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江南,湖上游着寥寥几只画舫,湖面泛起的薄雾围着画舫缭绕数周,仿佛这几只船是天上来客一般。此时的天才刚刚放亮,岸上的人就已经挤满了,都想一睹这画舫中人的芳容,湖面为首的那只画舫之中的人,就是今日游湖的主角--南昭。
南昭这一女子在江湖上称得上是极具盛名,那句南方有女,才貌昭昭,说的正是南昭,十六岁时就写出《新语》一书,注解过多本诗集,文学造诣极高,推翻了庸俗读书人心中女子无才的看法。
南昭长相惊艳,特别是那双勾人夺魄的双眼,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因此有一见南昭废此生的说法,但这也的确荒谬了一些。
她从不因钱财和前途去争抢,把自己打造了一个不俗于世的样子,但是世人不解的是她选择做了一个最俗气的一个角色--艺伎,正因此成了世上最贵的千金艺伎,多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听她奏一曲。自此江湖上好多女人模仿她,却都混入了世俗中,无人可以成为她。
她喜音律,爱抚琴,寻世间最美妙的曲谱,搜集世上最珍贵的琴音,哪里有她追寻的东西她就去哪里,她只有在曲中她才能找到自己,看似她把自己的身份降到了最低,其实她却把自己的境界抬到了最高。
有多少男人,嘴里看不起她,却不如她,有多少女人,嘴上妒忌着她,却无不想成为她。
此时的南昭刚刚起身,斜坐在画舫内的鹅毛毯上,身着的淡紫色纱裙随地散开,雪肩在薄衫下若隐若现显得尽是妩媚。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银簪随手挽起,剩余的发一直散落到腰间,那张本就美艳的脸上今日略施粉黛后显得更加的魅惑人心,特别是无法让人忽视的那双眼睛,美目流盼,确实勾人。
她随手把玩着头发,双眸微眯,轻启薄唇“知画,现在几时了?”
船外的女侍知画抬帘进入船内,福了福身说“回姑娘,卯时了。”
南昭抬头撇了一眼船外的朦胧的楼阁还有那攒动的人群问道“还有多久到天香阁?”
知画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替南昭整理了一下散落地上的裙摆说到“姑娘,还有半个时辰。”
南昭眼下闪过一丝不耐烦,还未开口,知画又开口细声道“姑娘,四王爷南下了。”
南昭点了点头“嗯,继续盯紧他。”
知画起身,退下了。
南昭微眯双眼,准备再休息片刻,忽觉船下有轻微异动,她立刻警觉起来,袖中的长针微微露出锋芒。
突然船侧的窗子被人破入,那人一身黑衣,一个翻身来到了南昭身侧,南昭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一只握着匕首的手架在南昭脖子上,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警告“别出声,否则杀了你。”南昭头微微转了一下,眼睛扫过了那人的眼睛,那人与南昭对上了双眼,愣了一下,拿匕首的手收紧了一些“想死?”
那男人浑身湿透紧贴在南昭后面,身体轮廓尽显,这令南昭反感了起来,但奈何那人比她高一头,她没法有更大的动作。
南昭眼眸微动,眼下泛起一层薄雾委屈道“少侠放我一命,奴家保你安然上岸。”
黑衣人手中的动作并未松懈“保我?就你?”
“奴家命都在少侠手里,况且少侠这个样子,也只能信奴家了。”南昭说着手轻轻抬起捏开了那柄匕首,转身看向这个男人。
那个男人黑布蒙面,露着一双剑目,深邃无比,似深渊一般让人看不到底,这个男人早已体力不支,加上身负重伤,没法集中注意力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精致的绝色可人。他握着那只胳膊跌坐在了那雪白的鹅毛毯上,身上的黑衣早被湖水浸透,上面挂着秽物将毯子给染脏了一大块,发丝不断的往下滴水,南昭蹲下,伸手想取下他那黑面罩,刚伸手间被他一手握住,恶狠狠的抬眼说到“你想干吗?”
南昭微微笑了一下说“我想干吗,这可由不得你了。”南昭语毕反手将他手打掉,一个手刀将他击晕了,这个男人闭眼之时看清了南昭的容颜,的确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