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郡与天都郡被一条江水隔开,名唤‘乌龙江’,大江宽百丈有余,江水波涛汹涌,浪花飞卷,江面上只有一座大桥横跨两郡,方便两郡人过往,可是,只要是要道,就少不了一些强盗打劫过往的行人。好一点的,那些钱财,遇到那些狠得,连人带钱都过不去。
风之萧母子二人行了半个月,那两匹老马早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在出了天都郡十日左右,冰玉因为忘了带吃的,母子二人整整10天没遇见人家,包里那点吃的,早在出城5天就吃完了,这些天一值都是风之萧抓些野味来吃。后来,最近几天四处都是黄沙地,老鼠都少见。冰玉终于顶不住了,准备杀马吃,风之萧给拦住了,顺便放了两匹马。
冰玉不断抱怨:“你个没良心的,那两匹马至少够我们吃上十天半月的,你却把它们放了,饿死老娘算了。”风之萧无奈至极:“娘,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我没被你饿死算我福大命大。”冰玉不服气道:“老娘哪顿饿着你了,再怎么样,老娘给你做了十几年饭了,你小子不感激就算了,还冷嘲热讽的,找打吗!”风之萧撇撇嘴:“除了面条,我基本没吃过什么好吃的,我要是这些天不出来吃那么些东西,还以为这世界上就面条一种食物呢。”冰玉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也是,他本来跟着风笑天什么时候下过厨,一直都是阿狼下厨做吃的给他们,她本身出身就不错,虽不是皇亲国戚,也是富家小姐,什么时候下厨做过饭,知道带着风之萧,她终于亲自下厨做饭,但她那手,拿剑还行,菜刀就算了,几次切了手后,她果断选择放弃,只学会了做面条。一想到阿狼他们以前的生活,冰玉不禁有些黯然神伤,风之萧看在眼里,便不再开口嘲讽。
二人靠着偶尔窜出来的野兔硬撑到了乌龙江边,乌龙江边倒是有不少渔船,两人选了一条渔船,买了鱼,让船家烤着吃了些,顿时有了精神。二人正要离开,那船夫紧忙叫道:“二位莫非要去乌龙桥过江去?风之萧点头,船家赶忙摆手:“万万不可,最近水匪猖獗,两岸百姓不少都被他们抢过,过往的客人最近被抢了不少,如今天色渐晚,他们最喜欢这时候出没,你们此时万不能走啊,不如就在小老儿这破船上休息一晚,不要你银子,待明日天亮,你们再去过桥不迟。”
二人一听,犹豫了一下,冰玉开口道:“船家,他们这些人没人管吗,官府也不管吗?”渔夫摇摇头:“这里离郡城太远,官府不愿意管,只要不去毁桥,官府是不管的,再说,就算想管,来大军吧,耗资太大,官府觉得不划算,来的少,哪是这些土匪的对手啊。我看你们二人还是过了今晚再走吧。”
冰玉怒道:“哼,官府不管,我们管,这群害人的王八蛋,老娘去会会他们。”风之萧点头,二人在船家的叹息声中走出船舱,向乌龙桥方向走去。此地离乌龙桥越20里地,夜幕降临,河边只有月亮的倒影闪烁着光辉,河两边的树林静悄悄的,偶尔传出一两声夜莺啼叫,让人不寒而栗。
母子二人隐匿在树林中,警惕地观察四周,风之萧问道:“娘,你说这些水匪都是些什么人?”冰玉解释道:“大多是些犯了事的恶人,为了逃避官府追捕,逃到这江边,官府管不着,又能打劫过往行人赚些不义之财,何乐而不为。”风之萧点头,忽然,路边走过一一队人,越二三十人,中间围着一辆马车,好像是些钱财之类的贵重物品。冰玉疑惑道:“这么大张旗鼓的走在这路上,不怕水匪抢劫吗?”话音刚落,只见他们将马车赶到江边,一人拿出一根管子放在嘴边吹响,一会儿工夫,江面上开来几条小船,两边人对了暗号,便将船靠在岸边。
船上又下来十多人,为首的背上被一把大斧子,脸上长满了麻子,有些狰狞。下了船,那人走向马车并问道:“老二,这次都有啥好东西?”马车上走下一人,哈哈笑道:“哈哈,大哥,这次劫了不少东西,还有一个小镖局的红货,虽然死了七八个兄弟,但也值了,光黄金就上千两呢,白银两千两,还打劫了几个不长眼的憨货,我把他们全杀了,弄到不少宝贝。大哥,我还给你弄了几个小娘们儿,你看看。”说着,挑开马车帘子,里面除了几个箱子,还有五个姑娘被困住手脚,嘴里塞着布条,呜呜叫着,却没人听得到。
风之萧正要冲出去动手,冰玉拉住他:“小子,找死啊,四十号人,都会功夫,你这么上去,不怕被乱刀砍死啊!”风之萧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啊?”冰玉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长针,一尺长针泛着绿光,显然有毒:“娘教过你飞针技巧,今天教你实战,暗杀技巧,你去左边,我去右边,一人一次,打得他们找不着北。”说罢,分了风之萧一半,自己拿了一半,向右边摸了过去,风之萧则向左边摸去。
那群水匪正手忙脚乱的收拾抢来的东西,突然,破空声传来,一根银针刺入正抱着一箱银子的喽啰,喽啰应声倒地,其余人立刻拔出兵器警惕。为首的贼首大喊:“什么人,暗箭伤人,出来!”回应他的是左边的一根长针,射进他旁边一人的喉咙,那人捂着喉咙倒地。众人回头警惕,这时,从他们身后又射出一根钢针,又是一人倒地不起。如此反复多次,水匪倒下十余人,贼首大惊:“都上船,他们人不多,上船,我们走!”说罢,水匪都向船上逃去,一时乱作一团,风之萧也不隐藏了,手中钢针激射,混乱中,水匪哪还管身后敌人,都想先上船逃得性命。只有那贼首拿下大斧,向风之萧冲了过去,同时大喊:“那小子在这,都别跑了,杀了他!”这一喊,水匪拔出武器,跟着贼首冲向风之萧。那二贼首拔出一把弯刀,却不下船,警惕的看着另一边,他知道,这不止一个人,还有人在偷袭他们。
风之萧已经不在躲藏,冰玉也没有藏着的必要了,也走了出来,却未出手,而是向船上的二当家看去。二贼首手持弯刀,警惕的看着冰玉,他感觉到,这女的比那个年轻人跟难对付。冰玉笑了笑:“别紧张,你别出手,等我儿子跟你那老大分出高下再说,不想死就把刀收起来。”那二当家愣了愣,缓缓放下收起手里的刀:“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好像没有什么过节。”冰玉也不看他,注意着风之萧的情况,淡淡的说道:“你们抢劫过往行人,杀了不少人吧,我今天杀了你,也算替天行道,但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再动手了。不要再问下去了,再问,我可要杀人了哦!”冰玉有些调皮的笑了笑,那二当家打了个冷颤,再不言语,叹息的替大当家默哀。
风之萧手中没有兵器,只有几根长针,将长针握在手中,从指间探出,如爪子一般,纵身冲进人群,如猛虎入羊群。这群水匪不过是些会了点三脚猫工夫的强盗,欺负平民百姓还行,遇上高手连还手都做不到,人多有什么用,在风之萧手里撑不过一合。风之萧从七八岁开始就被冰玉送去与虎狼博斗,从小到大,虽没杀过人,却杀过不少凶猛野兽,纵使见血也没有丁点惧色,手中的钢针一次次刺入敌人的身体,一蓬蓬热血飙飞,接连杀了十余人,水匪终于被杀怕了,余下二十余人渐渐露出退意。
那大当家看到喽啰们后退,怒吼道:“退后者死,他就一个人,磨都磨死他!”说罢,挥舞大斧率先向风之萧冲去,月光下,那斧子寒光逼人,风之萧感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高手!”这是他第一反应,随后向后猛退,斧刃贴面落下,风之萧一掌拍在斧面,一脚踢向匪首面部。那匪首丝毫不慌,将大斧一横,挡住这一脚,就势一扫,风之萧大惊,躲闪不及,被斧面拍中!一股血腥味涌上喉间被他压了下去!
那匪首一击得手,得势不饶人,挥舞着大斧向风之萧当头劈来。风之萧怒目圆睁,不退反进,侧身闪过斧头,贴近匪首,手中钢针向他那对招子刺去,匪首咧嘴一笑,大斧想怀后一拉,风之萧若是这一击得手,身后的斧子就会将他劈开。风之萧只能收招,低头侧滚躲开必杀一击,同时回头甩出一根钢针,匪首将斧子立起,用斧面挡下这根钢针。
风之萧拉开距离,警惕的盯着匪首,那匪首不屑的笑道:“哼哼,小子,功夫是不错,可惜太嫩了,怕是没多少人交过手吧。不如就此作罢,你杀了我不少兄弟,我也不追究了,你让我们走如何,否则,我的斧子可是不长眼的,年纪轻轻的,枉送了性命可就太可惜了!”风之萧冷哼:“你们这群强盗,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今天一个都别想跑。”匪首大怒,他不是怕风之萧,而是看到了那二当家旁边的女人,那女人浑身透着一股冷意,多年来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知道女的比这年轻人更难对付,故此才愿意退一步,谁知道这年轻人竟然不买账,他也顾不得许多,横起巨斧:“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让你尝尝我开山斧的厉害!”说罢,提斧便向风之萧杀来!