能将他收服了。”
在上京城只要一提到顾家少帅,无论老小都要先夸上一句好看,再一个就是他的节点。
他今年二十一,同他一般年纪的贵公子早已经妻妾成群了,而这位少帅却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一个女人,甚至连酒席聚会都很少看见他的影子。
有不少名门想塞自己的女儿入少帅府,便经常带着礼品上门拜访,但是次次都被军务繁忙推辞掉了,再后来便没人来拜访了。
青竹楼的配置很好,即使包厢里歌舞升平,外面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所以走廊里静静的,只有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忽然一阵风吹过。
顾槿停下了脚步,身后有不易察觉的脚步声,他刚要回头,一支勃朗宁就抵住了他的腰肢。
“你是谁?”
这女人不要命了。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外面的月亮。
今天天气很好,有月亮,回去的时候可以买几斤红豆糕。
“有人买你去个地方。”
顾槿也是个明白人,顺着楼梯,一路从侧门被带到了青竹楼的后门的巷子。
巷子里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细细的抽泣声,白若离想,可能需要被救的美人已经在里面被五花大绑好了吧,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可以回家吃红豆糕了。
顾槿长长的睫毛垂了垂,看着地上被拉长的轮廓,一个反手将人按在了墙上。
“你出神了。”
他抬手想抢下她手里的枪,没想到却触碰到一片皮肤的冰冷。
“说,你是谁?”
顾槿的声音有些沙哑。
女孩的声音清澈干净,没有一丝污染和俗气:“做生意的。”
借着月光,顾槿趁她不注意扯下了她的斗篷。
他愣在了原地。
白若离猛地一抽手,准备离开。
钱已经拿到了,事也办完了,她没理由在这里浪费时间。
“小白,我是长安。”
愣了许久的顾槿终于回过神,出声道。
长安?
白若离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
顾槿表字长安,是他祖母给他取得,希望他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自己两个半月前救过他,在锦州郊外的小草屋,她去河边打水,就捡回了受伤病重的顾槿。
本来她想等顾槿伤好就离开的,可是等了两个月也不见他病愈,留下了几副药方便离开了,之后他如何白若离就不知晓了。
没想到那个病美人竟然是堂堂上京督军,还真是惊喜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