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ia,怎么了?”艾米从身后将胳膊搭在林银雅的肩膀上,嘴上还嚼着口香糖,“没,没什么,走吧,去吃饭。”林银雅收起忧心忡忡的表情,笑着拍了拍艾米的肩膀。
从那天开始,她真的发现父母的消息彻底断了,她一面担心着父母的安危,一面又开始担心自己的生活,马上就要交明年的房租了,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也没了着落。
“兼职?嘿!你没问题吧,家里断开销了?不会吧?”
“不是,我是想……多赚点钱可以多出去玩嘛!有些钱也不好管家里要啊!”
艾米吊儿郎当的向后一靠:“这样啊,好办,你声乐那么好,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喜欢,而且老板我熟,绝对罩得住!”
当晚,艾米便带她去了一家酒吧,很热闹,但是很偏僻,林银雅问了一句:“这里是……贫民区吧……”艾米大咧咧的搭着她的肩膀:“小姐妹,只有这里,赚的多。”说着,还搓了搓手指:“毕竟这里没人管,所以,你懂得啊,”她指了指天上:“管不着。”
“可是……”
“别可是了,你还不信我嘛,我能害你?”艾米拍了拍她:“好多小女生都来这边兼职,你放心,卖艺不卖shen,不过要是哪个……小老板看上你,你能碰运气演个电影,万一红了呢!”林银雅心中一痛,她倒是对影视圈完全不感冒了,实在是噩梦,她敷衍的笑了笑,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双依一!我再最后说一次,如果你再大晚上背着我去酒吧鬼混,我就断了你的生活费。”双晏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大声砸上门、高跟鞋甩的东一只西一只的、东倒西歪的走过他面前的妹妹。
双依一闻言翻了个白眼走到他面前,把嘴里的二手yan直接戳在了双晏炎面前的yan灰缸里,顺便还肆无忌惮的冲着他的脸吐了个yan卷:“知道了,哥哥。”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抽yan。”余光瞄着双依一大大咧咧的从他面前走开的双晏炎闷着声音训斥道,双依一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敷衍的用同一个语气回应道:“知道了,大哥。”
不得不说双晏炎对他这个妹妹真的是束手无策,好歹以前自己手下也好成百上千号的人,但是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从出生开始,就没让他省心过,父母在生完她没多久就车祸去世了,他一个人带着妹妹。
后来意外入了机构,妹妹的身份一开始只能保密,因为他要是想能在机构里存活下来,必须是家底干净的,不能有父母和亲人,除了那种帮主从后门拉进来的人。
于是没有办法,双依一被他送进了福利院,这下可好,本来闷着淘气的性格被发扬光大了,逃学,打架,考试倒第一,一样也没落下。
终于他立足了,又赶上那年突然出事,师兄,准确的也只能叫老大,突然入狱,后来那一家子死的死,没落的没落,只剩下小女儿凌琪还幸存着,他担着巨大的担子,一个人只身跑到了A大洲躲了几年,风平浪静后才回去处理后面的事。
安顿好一切,他才把妹妹从福利院接了出来,送到A大洲上学。当然,他自己又在国内呆上了几年,确认凌琪正式接任,才第一时间回了A大洲。
可是由于自己的性子闷,又带着以前处理事情的理智还有一点点冷漠,所以和妹妹根本处理不好关系,再加上这边开放教育的熏陶,还有这孩子的劣根,更是管得他心烦意乱。
双晏炎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刚刚放下的平板,打开屏幕,上面全是他查到的林银雅的资料,当然那时候她还叫林月皎……
“后来的事情呢?”双晏炎站在落地窗前打着电话,另一头的凌琪躺在自己的小破屋子里,翘着二郎腿,看着刚送来的还热乎的文件:“师叔,难得有你求我的时候,怎么样,你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作为交换?”
“庄君龙近期货的货源,我直接断给你。”
“Nonono,我最近对他不大感兴趣,你帮我盯个人吧,他最近高考结束了,马上要去A大洲上学了,虽然不是一个城市,但是总比我方便。”
“难得你终于对抢庄君龙的生意不感兴趣了。”双晏炎低头感慨道:“好,叫什么,我叫人帮你盯着。”“安暝,安全的安,日加一个冥间的冥。诶?师叔,这么看,你可是在A大洲立足了,这都有你自己的人了,我还不知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做好我拜托你的事,其他的,你少掺和。”双晏炎打断她:“事情帮你做了,把剩下的资料发给我。”
凌琪坐起来:“等着吧,我晚上去楼里用电脑发给你,我现在没有工具,午安。”
已经进入经济紧张的林银雅没有办法只能除了白天去端茶倒水以外,晚上还要去酒吧里驻唱打工赚钱,人也被房东赶了出来,无奈只能住在城市边缘的一些汽车旅馆里。
高中毕了业,她又无处可去,就只能这么有一天过一天的混着,日子过得越来越糟糕。
本来圆润的小脸也被饿的面黄肌瘦的,好不让人心疼,晚上除了驻唱,还要时不时被拉着喝酒,她又为了生活拒绝不得,只要不到卖shen的地步,她还是可以忍下去的。
可能也是为了面子,她没有向任何人求救,家里电话又一直打不通,国外的她对国内的信息完全阻断,也许这也是井徕打算好的。
唯一的信件就是家里发来的,告诉她照顾好她自己,爸爸妈妈也没有办法帮你一辈子。随后也就再也没有半分多余的解释了。
她坚信着,自己被抛弃了,彻底的抛弃了,
也许当时改了身份把她扔到A大洲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家里负担不起她了,又……
于是爸爸妈妈不明下落了,她也毫不知情。
就算是让她插手的机会都不给她。
这一夜,她在酒吧里喝的酩酊大醉,她真想就这么喝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然后就破罐子破摔,毁掉一切,让自己自生自灭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贫民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