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个行人见这仗势,吓得撒腿就跑。
劫匪扫了眼那几个不中用逃跑的人,都是些粗布麻衣,不值几个钱。
招财瞧着所谓的抢匪这副打扮,再扫了眼那着装华丽富贵的哥俩,感叹那三个猴子派来的不打劫他们,打劫谁?
不过风景奇美的地方,治安也这样差的吗?
李授衣挡在招财身前,露出睥睨天下的眼神,自带威风震慑人的气场。
可这有何作用?刀呢!
“快把钱交出来!”为首的劫匪狐假虎威,挥着刀便要朝前方的人砍去。
李袁之活动活动筋骨,传出“咔吱咔吱”的响动声。
招财听着,像极了要出大招的模样,按照狗血剧情,这俩人必定三下五除二就会把那几个粗糙大汉撂倒。
“老大,你瞧这两个小白脸长得多俊,不如……”后排的黑衣小弟目光猥琐地对着这哥俩左右“宠幸”。
招财听着看着这赤果果的意图,忍俊不禁,牛掰,别的强盗都是抢无辜弱小的女子,偏偏他们把主意打到英俊的男人身上。
为首的劫匪鄙夷了黑衣小弟一眼,骂骂咧咧:“你这小子色心不改,连男人都不放过,当初上头的人不是说好了,不能劫色会误大事,我只管拿钱,不过杀人也是可以的。”
上家?
李授衣面色一沉,眼珠子转动,若有所思,拉住李袁之躁动的手,使了个眼神:“袁之,别乱动,你我可是不会武功的。”
“哈?”招财内心的期待落空,左右望了这哥俩几眼。
真的不会?那么摆出一副会的样子唬人呐,你们是来搞笑的。
李袁之目光对接上李授衣的眼神,收敛了方才颇有气势的行动,勾唇一笑。
小三劫匪觉得老大和老二都出了风头,也忙开口:“有钱吗?拿来!不过给不给也无所谓,上家指明了要你们死,反正你们今日逃不了了,一个个都得死。”
招财扯出牵强的表情,露出怀疑人生的小眼神,敢情第一句拿钱,放他们一条生路是哄人玩的?
她眯了眯眼睛,不满道:“你们一个要钱,一个要劫色,一个要杀人,能不能商量商量,把意见整成一致的?”
李授衣与李袁之神同位盯着她,这女人此刻出风头,也不看看时候!
劫匪三人幡然醒悟,面面相觑,一个黄毛小丫头,竟敢对他们这帮食盐比她吃米多的大老爷们指手画脚。
“老大老三,上!”
“你呢?”
“我脱裤子!”
“老子看你长得像裤子,你个狗娘养的,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为首的拎起大刀,向成事不足的黑衣小贼挥去。
黑衣小贼忙用大刀挡去,苦苦求饶:“我错了,我认错了老大,不过说好送这俩小白脸上路之前得交给我玩玩。”
“混账东西,色心不改。”老大恨铁不成钢,为了上家交代的大事暂且放黑衣小贼一马,出手料理那三个非富即贵的人。
招财旁观好戏,笑的腹肌疼,这是什么搞笑戏码?
她目光落在那五尺身材,壮实的黑衣小哥,以商量的口吻:“大哥,如果你要办好事,到时候能不能留我一口气看肉,看饱了我好上路。”
“好啊,大妹子,看完了小爷我给你个痛快让你尽快上路。”黑衣小贼略带友好地看向她,如此豪放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招财,”李授衣回眸凝视着她,目光阴冷,“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
她底气十足,仰望着他:“你俩打不过他们,我早晚都是死,当然不能错过声势浩大的大场面。”
“谁说打不过。”李袁之目光扫向她,继而转往口舌争斗半天的劫匪,稳操胜券似的。
“你退后。”李授衣声音冷冽对她说,眼睛不再看她,正面应对劫匪,专心战斗。
招财觉得自己退远了单留他二人打斗不够义气,看准了旁边那棵参天古木,借住枝丫猴子般往上攀爬,观战。
握草,牛掰,不是说打不过的吗?不管了,又帅又厉害就完事!
她细细看去,只见为首劫匪的再度挥刀砍来,李授衣手握路边谁遗落的竹竿,眼疾手快一举直指对方胸膛,老大被抵得提不动大刀,倒在地上。
李袁之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打得那黑衣小贼鼻血都流出来了。
“够辣的!小爷喜欢。”黑衣小贼讥笑,衣袖擦了擦流淌的鼻血,眉眼间尽是挑逗之意。
招财抱紧树枝捧腹大笑,看着那哥俩的毫不吃亏的功夫,算是宽心了。
咦?哪里不对,还有一个呢?要杀人的那个!老三呢?
招财顺着悬着的心,直直往下看,杀人老三正猴子般向上攀爬,她感到毛骨悚然,大喊:“妈妈啊!”
不对!
她摆正了应该叫的话,声嘶力竭:“救命啊——”
她错了,不该看戏,应该乖乖听话退远点。
倏忽,老三伸出手去要抓招财的脚,招财汗毛都竖立起来,忙左右脚交换着抬起来,尽力去踩要杀人的那位的魔爪。
老天爷有这么不长眼的吗?前两个人是遇着爱财、爱色的,偏她这么霉气,撞上个爱杀人的。
“抓住了。”杀人老三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眼睛里布满杀气。
她心惊肉麻,浑身颤抖,害怕得认栽般闭上眼睛。
死定了!妈妈啊,我还没看到大场面,怎么能年纪轻轻就去看望老白老黑?
不知究竟经历了多久,自己死了没有,投胎没有,轮回了没有。
“招财,无事了!”一阵清冷的声音从底下传上来,令她安心无比。
“真的?”
“真的。”对方再次宽慰道。
招财缓缓睁开眼睛,谨慎往下看,方才禁锢住自己的那只魔爪不见了,老三人影子没了。
那劫匪三人被绑在地,目光恨恨看向李授衣那边。
李授衣如同救世主般,正仰头望向自己。
“下来吧。”
“我……我,我腿软!”招财试探性伸腿行动,发现自己是被吓残了,动不得。
李授衣无奈地挪动步子,伸出手去:“跳下来,本王接着你。”
“要是我摔残了,你养我一辈子吗?”她由上及下,由下到上,对着这高度看了一遍又一遍。
李授衣望着她,目光坚定,“本王会对你负责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喂!”李袁之极不耐烦地大声道,“拿出你方才与劫匪谈判看所谓肉的底气跳啊!你就这点猫胆子,当真是没用。”
“哼!”招财怒然,不假思索跳下去,坠落的瞬间她吊着一颗心,仿佛经历了几个春秋。
差点要摔倒的瞬间,身后多了个柔软安心的后盾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