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授衣在她身后,抓住她握笔的那只手:“从今往后,本王监督你练字。”
练字可以,以后鸭院记账啥的大概只能用毛笔和毛笔字,为防底下人偷奸耍诈,自己也得熟知与简体字相应的古文。但是,有必要靠得那么近吗?
“练字好,可是,”招财回眸瞄了几眼,这近距离教授的压迫感,怎就如此繁重,“李哥,你能不能离我稍微远远远点。”
“你是本王的人,怎么?你就这般怕别人窥见?”他脸色沉沉,目光幽幽,薄唇撇了撇。
招财睁大双眼,这糟糕惊人的熟悉大总裁台词,摇头反驳:“可我从来都没有过你是我的人的想法,我一直认为我将来的另一半必须是与我两情相悦的,对我明媒正娶,除我以外,他不能有别的妻妾。这些条件,王爷你没有一条是符合的,而且我招财真的不喜欢你。”
他目光锁死她,仿佛他对她是势在必得,轻笑一声:“不管你是张橘如还是张招财,最后能得到你的心的人,只有我。”
“那就拭目以待吧!”她草草结束这能把天聊死的谈话,什么能得到自己心的人只有他,她的尴尬癌犯了,鬼才信!
苦苦熬过练字时间,等来了救人于水火中的早膳,招财匆匆喝粥,拿起俩包子往外冲。
她丢下一句:“我一个人出去逛逛。”
丝毫不给他发布禁令的机会,也谢绝任何人的奉陪或监视。
李授衣纳闷,自己是如豺狼虎豹一般吓人?还是方才那番表露惊到她了?
园林风光无限好,她身后映衬着一片似锦繁花,耳畔是鸟雀争鸣,微微的风拂过清秀白皙的面容。
招财穿过绿荫如盖的白石小径,到宽阔之地,倚靠着鬼斧神工雕刻成麒麟的石头,望向晴空万里的天空,丝丝缕缕云丝游离往来,好不惬意自在。
未来的生活,事业由可亲可亲的鸭院起,不晓得能否招揽到合心意的神人员工,俗称“大帅哥”的那种,这是其一,其二为人正直,其三多才多艺。
如果可以,有了一定资产,她想承办果园,为啥?馋!想当初,那昂贵的新鲜大草莓,她每买一次,心都在滴血,果园,她来了,不不不,鸭院第一,果园第二!
“喂,你在作甚?”陈惬惬昨夜听说李授衣去了招财那边过夜,沉浸在猜忌与嫉妒中,心烦意乱,此刻找到招财,不免嗔怒,“你说过会帮我让王爷和我在一起,可你昨夜究竟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殿下回来没多久便驻扎在你房中?”
招财眉毛拧巴,对方这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别急别瞎猜别乱想,我跟他之间隔了一个被子的距离,你的王爷到现在依然是纯情小狗子,他生日那天,你可以跳那支我们准备已久的舞,你现在变得这么美,我相信等你成为全场焦点的时候,他一定会注意到你。”
“你是说,明天?”陈惬惬听到有用的计划,想俘获李授衣的心蠢蠢欲动,原先怒意渐退。
“你消息够灵通的,不过他这么快过生日来得及吗?什么都没布置,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别的宾客,不热闹的话氛围不够。”招财深思熟虑,思考最快,最契合的布置。
陈惬惬并不急,对自己的才貌自负,更何况自己有钱,所有重要的事,有钱能使鬼推磨,自会有人替自己筹谋,拿钱办事的人其中包含招财。
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没有宾客,怎么可能?昨日王爷回来,府中的人便开始忙活,送请柬的,置办的,采购的……样样不落,听说还派遣人去宫中送帖子给皇上。”
招财听陈惬惬这么一形容,心中惴惴不安,这李授衣大费周章大摆宴席,宴请宾客,仿佛是要弄得人尽皆知才罢休。
国丧期间如此嚣张,也不怕惹四处非议,被心怀叵测的人抓住小辫子,拉出来一一弹劾,数罪并罚,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倒不像是简单过什么寿辰,居心难测!
有钱有权人家的心思她不懂,真踏马复杂,不多想了,没钱途。
陈惬惬解了妒忌之心引起的闷气,心里舒坦不少,在园子里逛累了便回房歇息,于她而言得到王爷的眷顾便是人生终极目标。
至于将来,是否要努力上进,与她无关,自古夫为妻纲,在闺阁她可仰仗陈家,而如今若是夺得王爷宠爱,生育长子,可母凭子贵,顺理成章攀登高位。
招财去找了管家,要了些临时随意派遣的人手和轻纱、木棉、花卉……布置宴客的表演厅。
她与府中小厮、婢女布置轻纱时,他们与招财略熟,也知晓她是个热心肠的随和人,透露了几句有关陈菜的事情。
一向同陈菜有交情的许复,对着常给陈惬惬院子里送菜阿芸问道:“近日不见陈护卫,阿芸,你常去陈夫人院子,可知道最近陈夫人给他分派了什么好差事?”
“这……”阿芸东张西望一圈后,目光落在站在一侧的招财身上,有所顾忌,毕竟素日与陈惬惬来往甚密就只有这位在后院略显奇特的夫人。
许复往日接触与听说招财其人品行端正纯良,很是放心,见无爱嚼舌根的旁人,示意阿芸直言:“夫人一向拿我们当自己人,我和陈菜都信得过,你但说无妨。”
“说吧,如果我可以,我能帮则帮,陈菜的任务应该不难吧?”招财慷慨说道,心中暗自猜测,若是钱财牵扯,她是帮呢?还是不借钱?
最后两方阵地对决,黑色小宝贝败给了白色大天使,贪财之心终究赢不了坚守的良心。得出结论,帮!除非是与大奸大恶,损害他人利益之事沾边的。
阿芸却说出令她始料未及的事迹:“奴婢听说陈夫人又动用私刑,陈护卫伤重,旧疾复发,这些天不得不卧床休养。”
招财惊得眼睛睁大,舌桥不下,自己只感觉陈惬惬是有些大小姐脾气,但如此狠毒,连自幼与自己长大的人都能下得去手,还不止一次。
她捋清楚,头脑清醒思考该如何处理,打算先找机会看看陈菜,同他谈谈,再去试探陈惬惬的口风,与陈菜商议应对之策。
她宽慰面前二人的心:“今天有很多事要做,你们需要帮我很多忙,有劳了,陈菜这事你们别着急,我会想办法。”
“是,今日得亏遇到了夫人,也是陈菜的福气。”
“有夫人这句话,属下倍感欣慰。”
阿芸与许复一一说道,感叹这府中除王爷与管家这样位高权重,忙碌的人之外,还能有人肯为他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