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过来!”李授衣冷冷的语气带着威胁之意。
招财唏嘘几声,果然殷勤不断,必有阴谋诡计!
她假装气势很足,带着颤音大声道:“说清楚,让我死也死个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本王让你过来看银镯上的明月珠,你这女人,脑袋里究竟想的什么?”他语气中饱含鄙夷,眉头微蹙,自己于她竟如此可怕!能令她因风吹草动的举止,而臆想到死。
“明月珠?”招财拿起银镯,边走边将那颗淡蓝色的珠子瞧个仔细,并未有异常发现。
“给本王。”
她谨慎递过去,生怕摔坏了将来承办鸭院、果园的资产之一。
李授衣白皙食指与拇指紧扣银镯,放到里侧最为幽暗的角落,招财看去,淡蓝色珠子发出幽幽光亮,她甩了鞋子,索性趴到珠子跟前看个清楚。
明月珠?夜明珠!按照李授衣的土豪程度,想来是一等一的天然石好材料制成的,或许这颗白天不起眼的珠子,价值远超银镯子。
没白来!什么神仙穿越?既带她脱离了冠状性病毒的魔爪,又让她吃好喝好,增长见识,爱了爱了。
“手给本王。”李授衣目光会聚在她身上,伸出左手,似是邀请。
招财秋波微动,情不自禁将手搭上去。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拿起泛着幽暗光芒的夜明珠银镯,套上她纤细白皙的手腕,温声说道:“从今往后,不许摘下来。”
“不摘下来,我怎么当……”招财注意到了不对劲,立马守住那差点惹祸的大嘴巴,灵机一动改口,“我的意思是,怕自己不小心把它给碰坏磕坏。”
他敛了狐疑的目光,面色淡然:“无妨,届时你想要多少本王便送你多少。”
壕气啊!可惜到时候只怕是你想送一百只,也找不到我的半个影子。
夜色逐渐吞并白昼,婢女们进屋点换了一次蜡烛,送入银耳莲子羹,其余之时不敢打扰。
李授衣挑灯夜读,招财在古文的催眠下呼呼大睡。
他打了个瞌睡,疲乏之际看了在侧安枕无忧的她,心中宽慰,自懂事起他的人生就没有不孤单独立的一日。
如今朝思暮念的人时时伴在自己身侧,不论朝堂如何波谲云诡,或前方风雨交加,身后总有一股信念在支撑着,他心里踏实。
听着招财连连不断的鼾声,他指尖碰触她细腻软滑的脸蛋,微微一笑,那模样甚是撩人。
他俯下头,俊朗的脸庞贴近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心花怒放,一向保持头脑清醒的他并不允许自己在不合时宜之时做多余的事情,就此止住。
橘如,待如愿登上本属于吾的位置,吾愿名正言顺娶你为妻,真正拥有你的身,与你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李授衣一夜好眠,招财噩梦连连,她梦见玉佩、白珍珠与银镯不翼而飞,身后追着一群讨债的鸭和形形色色的债主。
她真是有苦难言,这兴许就是所谓的“得到与得不到的苦”,她从侧面看出自己对财宝会因各种方式飞走的忌惮。
早膳间,李授衣盯着破天荒毫无食欲的招财,顿生疑窦:“你昨夜梦见了什么?本王瞧你自今晨醒来脸色一直不大好。”
“我怕自己某天变穷,身后跟着一群讨债的债主,唉!”招财回忆起梦境中的深刻而恐怖的大场面,垂头丧气。
李授衣听到如此杞人忧天之言,轻笑一声:“怕什么?那时由本王护着你!”
她起了兴致,与他相视一笑,打趣他:“好啊,那就多谢李哥了,有你罩着我,我就放心了。”
二人其乐融融,屋外传来扰耳的吵闹声,打破这番美好气氛。
“外面是何人?”
石蒜儿匆匆进门通传一声:“婢女拜见王爷,拜见夫人!禀告王爷,是陈夫人在外嚷着要见王爷,奴婢们不敢冒犯,实乃束手无策。”
李授衣面色一沉,满脸不悦:“传本王旨意,让她退下,若陈惬惬再敢造次,直接赶出府去……”
“慢,慢着,惬惬应该是来找我的,”招财生怕闹这么一出,提前将李授衣对陈惬惬的好感败光,出面扭转局面,“让她进来吧!”
“这……”石蒜儿直勾勾地望向自己的主子,为自家主子的那方面着急,满心满脸暗示:千万别!
奈何对方丝毫不觉,面对此情此景,她倍感无力,又一次彻底放弃,应了声:“奴婢遵命。”
陈惬惬自由切换于沉静稳重端庄范,迈着婀娜碎步,缓缓走向李授衣这边行礼。
她面露喜色,巴不得将澄净深情的那片心完全掏出来让对方看个清楚:“惬惬给王爷行礼,恭贺王爷大喜,祝王爷……”
“行了,你若无别的事,就先下去,本王今日事务繁忙。”李授衣多余的目光都不愿向她抛去,自顾自地慢条斯理用早膳。
招财则直接无视李授衣的话,招待道:“坐下一起吃早饭?”
有了台阶下,陈惬惬恭敬不如从命,选择离李授衣最近的位置入座。
“想来今日会有诸多达官贵人家眷来,橘如姐姐,你与我可要好好尽地主之谊招待,让王爷长脸。”她口头上对招财格外亲近。
招财听入耳却又觉得别扭,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漫不经心附和一句:“是啊。”
“你也是这般想的?”李授衣脸转向招财,肃穆的神情温和不少,双眸如星光般璀璨夺目。
她与他对视三秒,匆匆移开视线,处于尴尬境地,依稀勉强附和:“是。”
内心的她竭力反对,不不不!妇女之间互相奉承,为自己丈夫搞好同事关系,尤其是和自己压根不算那层关系的李授衣,这样的事,她一万个没兴趣!
除非……亲亲宝贝大银子的极力诱惑。
“我肚子痛,去趟茅房,你们聊你们继续聊!”招财这中间人,不好当,还碍事,随意寻了个借口逃离现场。
李授衣狐疑地望向她,分毫不信,怎就如此凑巧遇急事离开?倒像是蓄意图谋不轨!
“橘如姐姐,你没事吧?若是身子不适就别硬撑,一切有我在。”
陈惬惬窃喜,碍事的一方走了,自己的机会来了!
“没事没事,我得赶紧走了,肚子好痛,好痛……”招财捂着肚子,尽量装得不露马脚。
她逐渐消失在他视线范围内,李授衣环视四周,倍感无趣,脸色比方才更为严肃,目光冷冷。
“王爷,惬惬……”
“本王有要事,你自便。”
堵住陈惬惬的话,李授衣起身拂袖而去,独留陈惬惬一人木然,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